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山愣了半晌,嘆了口氣,“哎,你這孩子......你知不知道,八路軍可不是那麼好當的,那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活啊!”
    張凌笑了笑,他知道李大山是擔心他,“大山叔,我這條命是您救的,我這條命就是用來打鬼子的!您就告訴我,附近哪里能找到八路軍吧!”
    李大山見張凌心意已決,也不再勸阻,只是神色凝重地壓低了聲音,“小兄弟,不是我不告訴你,只是這八路軍行蹤不定,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哪里能知道他們的落腳點啊!”
    張凌心中有些失望,難道自己穿越過來,連八路軍的邊都摸不著嗎?
    “不過......”李大山突然話鋒一轉,“我倒是听說,這附近有個叫趙家峪的地方,前段時間好像來了一支八路軍,還和鬼子干了一仗呢!”
    “真的?!”張凌一听,頓時來了精神,“大山叔,您知道那支八路軍現在在哪嗎?”
    李大山搖了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听說,那支八路軍的頭頭,是個脾氣火爆的家伙,人稱‘李瘋子’!打仗是一把好手,就是......”
    “就是什麼?”張凌追問道。
    李大山猶豫了一下,說道︰“就是這‘李瘋子’治軍嚴明,對新兵要求特別嚴格,稍有不慎,就會挨罰,而且......”
    “而且什麼?”張凌心里咯 一下,難道這“李瘋子”還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不成?
    “而且他特別喜歡......”李大山說到這里,突然停了下來,神秘兮兮地湊到張凌耳邊,小聲說道,“喜歡......喝酒!”
    “喝酒?”張凌愣了一下,隨即哭笑不得,原來就這?他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癖好呢!
    “對,就是喝酒!”李大山肯定地說道,“我听說這‘李瘋子’啊,一頓能喝一壇子老白干,而且非要喝得酩酊大醉才肯罷休!”
    張凌心中一動,如果這“李瘋子”真的像李大山說的那樣愛喝酒,那自己或許可以投其所好,用酒來“賄賂”他,加入八路軍!
    “大山叔,您知不知道這附近哪里有賣好酒的?”張凌問道,他記得《亮劍》里李雲龍就特別喜歡喝一種叫“老白干”的酒。
    “好酒?”李大山一听,頓時來了精神,“這你可問對人了!我們村的王婆子,釀的‘女兒紅’可是遠近聞名,那味道,嘖嘖......”
    李大山說著,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似乎還在回味“女兒紅”的香醇。
    張凌見李大山這副模樣,就知道這“女兒紅”肯定差不了,于是連忙說道︰“大山叔,您能不能帶我去找王婆子,我想買幾壇‘女兒紅’!”
    “買酒?你要那麼多酒干啥?”李大山疑惑地問道。
    “嘿嘿,大山叔,您就別問了,我自有用處!”張凌神秘兮兮地說道。
    李大山見張凌不肯說,也不再追問,只是提醒道︰“小兄弟,這王婆子的‘女兒紅’可不便宜啊,你......”
    “大山叔,您放心,我有錢!”張凌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塊銀元,這是他穿越過來時,身上唯一留下的東西。
    李大山見張凌出手闊綽,也不再說什麼,帶著他來到了村東頭的一戶人家。
    這戶人家的院子不大,卻收拾得很干淨,院子里種滿了各種花草,散發著一陣陣清香。
    “王婆子,你在家嗎?”李大山站在院門口,扯著嗓子喊道。
    “誰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屋里傳了出來,緊接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從屋里走了出來。
    “王婆子,是我,李大山啊!”李大山笑著說道。
    王婆子眯著眼楮,仔細地打量著李大山,好半天才認出來,“哦,是大山啊,你咋來了?”
    “王婆子,我給你介紹個人,這位是......”李大山正要介紹張凌,卻被張凌打斷了。
    “王奶奶您好,我叫張凌,是李大哥的朋友。”張凌上前一步,恭敬地向王婆子行了一禮。
    王婆子看著張凌,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小伙子,你找我老婆子有啥事啊?”
    “王奶奶,我听說您釀的‘女兒紅’是這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好酒,所以特地來向您求購幾壇!”張凌開門見山地說道。
    王婆子一听,頓時警惕起來,“你要那麼多‘女兒紅’干啥?”
    “王奶奶,實不相瞞,我......”張凌正要編個理由,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夾雜著幾聲槍響!
    李大山聞言,猛地抬頭看向張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一絲恐懼!
    他壓低了聲音,幾乎是用氣聲說道︰“小兄弟,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讓鬼子听見了,咱們都得玩完!”
    張凌一愣,他沒想到李大山會是這種反應,難道他不恨鬼子嗎?
    “大山叔,你怎麼怕成這樣?鬼子來了,咱們就該跟他們拼了!”張凌握緊拳頭,語氣堅定地說道。他來自和平年代,對日本侵略者的殘暴行徑有著深刻的認識,在他心里,對抗日軍有著一種天然的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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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拼?怎麼拼?咱們這些莊稼漢,拿什麼跟人家拼?”李大山苦笑著搖了搖頭,“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啊,鬼子的槍炮厲害著呢,咱們村里人,連桿獵槍都沒有幾條,拿什麼跟人家打?”
    張凌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時代的殘酷性,在絕對的武力差距面前,任何勇氣和決心都顯得蒼白無力。
    “那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張凌急切地說道,“鬼子來了,咱們就躲起來,等他們走了再出來,總比被他們抓到強吧?”
    “躲?往哪兒躲?鬼子一來,就把整個村子都包圍了,你能躲到哪里去?”李大山嘆了口氣,“小兄弟,听叔一句勸,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好好活著比什麼都強。”
    張凌還想再說什麼,卻見李大山臉色突然一變,他一把拉住張凌,將他拽進了屋里。
    “噓!別說話!”李大山將食指豎在嘴邊,示意張凌保持安靜。
    張凌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李大山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透過窗戶的縫隙,向外張望著。
    張凌也跟著湊了過去,只見村口的方向,出現了一隊人馬。
    這些人穿著土黃色的軍裝,頭戴鋼盔,腰間別著手榴彈,手里拿著各式各樣的槍支,正朝著村子這邊走來。
    “是八路軍!”張凌心中一喜,他一眼就認出了這些人的身份。
    “八路軍?”李大山聞言,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我的媽呀,怎麼是這幫瘟神?”
    “瘟神?大山叔,你怎麼能這麼說八路軍呢?”張凌有些不滿地說道,“他們是來打鬼子的,是來保護我們的!”
    “保護我們?我看他們是來害我們的!”李大山壓低聲音,語氣中充滿了恐懼,“小兄弟,你不知道,這八路軍比鬼子還可怕,他們一來,準沒好事!”
    張凌愣住了,他沒想到李大山對八路軍的評價竟然如此之低,這讓他感到十分不解。
    “大山叔,你為什麼這麼說?八路軍是抗日的隊伍,怎麼會害咱們呢?”張凌問道。
    “唉,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啊!”李大山嘆了口氣,壓低聲音說道,“這八路軍,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會搶東西!他們一來,咱們村里的糧食、雞鴨、豬羊,全都被他們搶走了,美其名曰是‘借’,可誰見過他們還過東西?”
    張凌心中一驚,他這才意識到,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任何一支軍隊都需要龐大的物資來維持運轉,而這些物資,往往都是從老百姓手中獲取的。
    “大山叔,八路軍也是為了打鬼子,才不得不......”張凌試圖解釋,但卻被李大山打斷了。
    “打鬼子?我看他們就是一群土匪!”李大山憤憤地說道,“鬼子來了,他們就躲起來,等鬼子走了,他們就出來搶東西,哪有一點抗日的樣子?”
    “大山叔,你誤會了,八路軍......”張凌還想再解釋,卻見李大山臉色一變,他一把捂住張凌的嘴巴,緊張地說道︰“別說了!他們來了!”
    張凌透過窗戶的縫隙,看到那隊八路軍已經走進了村子,為首一人,身材高大,相貌威武,手里提著一把大刀,正是獨立團團長——李雲龍!
    “......驚訝和......失望。”李大山的神情復雜,他嘆了口氣,坐到張凌身旁的石頭上,低聲道︰“小兄弟,你的心思俺明白,誰不想打鬼子,可是咱這小胳膊小腿的,去了也是送死啊。”
    張凌听出李大山話里的顧慮,他微微一笑,說道︰“大山叔,你放心,我可不是去送死的,我有我的辦法。”
    李大山狐疑地看了張凌一眼,問道︰“啥辦法?”
    “大山叔,你知道李雲龍嗎?”張凌神秘地問道。
    “李雲龍?哪個李雲龍?”李大山一臉茫然。
    “就是獨立團的團長,李雲龍!”張凌加重語氣說道。
    “獨立團?李雲龍?”李大山一拍大腿,驚呼道,“俺知道,俺知道!就是那個打仗像個瘋子一樣的李雲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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