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虎緩緩站起身,身旁的猞猁也跟著站起,一人一獸默契地走下了山坡。
    陳虎並非行事武斷之人,只是這片區域一直都在他的嚴密監控之下,而且剛剛那人自報了名號,再加上之前的擊殺提示,不是日本人就是棒子。
    “朱廣海托我過來給你送信,沒想到踫上了這檔子事兒!” 陳虎走近後,直接表明來意,同時將朱廣海給他的紙條遞給了三江和。
    “海老蔫?!” 三江和听到這個名字,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隨即說道,
    “走,先進屋!”
    說著,他直接領著陳虎向房後走去,看樣子是不打算走正門了。
    “梅子,是我,外邊的人都解決了,點燈!” 走到後窗戶,三江和沖著屋內喊道。
    不一會兒,屋內亮起了微弱的燈光,昏黃的光線映照出站在窗口的三江和的身影。
    他身姿筆挺,盡管外表粗獷,卻流露出一種與眾不同的正氣。
    身穿深棕色粗布棉衣棉褲,扣子沒扣全,褲上還沾著草梗和雪花,應該是匆忙間套上的。
    “爺們,對不住啊,今天讓你跳窗戶了,等將來我一定親自開山門迎接你!” 三江和說完,一個縱身跳進了屋內。
    陳虎無奈地搖搖頭,也跟著跳了進去,同時說道︰“大掌櫃的,我身邊有猞猁,你們別害怕!”
    話音剛落,他便進了房間,猞猁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竄進屋內,穩穩地落在地上,緊緊跟在陳虎身旁。
    三江和借著燈光,仔細打量著陳虎,不禁一愣。
    他沒想到陳虎如此年輕,一身獵人的裝扮,身旁還跟著一只威風凜凜的猞猁,顯得格外英氣。
    三江和對著陳虎雙手抱拳,感激地說道︰“兄弟,哥哥我謝謝你了!”
    陳虎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客氣。
    “兄弟你先坐,我看看信。” 三江和說著,打開紙條。紙條不大,上面的字也不多,想必朱廣海當時情況緊急,沒來得及多寫。
    三江和對著燈火點燃了紙條,看完後,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再次開口道︰“梅子,你收拾一下東西,生子把騾子套上,咱們得連夜離開這兒!”
    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女孩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應了一聲後便開始收拾東西。另一個半大小子則直接推門而出,向院子里走去,準備去套騾子。
    “海老蔫,他還說啥別的沒?” 三江和吩咐完女人後,轉頭看向陳虎問道。
    “他說得很急,張拐子那兒的朝鮮人是日本探子,新開大車店背後有日本人。”
    陳虎說道,說到這兒,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
    “大掌櫃的,把燈拿過來,我去看看外邊那些人。”
    陳虎跳出窗戶,接過煤油燈,照亮地上的三具尸體。
    果然,其中一個正是之前在自己院子里搬東西的那個人,另外兩個他卻不認識。
    陳虎重新跳回房間,推開房門,走到外邊那兩具尸體旁,尸體已經面目全非,難以辨別身份了。
    “咋了,兄弟?” 三江和見狀問道。
    “我懷疑他們是日本人,房後有個人今天是跟朱廣海來我家收獵物的。” 陳虎說道。
    “嗯?日本人?!” 三江和一听,立刻跳出窗戶,上前一把扒掉了三個人的褲子,仔細查看後,罵道︰“他娘的,還真是日本人!”
    “兄弟,你怎麼稱呼?” 三江和問道。
    “陳虎。”
    “虎子兄弟,今天這份恩情,哥哥我記下了。等我們安頓好了,哥哥一定好好報答你!” 三江和再次抱拳行禮。
    “我們馬上就要走了,哥哥就不留你了,咱們來日方長!”
    “好,大掌櫃!” 陳虎也沒多說什麼,直接跳出窗戶,向著山上走去。
    沒過多久,陳虎回頭望去,只見身後的屯子燃起了火光,他知道這是三江和為了掩蓋行蹤而放的火。
    緊了緊衣服領子,帶著猞猁向家的方向趕去。
    回去的路上,陳虎特意繞了遠路,快到自家附近的山上時,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陳虎帶著猞猁在山上待了一上午,直到太陽升高,才慢慢下山。
    一進屯子,陳虎就看到昨天那個來收貨的馬拉爬犁正慢悠悠地向這邊駛來。
    陳虎心中一動,走上前去,熱情地說道︰“大叔,你這才回來啊,進屋喝點熱水吧!”
    “那敢情好啊,能不能也給我這牲口倒盆溫水,最好再加點鹽,它拉了一路,也累壞了。”
    來人看到陳虎,先是一愣,隨後笑著說道,
    “他娘的,也不知道這騾子咋回事,昨天下午就開始拉稀,要不是它,我早就到了。”
    “爺們,你這槍法可真不錯,我昨天去了三個屯子,就屬你獵的東西最多!” 趕車的大叔或許是因為周圍只有陳虎一人,說話變得隨意而熱絡起來。
    “可別夸我了,其他屯子的人,估計都留著獵物過年呢,哪像我,一個人,沒啥可留的。” 陳虎笑呵呵地回應道。
    “這倒也是。”
    “大叔,昨天跟你一起的那個人咋沒見著啊?” 陳虎一邊說著,一邊倒了一碗熱水遞給車把式,隨口問道。
    “別提那個犢子玩意了,一到東家的屯子里就沒影了,我在那兒等了他一宿,他都沒回來。我怕耽誤事兒,就趕緊往回趕了。等我見到掌櫃的,非得好好跟他說道說道!” 車把式有些氣憤地說道。
    陳虎听了,微微一笑,然後往給騾子準備的溫水里撒了些鹽粒。
    “夠了,爺們!給我吧,這牲口認生,別人喂它,它不肯喝。” 車把式說著,彎腰端起盆子向外走去。
    “大叔,這只山雞你拿著,馬上過年了,就當我給你拜個早年,以後咱們常來常往!” 在車把式要走的時候,陳虎拎起一只上午剛打的山雞,塞到了他的手上。
    “這…… 這怎麼好意思呢,爺們!”
    “你就拿著吧,到時候在掌櫃面前,幫我美言幾句,我還指望這些東西賣了錢,娶個婆娘呢!”
    “哈哈,行,那我就不客氣了,爺們!” 車把式把山雞裝進布兜,系好兜口,隨手扔到一旁,然後一甩馬鞭,趕著爬犁離開了。
    “這是特意過來一趟啊!”
    看著遠去的爬犁,陳虎知道,這個車把式一定是被人交代了什麼,不然不會路過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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