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光任命的後半個月的時間內,安定在清光的“精心飼養”和自身強烈的心理暗示下,心安理得地開始了他的“養胎”生活。
半個月下來,安定缺乏運動且營養過剩,那原本若有似無的柔軟小肚子,似乎真的變得更為圓潤且手感軟糯了一些。
整個本丸,除了陰差陽錯的亂他們,就數他倆對這個謠言深信不疑,並全身心沉浸在這場大型沉浸式角色扮演中無法自拔。
其他刀劍則從看熱鬧變成了看傻子,但出于微薄的同伴情誼,他們並沒有立刻戳穿,只是默默圍觀這場日益離譜的“生育大戲”。
日子一天天過去。安定嚴格按照《指南》作息,每天不是躺著就是坐著,散步那都是掐著時間的。
清光則忙前忙後,甚至開始研究起了嬰兒衣物和玩具的選購。
從安定覺得自己被送子至今,已經一個月了!
一個月安定就有了“產前焦慮”,他經常摸著肚子那團軟肉唉聲嘆氣。
“清光,你說……會是個打刀嗎?要是個其他刀怎麼辦?還有萬一他像你一樣愛漂亮怎麼辦?護膚品很貴的……”
清光一邊給他削隻果,一邊認真思考︰“沒關系,如果是其他刀種,我們可以拜托本碗里的其他同伴教導。
“而且……也不一定會像我愛漂亮,萬一是像你一樣是個戰斗狂呢?!”兩刃進行著日常的毫無邏輯但異常嚴肅的對話。
期間,太郎太刀出于良心想要和他們說出真相。
結果剛走到門口,就听到里面安定連聲說道︰“清光!快關門!太郎殿來了,萬一又給咱們送一個,怎麼辦?!或者他改變主意要收回去怎麼辦?!”
太郎︰“……”
他默默收回腳步,心情復雜地離開了。剛剛他听到的是在泰國詭異給他看過的那些短劇,離譜,劇情還要詭異!
就……不是很想進去了。
……
就在太郎來到這個本丸一個月又一個星期時,本丸的平靜被不速之客打破。
傳送陣的光芒突兀地在庭院中亮起,一位身著時政制服、表情倨傲的工作人員出現在眾刃面前。
“三日月呢?讓他出來一下。”這位時政人員瘦高的個子,一臉刻薄,語氣生硬地喊道。
三日月宗近听到是找他的,基本已經確定對方是來干什麼的了。
他在內心嘆息一口氣,表面做著從容姿態,微笑著緩步上前︰“哈哈哈,不知這位遠道而來,有何貴干?”
站在一旁的太郎,望著三日月,他敏銳地注意到不過一月又一個星期未見。
三日月眼下的淡青色似乎又深重了兩分,那份從容背後,是難以掩飾的疲憊。
“收租。”工作人員言簡意賅,似乎懶得廢話。
“你們應該不是第一次交房租了吧?你們知道的根據時政規定。
“所有無審神者居住的本丸,需按月繳納房費、能源費、管理費,直至你們擁有新的審神者為止。這是本月賬單,現金結算。”
他遞過一張打印清晰的單據,上面的數字頗為可觀。
三日月臉上的笑容不變,眼底的疲憊卻被一抹無奈取代。
沒有審神者,維持整個本丸的運轉、協調各方關系、應對時政的各項檢查和要求,早已耗費他大量心力。
三日已經無力再多說什麼,他沉默的轉身準備去拿早已準備好的房租。
然而就在他路過太郎時,被太郎一把拉住了胳膊。
“且慢。”
在場所有刀劍,包括那兩位時政人員,都是一怔。
隨後時政的收租人員眉頭一皺,“你們還有什麼疑問嗎,如果沒有疑問的話,請不要耽誤時間。”
太郎並未立刻理會,而是微微偏頭,輕輕打了個響指。
那聲音並不響亮,卻像是一個明確的信號。
早已在旁待命、同樣對“收費”心存疑慮的江雪,動作迅捷而精準地將一把堅實沉重的扶手椅放在太郎身後,位置恰到好處。
而太郎的面前早已不知何時,被擺上了小桌子,桌子上還有精致的茶杯和茶壺。
太郎從容落座,雙腿交疊,姿態優雅。
同時江雪帶站到了太郎身後,像是變魔術一般,從袖子里拿出一份厚得驚人的文件冊。
而和泉守也站在太郎身後,他戴著一副遮住半張臉的漆黑墨鏡,面容冷酷!
他們仨這一連串行雲流水,默契無比的配合,讓庭院徹底鴉雀無聲。
所有刀劍都屏息凝神,看著這畫風驟變的一幕。
原本在房里“養胎”的安定都被清光攙扶著哈哈哈對不起,安定真的很好笑,作者寫的時候一點也沒繃住。)湊到窗邊,目瞪口呆地看著外面。
“請問,交付房費這項規定,時政是于何時,以何種形式正式頒布的?”
“大、大概是五年前吧!具體的我不知道,我是三年前才來工作的。”
太郎听到對方這麼說,漫不經心的輕笑一聲,然後盯著眼前的人一字一句的說道。
“最近一個月閑來無事,我特地將時政近十年來頒布的1140條新規,875份文件以及150場新規會議反復研究。
“很不好意思,我在其中並沒有看到你嘴中所謂5年前的這份收租新規。
“也就是說你嘴中的這份新規實際上並不存在?
“那麼問題來了,請問這位自稱是時政收租人員的先生,你真的是時政的工作人員嗎?
“還是說你只是一位借機謀利的商人,又或者……是某位大人物的話事官?”
太郎眼神柔和,但言語間帶著極重的壓迫感。
隨著他手中的茶杯杯底與桌子相踫發出的清脆響聲,早已冷汗布滿後背的,所謂的時政工作人員心跳猛的一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