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東見春晚的總導演都答應了，自己自然也不好再反口或者提出更多條件，于是爽快地說道︰“合作愉快。”
焦立見狀，哈哈大笑起來，回應道︰“哈哈哈，合作愉快。”
李文東接著說︰“今天難得認識一場，不如一起吃個飯，也讓大家嘗嘗粵菜的特色。白冰，你去把老于和立穎叫上，其他人就自己找個地方吃飯吧，公司會給他們報銷的。”
白冰連忙應道︰“好的，東哥。”
沒過多久，李文東就帶著大家一同前往東皇酒店用餐。
當焦立等人看到這是一家五星級酒店時，都不禁感到臉上有光，笑容也變得更加燦爛了。
東皇酒店的水晶吊燈在天花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李文東領著眾人走進包間時，落地窗正將羊城的暮色攬入室內。
焦立望著牆上懸掛的嶺南水墨畫，金絲眼鏡後的目光掠過餐桌上精致的雕花瓷盤，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 五星級酒店的排場，到底襯得起東皇娛樂的名號。
進入餐廳後，服務員熱情地引導他們入座。不一會兒，一道道精致的粵菜便被端上了桌。
“焦台長，這幾道是羊城的開春時令菜。”
李文東親自揭開青瓷蓋碗，三春佳景迷你香花蕎菜春卷的香氣混著桂花煎堆的甜膩撲面而來，“古人說‘一卷不成春’，這春卷用的是頭茬蕎菜和現剝鮮蝦，您嘗嘗？”
焦立夾起半透明的春卷，金黃的外皮在燈光下泛著油光，咬開時酥脆聲在席間格外清晰。內餡的蕎菜帶著微苦的清鮮，蝦仁的彈牙混著夜香花的淡雅，讓他忍不住多嚼了兩口。
金粵則盯著旁邊圓滾滾的桂花煎堆，听李文東說起《廣東新語》里的記載，芝麻裹著的糯米皮在齒間爆開，桂花蜜的甜漿順著舌尖流淌，竟讓這位北方漢子吃出了幾分江南的溫婉。
“它主要是用糯米粉做皮，表皮勻布芝麻蘸上桂花醬享用百花釀油條選用純面種發酵鮮蝦由大廚手剁成茸釀入油條後炸至金黃，鮮美酥脆。”
“迷你香花蕎菜春卷主要是用︰夜香花、蕎菜、五香粉、肉絲制作而成。”
“桂花煎堆是由︰桂花蜜、糯米粉、糖、水、白芝麻。”
“百花釀油條則是由︰面粉、泡打粉、酵母、豬板油、鹽、雞蛋、蝦膠、墨魚膠、青紅椒粒。”
看到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介紹著菜品，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仿佛能看到那一道道美味在眼前跳躍。隨著他的話語，大家的口水也不禁流了出來，仿佛已經品嘗到了那令人垂涎欲滴的味道。
“來，大家都嘗嘗。”李文東熱情地招呼著，聲音中透露出對自己酒店的大廚的廚藝的自信。
眾人一听，紛紛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快速地夾起食物送進自己的口中。
嗯~一口咬下去，只覺得那食物的外皮薄如蟬翼，酥脆可口，輕輕一咬便發出“嘎吱”的聲響。而里面的餡料則是香軟無比，入口即化，讓人回味無窮。
“這道碧玉乾坤西關秘制冬瓜盅才是真正的一絕啊！”李文東得意地笑著，示意服務員掀開那雕著精美木棉花紋的冬瓜蓋。
剎那間，一股乳白色的高湯熱氣騰騰地升騰起來，羊肚菌和瑤柱的鮮香如同一股清泉，直沁人心脾。
“這西關老匠人雕一個盅可得花上半個鐘頭呢！您瞧這冬瓜皮上的春鳥，那羽毛紋路可都是用細刀精心刻出來的。”李文東邊說邊指著冬瓜盅上的細節，仿佛在展示一件稀世珍寶。
接著，他親自拿起湯勺，小心翼翼地為焦立舀了一碗湯。那湯汁掛在湯勺上，如絲綢般順滑，緩緩地流淌進碗中，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這湯可是特意改良過的哦，考慮到外省的朋友可能不太習慣太清淡的口味，所以加了魚膠和菌類來提升鮮味。您快嘗嘗看？”李文東邊說邊將湯碗遞給焦立，眼中充滿了期待。
說罷，他又依次為每個人都舀了一碗湯，讓大家都能品嘗到這道精心制作的佳肴。
大家迫不及待的喝了起來。
焦立的湯勺剛觸到嘴唇，鮮味便炸開在口腔里。不同于北方湯品的濃郁，這湯清而不寡，冬瓜的清甜裹著各種山珍海味的精華，喝到最後竟有回甘在喉頭打轉。
他忽然想起年輕時在廣東出差喝的老火靚湯，此刻終于明白當地人說的 “清甜” 究竟是何種滋味 —— 原來真正的鮮，是讓食材自己說話。
敢情以前喝的疙瘩湯、羊肉湯、豆腐湯、胡辣湯都是渣渣來的，根本沒有的比。
“這個是南越古法燒豚骨，大廚精選精瘦幼嫩肋排，加以荔枝木古法燒制，果木散發獨特清香，在燒烤過程中隨油脂融入肉質之中，口感豐潤焦脆，果木的清香縈繞在口腔中。”
“這個叫石燒一口牛，金銀蒜蒸沙河粉。“石烹”是一種原始的烹飪方式，精選谷飼澳洲牛切粒，放于250°高溫的鵝卵石上來回翻轉至熟，最原始的滋味是一口而入的滿足，搭配地道主食金銀蒜蒸沙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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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有鳳來儀花園玻璃脆皮雞。。。”
“這個是荷塘月色荷塘五秀、荷葉臘味糯米飯。。。”
“這個是荔枝雪糕、荔枝、荔枝巧克力糖，都是用荔枝制作而成的。。。”
白冰終于忍不住插話︰“東哥，您再說下去，我們餓連筷子都拿不穩了！”
惹得滿座哄笑，刀叉碗筷這才真正熱鬧起來。
金粵顧不上形象，夾起一塊燒豚骨，油脂混著荔枝木的香氣在齒間迸發，連手指上的醬汁都要舔干淨。
張小海則對著荷葉糯米飯發愁，不知該從哪下筷子，最後干脆連荷葉一起扒拉到碗里。
。。。
幾輪菜過，眾人靠在椅背上撫著肚子喘氣，連焦立都解開了領帶，直呼 “罪過”。
李文東適時放下筷子，目光轉向焦立︰“焦台長，央媽今年除了春晚，可還有古裝劇的采購計劃？”
焦立擦了擦嘴，挑眉笑道︰“東仔這是要夾帶私貨？”
“哪兒的話。” 李文東指了指坐在對面的胖子，“這位于制片，去年帶著團隊砸了五千萬做古裝劇，光服裝道具就耗了三千萬。老于，把你那《美人心機》拿出來給台長開開眼？”
于媽忙不迭掏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劃得飛快。包間的電視很快亮起，鏡頭掃過繡著銀線的漢服裙擺，掠過雕花精致的宮廷案幾，焦立的目光在畫面停留︰服道化確實下了血本，鏡頭懟到演員臉上時，妝容的細膩程度堪比電影。
劇情嘛…… 他看著女主在朝堂上侃侃而談，心里暗笑歷史錯位，但轉念一想，去年某爆款律政劇不也漏洞百出？觀眾要看的是視覺盛宴，何況東皇的招牌擺在這兒。
“5000 萬的制作？” 焦立關掉視頻，指尖敲了敲桌面，“我給 4800 萬，每集 120 萬。”
于媽剛要開口，李文東輕輕擺手︰“行啊，焦台長爽快。我們也不靠首輪賺錢，等您這兒播完，二輪三輪的版權費夠喝幾壺了。” 他舉起茶杯，“就當給春晚合作添個彩頭。”
焦立大笑，端起普洱踫了踫李文東的茶杯︰“你啊，生意精。” 兩人相視而笑，仿佛剛才的討價還價只是餐前甜點。
于媽看著這一幕，手心里全是汗 —— 他太清楚這部劇的短板和成本了，若不是李文東敢在席間直接談生意，換作旁人早被挑出無數毛病。此刻見焦立爽快應下，才真正松了口氣，偷偷給旁邊的趙立穎比了個勝利手勢。
窗外的燈火漸次亮起，羊城的夜在觥籌交錯中愈發璀璨。
金粵望著滿桌殘羹，忽然覺得這頓飯吃得比春晚彩排還累 —— 李文東的算盤打得精，借著春晚邀約賣劇，連菜品介紹都暗藏玄機，處處透著嶺南商人的精明。
但焦台長也不傻，壓價兩百萬，既給了面子，又留足了余地。
他忽然明白，所謂合作，從來都是利益的天平在跳舞，而今晚的這場盛宴，不過是天平上的幾粒砝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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