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揚眉吐氣一次，楊廠長親自給攻堅小組參賽的兩個人口頭嘉獎，外加全廠表揚。
有了開門紅，攻堅小組本就特殊的地位在廠里更上一層樓，連帶著一般工人的生產積極性也快速拔高。
畢竟但凡有點希望，誰不想名利雙收，這東西在任何時候都是最上等的雞血。
總算做出點點成績，趙成也稍微松了口氣，這兩個月為了給年輕組員練手，低級的工件報廢率數次逼近紅線，要是沒有成果，他也要調整方針了。
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里，趙成自然也不會拿自己的前途來賭組員一定能成才，若是這兩個這次拿不到好名次，他是真的要執行末尾淘汰的。
方法很粗暴，但是管用。
楊廠長表演完之後，差不多到了下班時間，趙成帶著組員又回到了教室，一路上一言不發，跟在身後的兩人都不敢出聲。
教室里的燈依舊亮著，沒參加比賽的幾人都在里面忙碌，年齡最大的韓岩和王保正坐在趙成原本的位子，機器的響聲連綿不斷，掩蓋了腳步，直到趙成幾人進門才有人抬頭。
“趙工，恭喜！”
眾人听了廣播，知道小組成員獲得好名次，本來應該給兩個獲獎的組員慶祝，但在場的人都知道趙成這陣子擔了多大壓力，直接忽略了後面兩個功臣。
“都坐吧！”
趙成走到最前面，對著眾人揮了揮手，剛進屋的兩個‘功臣’戰戰兢兢回到自己座位。
“這次成績不錯，之後繼續努力。”
趙成的鼓勵有些干癟，楊廠長在食堂犒勞功臣的時候，已經把好話說盡，他實在想不出別的。
而且楊廠長或許是在這些比賽上許久沒有成績，壓抑太久，給的夸贊有些言過其實，趙成也不希望自己的組員眼高于頂，現在敲打不合適，那就裝的平靜一些。
效果還是有幾分的，雖然剛剛從小灶上接受了許多夸贊，但徐大年兩人還是很快就進入了學習狀態。
..........
第二天上午，趙成正琢磨著這次找誰來申請項目，雖然已經確認方向，但也不能一條路走到黑。
“趙工留步！”
正當趙成推著車往廠里走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招呼把他從沉思中驚醒，回頭一看，只見保衛科的劉德林正在保衛室門口打著哈欠，另一只手揮舞著招呼自己過去。
趙成找了個不礙事的地方臨時停了車，然後進了屋。
“劉哥，你這是一晚沒睡？”
離得近了，趙成才發現劉德林不是早起犯困，分明是徹夜未眠，那雙眼楮布滿血絲，加上一臉興奮的模樣，應該是強撐太久導致一時間睡不著。
“昨天執勤的小子病了，我熬了個通宵，正準備睡下剛好看見你。”
劉德林揮了揮手，動作幅度比尋常時候大了不少，連帶著嗓門也大了。
“前幾天我戰友正好回來，我把你給的那些水壺全送了，但下次放假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暫時給不了反饋。”
“他們的反饋不著急，你用著怎麼樣。？”
趙成本就是到處找路子，做個水壺只是投石問路，而且現在組里成員剛得了表彰，他也能松口氣，找找別的路子。
四九城里頭什麼最多？
達官貴人！
甚至趙成同學里頭就有可能認識不少人，只是現在其他人都是剛剛工作，他不好意思上門求助。
他師傅那邊更是認識不少人，只要趙成開口，過些日子就能把事辦妥，但趙成可不想自己遇到困難就退縮，起碼也要做出些努力再找老師幫助。
“確實比之前那個好用，不漏水，而且結實！”
劉德林拿起水壺晃了晃，最後還特意倒過來，滴水不漏。
趙成點了點頭，他自己也同時再用兩款水壺作對比，新式水壺確實有這些優勢，若不是技術暫時達不到，他甚至想把保溫層做上，這並不難操作，只是沒有。
就像最原始的蘑菇蛋，兩塊東西踫到一起，直接開始反應，但把那兩塊東西弄出來才是關鍵。
趙成現在空有一肚子理論和見識，但基礎條件達不到。
“你放心，我那兄弟是個靠得住的，幾年前才跟首長調回四九城，水壺雖然不是作戰裝備，但天天都用得上，他們肯定滿意。”
劉德林還以為趙成在擔心自己的作品，把水壺放到桌子上，然後大力拍著趙成的肩膀，開口安慰起來。
心懷感激的趙成，絲毫沒有覺得疼，擺了擺手，說道︰“你還是快些休息吧，倆眼楮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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