“白兄弟啊,你還是去找找她吧。”丁臻叼著睿克看了眼時間。
    我測,居然又到這個點了!
    自己再等下去就算是從零點上到第二天了,這什麼黑心老板娘啊!得加錢!
    “……但是她不希望我跟著她。”白舟坐在駕駛室的椅子上,但原本輕浮帥氣臉上,此刻卻是寫滿了擔憂。
    “你就說這小公主要是出事了,雨姐會拿你怎麼樣吧。”
    “她也是個成年人了。要是這麼隨隨便便就會出事,那豈不是今後每天的工作我都得和今天一樣盯著她?”
    “說的也是……所以她為什麼突然不開心?你是怎麼看出她不開心來的?”
    “……這個嘛。”
    白舟撓著後腦勺。
    他直到現在都還有那種感覺……莫非他真的看錯了?
    悲傷的旋渦仿佛要將那個少女吞噬殆盡,但她的臉上卻掛著陽光明媚的笑容……一點也不像是在逞強的樣子。
    他甚至感覺這小公主那時難受的情緒是真的,那個明媚的笑容,也是真的。
    ……果然,這位小公主,一定有著一些自己無法想象的過往。定是一段難以磨滅的記憶,才會將她塑造成這麼一個極具割裂感的人。
    這時,白舟的手機突然響起。順帶一提,鈴聲是非常惹人思念的《see  again》。
    他低頭看了一眼後立刻黑著臉把手機關機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丸辣!絲——啦!
    是雨姐!他已經想象得到那只可怕的貓妖此刻渾身炸毛,發出駭人嘶吼的樣子了!
    要知道,白舟可不是一般的鬼差。他也算得上是海城地府的地頭蛇了……就連那位老姬都只能稱呼他為白老弟。
    因為他可是白無常啊……即使現在摸魚打混,但他在戰爭年代對海城做出的非凡貢獻,也給了他這個在閻王爺面前都能囂張的資本。
    但只有那位雨姐。
    他是真怕安池雨這個瘋子……這只強大的九尾貓妖不僅掌握著許多詭異的妖術,她的性格也是踫一下就炸……直到老姬將她收了後,她變得才算是收斂。
    想當初安池雨把海城地府攪得天翻地覆的時候……他一個小小的白無常又怎麼敢發聲的啊……
    總局閻王包先生欽點的神職確實很不得了,但是這位歲數和總局閻王幾乎快要差不多的貓妖呢?
    她更不得了啊……他連包先生都不放在眼里的啊!
    恐怕這天底下就沒有安池雨不敢惹的人……
    “白兄弟啊……咱是不是要完了啊?”丁臻有些顫抖著拔出自己嘴里的睿克,戰戰兢兢道。
    “大概……慢著!好像還沒完!”
    “哈?”
    “你看外面!”
    丁臻聞言立刻跟著白舟沖上了夾板,接著便遠遠的看到了這一幕。
    一個臉色慘白,衣服破破爛爛的白發帥哥正背著他們牽腸掛肚的小公主,搖搖晃晃的朝著碼頭走來。
    “……他誰喔?”丁臻一愣。
    “不知道。但是我要揍他一頓。”
    “啊?為啥啊!”
    “……你看他的衣服!和個流浪漢一樣!”白舟握拳咬牙切齒道。“髒兮兮的,誰允許他背阿珍的了啊!”
    “我覺得那是我們的小公主干的。”
    “哈?他憑什麼敢在阿珍面前衣不蔽體?”
    “不不……我覺得是小公主把他揍成這副狼狽的樣子的。你不是跟我說過的嗎,阿珍放的那個連禁咒符都能無視的,特別厲害的術……”
    “哈?他還敢對阿珍動手動腳,結果被阿珍反殺了?”
    “……”丁臻用夸張的口型不出聲罵了一句。
    不是,又他在腦補些什麼下頭的畫面啊!
    丁臻不再去管白舟,朝著那人招了招手。
    雷吉爾看到朝他揮手的丁臻後拍了下小妹。
    “小妹,那是你們這的卡戎叔嗎?”
    “嗯。”珍韶還是閉著眼楮,聲音相當無力。
    之所以還沒有睡著,完全是因為對雷吉爾的警惕心作祟。
    “這船真不錯啊,看著就很能裝……糟糕,應該不需要給銀幣吧!我這次可沒帶啊。”
    “免費的。”珍韶還是懶得多說一個字。
    他沒有再和二哥拼命的想法了,也對他袒露了心聲,現在甚至還讓他背著自己回家了……
    但這並不代表他已經接受了自己這位二哥。
    他一定還有別的什麼目的……畢竟雷吉爾在珍韶的眼中,就是這樣的人啊。
    道貌岸然,換句話說,就是偽善。
    他為什麼想要親近自己呢?
    ……自己可沒多想親近他。
    哼,你就這樣繼續高高興興的背著我吧,一會我吐你身上看你爽不爽。
    雷吉爾把珍韶往上抬了抬,然後試圖擠出一個和藹的笑容。
    沒辦法……他們老塔家的孩子,除了小妹,其實個個都是面癱的啊!
    不過自己的面癱程度算挺輕的了。
    沒辦法啊!遺傳啊!自己別看著表情豐富挺顏藝的……但是自己每次露出的表情都太過顏藝了,會讓一般人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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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能用盡全力去克制自己的臉部肌肉,以求能達到和藹可親的效果……
    白舟則是看著那和自己膚色差不多,身高差不多,甚至發色都差不多的小白臉有點不爽。
    “他和我撞屬性了嗷。”
    “確實,而且哥們臉色還挺臭。”丁臻也扯了扯嘴角。
    哇,這以前素未謀面過的臭小子。
    表情是真囂張啊。一臉嘲諷的皮笑肉不笑……咋滴?是來踢館的?
    他什麼意思?他這個表情想表達的核心思想是什麼?
    他不會是想表達︰你們心心念念的小公主已經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啊哈哈……的意思吧!
    “媽的,白兄弟,我忍不了了。”
    “我也忍不了了。”
    “上!揍那臭小子一頓!”
    “包的呀!”
    ……
    珍韶感覺自己突然被丟下了,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好痛……”
    他有些惱火的睜開了眼楮,下一刻就看到了兩個白的出奇的家伙此時正在打成一片。
    字面意義上,物理性質上的打成一片……
    “媽的臭小子我忍你很久了!”
    “不是哥們!我怎麼你了啊!”
    兩個人哇哇亂叫,非常默契的沒有使用各自的法術,而是用拳頭招呼著對方。
    “臭小子,吃你哥一拳!”
    “呵,你罷我無敵幀躲掉了,如何呢?”
    “不是老弟,勾蘊躲掉了你還裝上了啊!”
    “你有點招笑了啊,哥們兒牢底,能反應我左勾拳嗎?”
    “啊靠!左撇子不陰我吃!”
    “不是!左撇子還陰啊!”
    ……啊?
    珍韶望著面前兩個慘白的家伙哇哇亂叫和小學生打架似的樣子有些發懵。
    關鍵是兩個人都是同重量型選手,雖然相互扭打在一塊,但是哪邊都不討好……所以就導致現在的情況就很混亂。比作者的私生活還混亂。
    珍韶眯著眼看呀,硬是認不出哪個才是雷吉爾,哪個才是白舟。
    罷了,混亂就混亂吧。珍韶其實哪邊都不支持。
    全部都打死最好。
    于是珍韶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看了好一陣子的戲,才弱弱的開口道。
    “你們兩個,差不多得了噢。”
    鼻青臉腫的白舟搶先開口︰“阿珍,這臭小子把你怎麼了?為什麼是他背著你回來的?”
    “我揍了他一頓。”
    “好哇,我就知道你這臭小子,看著皮膚慘白慘白的和聖墟了一樣,不像個好人……啊?”
    白舟看了眼嬌柔可欺的小公主,又看了看這個和自己五五開的哥們……頓感憋屈。
    ……自己甚至在他手上一點好處都沒討到,真丟人吧!
    “小妹,這人誰啊!上來不由分說就亂打人!”雷吉爾總算是找到說話的機會了。
    “一個不重要的人。”
    “……想笑。”雷吉爾頓覺忍俊不禁。
    “你笑屁啊牢底!”
    “誒嘿,好急好急。”
    “……吵死了。”珍韶翻了個白眼。
    兩人停止了小學生吵架般的互噴,同時望向珍韶。
    “……我真的好累,全身都沒有力氣了。”
    意思就是,誰都好,現在快背我回家!
    “我來背你小妹!”
    “滾啊!我來我來!”
    “不是牢底,你都是個不重要的人了,你也配?”
    “你又是誰啊!一口一個小妹喊得親熱!”
    “呵呵,我是她二哥!”
    雷吉爾雙手叉腰得意極了。
    “……反正我不認。”結果珍韶瞬間弱弱開口餃接道。
    “好好好,都听到了嗷!她說她不認!”
    “小妹!二哥好傷心啊!”
    “你傷心毛線啊牢底,純小丑……”
    雷吉爾都服了。
    這個和自己很像的兄弟攻擊性是真強啊……再這樣下去又要吵個沒完沒了了。
    “嘖……我們別踏馬爭了,讓小妹自己選擇誰來背她吧。”
    “我沒意見。”
    珍韶聞言便抬頭,看了眼蹲在自己面前,兩個眼冒星星的白色兄弟。
    “嘖……”
    兩個都好討厭。
    “小妹!快看看二哥我呀!”
    “阿珍!白哥哥很關心你的!”
    “……呃。”
    真的假的?這兩人,非得要自己在巧克力味的矢和矢味的巧克力里頭做出一個選擇嗎?
    ……那確實挺難選的啊!
    在面露難色的掙扎了一會兒過後,珍韶緩緩抬起了手,指向前方。
    兩人立刻用期待的目光尋著珍韶手指的方向望去,最終發現他的手指向兩人的身後。
    “我要他來背我。”
    “啊?我?!”
    丁臻津津有味,看了好半天的戲呢。怎麼火莫名其妙就燒到自己身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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