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商隊抵達天京城之前。
趙西棠就被關進了冷宮。
如今看來，也只能等錦衣衛傳回打探到的消息了。
想了想，秦陽開口吩咐道︰“加派人手，務必把這群羅馬人的底細查個一清二楚，同時，多派幾隊人馬，扮作商隊遠赴羅馬，實地考察。”
不知道為什麼，秦陽心中隱隱有股不祥的預感！
楚國雖大，佔據半壁江山，卻不足為懼。
最大的敵人，恐怕是遙遠的羅馬！
而現在，大玄對羅馬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
所以，必須搞清楚羅馬究竟是個怎樣的國家。
未來萬一起沖突，也不至于太過被動。
吩咐完，見身邊的趙西棠還在研究火繩槍，為了安全起見，秦陽一把給她奪了過去，隨手丟給張大彪。
“這玩意兒充其量就是一個半成品，根本沒經過大量測試，就匆匆投入此次的戰場，威力不大卻危險，容易傷著自己，不是送了你一把火銃嗎，玩那個去。”
那把轉輪手槍，是目前西廠集大成所在。
不僅威力大，精準度高，還安全。
更重要的是體型小巧。
適合趙西棠這樣的姑娘家玩。
“哼，不玩就不玩，我去找小樓了。”
趙西棠輕哼一聲，轉身背著雙手。
像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一蹦一跳地離開了。
旁邊的人都看傻眼了，嘴巴忘記合上。
這是曾經的楚國女帝？
這才過去幾天，怎麼變得跟小姑娘一樣？
秦陽看見了，卻會心笑了笑。
這樣，挺好的。
這才是她最開始認識的那個傻白甜。
……
一個月，轉瞬即逝。
玄湖之上，淅淅瀝瀝下著秋雨，凍得人發寒。
人還沒有下船，就听岸上敲鑼打鼓，鞭炮齊鳴。
“這是干什麼？”
甲板上，秦陽背著手問道。
“應該是國公爺，特意慶祝陛下凱旋！陛下請看，國公爺在那！”
付貴說道。
還伸手指了指，人群最前面那個，親自敲鑼打鼓的沈鳴謙。
秦陽氣笑了。
出發時，沈鳴謙躲著不見人。
回來後，沈鳴謙倒是著急現身了。
真是個人精。
怪不得這些年，楚國沒有在他治下的襄州，討到丁點便宜。
比起在朝廷中樞當戶部尚書，似乎，他更適合當封疆大吏。
就像是魚入海，鳥歸林，別提多自在了。
也幸虧他女兒嫁給了自己，利益綁在了一起。
要不然，秦陽整天都得提心吊膽，害怕沈鳴謙有造反的心。
不一會兒，鐵甲艦靠岸，秦陽帶著人下船。
沈鳴謙放下鼓槌，帶著襄州官員迎了上來︰
“下官襄州刺史沈鳴謙，攜襄州大小官員，恭迎陛下凱旋！”
秦陽一擺手，“岳父大人，別跟朕來這一套，說吧你搞這一出，是不是還有其他目的。”
沈鳴謙滿臉堆笑，“陛下言重了，下官哪里有其他的目的，真是恭迎陛下凱旋，這不，城中早已備好了慶功宴，就等陛下賞光。”
秦陽伸手拍拍沈鳴謙的肩膀，“行，不說是吧，一會兒休怪朕把你灌醉，灌醉了，什麼都說了。”
沈鳴謙還是滿臉堆笑，“陛下，請！”
秦陽帶著人，大步進城。
慶功宴還在老地方。
風景一枝獨秀的黃鶴樓。
駐足在黃鶴樓前，抬頭望著高處的匾額，秦陽笑著對身邊的趙西棠說，“西棠，按理說，咱們倆應該把這座樓供起來！”
趙西棠立刻反應了過來。
二人相知相識在黃鶴樓。
可以這麼說，沒有黃鶴樓，就沒有二人的今天，就更不會有趙小樓的出生。
二人一切故事的起點，都因為眼前這座黃鶴樓。
至今，黃鶴樓最高最好的詩板上，還題著那首由秦陽所作，卻署名趙西樓的詩。
果然，進入黃鶴樓時，當年的小二，一眼就認出了兩人，並且大喊︰
“大家快來看啊，這就是寫出我們黃鶴樓最好那首詩的人，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的作者！”
愛好詩文的食客立刻圍上來。
卻被沈鳴謙揮袖驅散。
秦陽打趣道︰“岳父大人，您這也太省了點，朕知道你身為刺史，整日整夜就想著襄州官府如何多盈利多收點稅，可今日慶功宴，您也不說提前派人把黃鶴樓包場！”
“能省點是省點，一文錢，也有一文錢的用處！”
“陛下，請！”
眾人上樓，來到黃鶴樓最高處。
秦陽帶著趙西棠母女二人，直接坐在主位，沒人敢有任何意見。
畢竟大家都心知肚明，到京城後，趙西棠可就要成為大玄第三位皇後了，趙西棠更是大玄的長公主！
“岳父大人，慶功宴是你安排的，怎麼，下面有什麼節目？都上來吧。”
沈鳴謙平時就扣扣搜搜，秦陽還就不信了，今天沈鳴謙能大方。
“啪啪！”
沈鳴謙拍了拍手掌。
很快，悅耳的絲竹聲便響起。
緊接著，兩隊穿著清涼的舞姬魚貫而出，開始給大家表演。
秦陽頗為意外地挑挑眉。
趙西棠看見了，小聲詢問，“怎麼了？”
秦陽笑著回答道︰“這位是文皇後的爹，平時最是摳搜，一文錢要掰成兩半用，前些年，朕帶著文皇後回娘家吃飯，他都舍不得讓廚房炒倆好菜，今兒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請來了襄州最好的舞姬和樂師。”
聞言，趙西棠笑了笑，“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陛下看了節目，沈國公怕是要從陛下身上撈點什麼回去。”
“嗯嗯。”
秦陽點點頭，表示同意。
沈鳴謙花了大價錢請了舞姬和樂師。
以他摳搜，從不吃虧的性子，肯定要從其他地方找補回來。
秦陽，當仁不讓成為那個人。
舞姬跳舞的同時，小二也把飯菜和美酒端上了桌。
“陛下遠征楚國，一路勞苦功高，今凱旋而歸，下官敬陛下一杯！”
說著，沈鳴謙招呼襄州其他官員，“來，大家一起敬陛下一杯，陛下萬歲！”
“陛下萬歲！”
面對眾人敬酒，秦陽不好不接。
但總覺得這酒沒這麼容易喝，自己今天肯定要大出血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