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夜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通天教主拽著飛到了半空中。腳下的地面正在瘋狂塌陷,遠處的天際線已經完全被一道銀色瀑布取代——那不是普通的瀑布,那是三十三重天的弱水!
"抓緊了!"通天教主的聲音前所未有的緊繃,"不周山倒了!"
許夜死死抓住通天教主的袖子,感覺心髒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從高空俯瞰下去,原本巍峨聳立的不周山已經四分五裂,巨大的山體碎片像玩具積木一樣散落各處。最可怕的是那道從天而降的銀色洪流,所過之處萬物消融。
"師尊!盤古威壓怎麼..."
"消失了。"通天教主面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這下麻煩大了。"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殺機,許夜甚至能感覺到皮膚在刺痛。就在這時,幾道耀眼的光芒先後劃破天際——
"通天!你來得倒是快!"元始天尊腳踏祥雲而至,身後跟著十二金仙。
"少廢話!"通天教主厲聲道,"老子呢?再不堵住缺口整個洪荒都要完蛋!"
話音未落,一道清光自九天而降。老子騎著青牛緩緩現身,手中太極圖迎風便長︰"急什麼?這不是來了嗎!"
只見太極圖化作遮天蔽日的陰陽魚圖案,硬生生堵在了天空的巨大缺口處。弱水的洪流頓時被截斷了大半,但已經落下的部分仍在肆虐。
"女媧!"老子頭也不回地喊道,"收水!"
一道五彩霞光閃過,女媧娘娘手持山河社稷圖出現在半空︰"還用你說!"她玉手一揮,社稷圖展開,如同無底洞般開始瘋狂吸收地面的弱水。
許夜看得目瞪口呆,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聖人此刻全都神色凝重,額頭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通天教主突然把他往元始天尊那邊一推︰"幫我看著這小子!"
"師尊?!"
"別添亂!"通天教主已經祭出了誅仙四劍,四道驚天劍氣直沖雲霄,"接引!準提!你們兩個禿驢還要看戲到什麼時候?!"
西方二聖這才姍姍來遲,接引道人苦著臉道︰"通天施主,說話何必這麼難听..."
"難听?"通天教主冷笑,"再磨蹭信不信我讓你們永遠說不出話?"
準提道人連忙打圓場︰"諸位道友,當務之急是先解決弱水之患。"說罷祭出七寶妙樹,開始協助女媧收水。
許夜被元始天尊用一道金光罩住,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場驚天動地的救災行動。地面上的洪水仍在肆虐,無數生靈在哀嚎。他看見有修士試圖救人,轉眼就被弱水化得尸骨無存。
"元始師伯..."許夜聲音發顫,"這到底..."
"閉嘴。"元始天尊冷冷道,"認真看,這種場面萬年難遇。"
天空中的太極圖突然劇烈震動起來,老子的臉色變得煞白︰"撐不住了!弱水腐蝕性太強!"
"我來助你!"通天教主一聲長嘯,誅仙四劍化作四根天柱,硬生生頂住了搖搖欲墜的太極圖。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清越的鐘聲響徹天地——
"咚!"
東皇太一手持混沌鐘踏空而來︰"本皇來遲了!"
"諸位道友,天地崩塌在即,唯有女媧娘娘的造化之道可解此危局!"
太上老君的聲音在昆侖山頂回蕩,白須飄飄的他率先從袖中取出一塊五彩斑斕的靈石。"我這有七十二枚五色石,願盡數獻出。"
元始天尊緊隨其後,寬大的道袍一抖︰"我這八十一枚,還請娘娘笑納。"
女媧身著素白長裙,眉心的紅砂閃爍著淡淡神光。她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五色石,輕輕點頭︰"三百六十五枚,正合周天之數。"
許夜站在人群邊緣,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女媧的動作。只見她玉手輕抬,一座古樸大鼎憑空浮現,鼎身刻滿日月星辰的紋路。
"乾坤鼎!"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呼。
女媧素手一揮,三百六十五枚五色石騰空而起。"諸位且退後。"她話音未落,鼎中驟然燃起熊熊烈焰,那火苗竟是純粹的紫色,映得她姣好的面容忽明忽暗。
許夜眯起眼楮,忽然注意到一枚五色石在投入鼎中的瞬間偏離了軌跡。"那顆石頭..."他心頭一跳,下意識地望向石頭飛走的方向。
"難道..."一個驚人的念頭閃過腦海,"這就是日後孕育出孫悟空的那顆仙石?"
就在他思索之際,忽然感到一道目光落在身上。抬頭正對上女媧那雙深邃的眼眸,那眼神中似乎蘊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許夜心頭一震,趕緊低下頭。"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天地將傾,協助娘娘才是正事。"
"天峰道友。"女媧突然開口,"煩請以天火法相助。"
一位須發皆紅的老道應聲而出︰"老道遵命!"說罷雙手掐訣,一道赤紅火焰從他掌心噴薄而出,與乾坤鼎中的紫火交織在一起。
"還不夠。"女媧眉頭微蹙,"五色石需得均勻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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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夜看著天空中那個越來越遠的亮點,咬了咬牙︰"娘娘,那顆遺漏的五色石..."
女媧頭也不回︰"天意如此,不必強求。"
這句話讓許夜心頭又是一震。他看著女媧專注的側臉,那精致的輪廓在火光映照下顯得格外神聖。鼎中的五色石已經開始融化,化作五彩流光直沖天際。
"快看!"有人驚呼。
只見天空中的裂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五彩流光如同針線般穿梭其中。但許夜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追隨著那顆越飛越遠的五色石,直到它化作天邊一個小小的光點。
"有意思..."他喃喃自語,"這天意,還真是捉摸不透啊。"
"這小子倒是有點意思。"
"區區人族修士,竟能駕馭乾坤鼎..."
"女媧道友的眼光,果然獨到。"
幾道若有若無的神念在虛空中交織,許夜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他抬起頭,發現諸位聖人正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諸位前輩..."許夜下意識後退半步,"東皇太一已經伏誅,不知召喚晚輩前來所為何事?"
話音未落,他突然感覺手中一沉。低頭看去,乾坤鼎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掌心,鼎內五色神光流轉,竟是傳說中女媧補天用的五色石!
"快!"女媧的聲音在他腦海中炸響,"天地缺口正在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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