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口市的本地干部不想把事情鬧的這麼大,因為一旦鬧大,首當其沖就是他們。
于是,海口市縣級市)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站出來說“各位領導,各位同志,我覺得魏濤同志說的只是個猜測,並沒有實質證據。
現在何書記也好,還是祁市長也好,都在等我們的報告,要是交出一份這樣的報告,大家想想會是什麼結果?
傳出去,外界又會掀起怎樣的後果?
恐怕是驚濤駭浪!
是他殺,那咱們就得一查到底,而且時間還不能太長。
但是,我想問一句,咱們有沒有一查到底的能力?有沒有迅速破案的能力?
當然了,我不是掩蓋什麼,更不是為了保住我的位置。
只是覺得凡事還是要以大局著想。
我也是搞公安出身的,知道一個沒有目擊者,沒有由頭的案件,其調查難度有多大。
就說咱們縣里這幾十年,都不知道有多少起這樣的案件不了了之。
但這次不同,它涉及的是一位重要的干部,一位即將上任的市局局長。
要是到時候什麼都調查不出來,撤了你我的職務事小,影響到現在整個北山的發展就事大了。
大家都知道,最近市里一直在為打造良好的營商環境而努力,這里面有多少公檢法同志的汗水?
一個重要干部都被殺,還破不了案,這不就相當于否定了所有人的成果。
這樣的環境只怕會讓投資商望而卻步,搞不好原有的項目都會受影響,這個後果,咱們誰能擔當的起?”
聞言,眾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這件事的確不好調查,又不是後世遍地的天眼系統,只要監控一調,就能鎖定大範圍。
有人提議,要不要向祁市長或者何書記請示一下。
康克明擺了擺手,“怎麼請示?說我們懷疑是他殺,請領導指示?這不是把難題甩給領導嗎?領導難道會說不查嗎?”
又看向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刑警隊隊長鄭重,“鄭隊長,你說說,你們有沒有調查思路,要是確定是他殺,你們多久能破案?”
鄭重摸了摸鼻梁,“不好說,現在我們掌握的線索太少,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個煙蒂上的dna指紋,但是我相信,只要花些時間,進行采集比對就能查出這個人是誰。”
海口市政法書記接過話,很專業的分析道“比對dna和指紋?這項工程可不小。”
指了指幕布上的照片說“根據這個腳印,咱們可以判斷,對方是一名男性,二十到四十歲左右。
海口市人口七十七萬,符合這個要求的最少在十五萬人以上。
一個個比對,花費將是一個天文數字,而且未必就能奏效,因為咱們不能排除外地人以及黑戶的可能性。
要是黑戶還好說,只要是咱們海口市的人,仔細一點,終歸能查出來,但是要是外地人,就憑咱們,恐怕一百年都破不了案。”
康克明直截了當道“行了,鄭隊長,你就直說,能不能破案?能破案又需要多久的時間!”
“時間...,時間實在不好判斷,估計...不會太短。”鄭重支支吾吾。
這讓他怎麼回答?現在才調查兩三天,線索又這麼少,把他當神探啊!
康克明非常不滿意鄭重的回答,“鄭隊長,你是刑警隊長,難道沒有專業一點的回答嗎?
是一個月還是一年,還是十年?
要是太久,就算我等的起,何書記,祁市長也等不起。
我看你們刑警隊還是再重新調查一下吧。”又敲了敲桌子,“另外,你們確不確定,到底是不是他殺,這不是小事,一定要慎重,不能用可能,大概率,去定義。”
這時,海口市政法書記又說話了,“康局長說的很對,就憑這個煙頭和腳印,咱們怎麼確定人家就是殺人的人?
萬一是附近的釣魚愛好者,偷偷溜進來釣魚,正好看到喬山同志過來,就躲了起來呢?”
坐在桌尾的魏濤听不下去了,猛的站了起來,“康局,王書記,我有很大把握,這就是他殺。”
會議室一下安靜下來。
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魏濤。
在座的十幾人,最差也是副科級的領導干部,唯有魏濤,以一個普通刑警的身份列席這場會議。
說實話,這麼多領導干部,哪有他一個小刑警說話的份。
可大家誰都不敢忽視這位普通刑警,因為人家背後是肖龍,市局的實際掌控者,更代表著祁同偉,那位無比強勢的市長。
康克明心中雖然不滿,但還是緩和了一下語氣,“魏濤同志,你可要想好了,要是確定他殺,事件的性質就不同了,我勸你們刑警隊還是仔細調查一下。
這樣,鄭隊長,我再給你們兩天時間,理一理思緒,好好調查,調查清楚,再匯報。
好了,今天就到了,散會吧!”
說罷,也不等魏濤反應,起身走出會議室。
一眾調查組成員看了看鄭重,又看了看站在投影前的魏濤,搖搖頭的起身離開。
轉眼偌大的會議室就剩下鄭重和魏濤。
鄭重也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魏濤,默不作聲摸出香煙點上,狠狠的吸了一口,仰著頭靠在老板椅上,對著天花板吐出一條白線。
他哪里不明白康克明的話,意思就讓他勸一勸魏濤,把這事打住,他怎麼打的住?人背後站著那麼大一尊大神。
魏濤撓了撓頭的在鄭重旁邊坐下,“鄭隊,我是不是匯報錯了?”
鄭重瞥了魏濤一眼,又將目光轉回天花板,沒有說話。
魏濤繼續追問“那咱們還查不查?”
鄭重依舊沒回回答,而是默默的抽著煙,半晌才坐正身子,將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
“查不查你不是知道嗎?”
魏濤愣了愣,“我知道什麼啊我知道。”
鄭重沒好氣的揮了揮手,“行了,你就別裝了,你又不用听我的,你听誰的就問誰去。
你們一個個都是大爺,我伺候不了,你趕緊請示吧。”
魏濤說“你的意思是匯報?”
鄭重一攤雙手,“我可沒說過,匯不匯報是你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說著,起身往外走,臨門一腳時,又轉過身說“濤子,我對你可不薄,這次我是陪你讀書,你可別讓我挨板子。”
說完,消失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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