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大玄國師公羊墨？看著也不怎麼樣。”
“應該是吧，剛才他自報家門！說自己是大楚國師公羊墨！”
“什麼國師，不過是一個兩姓家奴！我呸！老子生平最恨的就是背叛原主，反復無常的奸詐小人！”
“什麼兩姓家奴，人家大國師，明明從始至終效忠的都是人家楚國的趙氏皇族，只不過，大國師先效忠的是老子，後女兒，現在是兒子！人家現在不僅是國師，還是天子亞父。”
“……”
搖搖晃晃，好不容易順著繩梯爬上鐵甲艦。
公羊墨耳邊便傳來大玄水兵的議論和嘲笑聲。
听著這些嘲笑和議論，公羊墨嘴角苦澀不已。
兩姓家奴？
他所追求的從來都不是權勢和地位，而是大楚！
可惜，沒有人理解他，更沒有人理解他的苦心！
議論聲中，他看見了在甲板上無憂無慮，玩耍的公主趙小樓。
公羊墨明顯一愣。
兩軍大戰，一觸即發。
大玄竟然放任趙小樓在甲板上玩耍？
難道就這麼看不起楚國？難道就這麼自信，楚國的士兵對鐵甲艦造不成一點傷害？
抬起腳，公羊墨鬼使神差地朝趙小樓走去。
可是一左一右，有兩人伸出胳膊攔住了他。
這兩個人他都認識，胡漢三和冬荷。
他們都沒死，似乎好運都站在大玄這邊。
“國師，大玄皇帝在那里！”
胡漢三指了指完全相反的方位。
那里，秦陽背負著雙手，站在甲板上，正在眺望著遠處的天京港口。
更確切地來說，秦陽在眺望天京城！
“公羊墨，我冬荷發誓，總有一天殺了你！”
這句話是冬荷所說，她說的更加直接。
既為了女帝趙西棠，也為了公主趙小樓。
她也要殺了公羊墨，報仇雪恨。
公羊墨沒吭聲，轉身朝著秦陽走過去。
“陛下，楚國國師來了！”
“公羊墨，見過大玄皇帝陛下！”
公羊墨拱手，俯身行禮道。
“上前來。”
秦陽沒有轉身，依舊目眺遠方，淡淡道。
聞言，公羊墨上前，和秦陽肩並肩。
其實，此刻就是一個機會。
只要他掏出匕首，刺入秦陽的胸膛或者脖子，一切就都結束了。
他可以做到，因為從上船開始到現在，大玄一方根本沒有搜過他的身，他完全可以把匕首藏在身上，此刻掏出來。
但是他知道他不會成功，因為從他乘坐小船靠近鐵甲艦的時候，遠處近處無數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
只要他敢做出任何不利秦陽的小動作，他頃刻間就會被打成篩子。
“國師，天京城，真美！”
公羊墨听見秦陽發自內心的贊嘆。
同時，這也是一句警告。
如果今天大玄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這麼美的天京城，會化作一片廢墟。
嘆了一聲，秦陽伸手輕輕拍拍欄桿，從始至終都沒看身邊的公羊墨一眼，說道︰
“朕知道國師孤身一人來做什麼，當說客！來談判！”
“可朕要告訴國師，這件事，從始至終就沒有談判的必要。”
“你們楚國要做的便是，將趙西棠平安還給朕，平安還給公主！”
“趙西棠毫發無損登船，我大玄大軍立刻調頭回去！”
“否則，天京城將會在我大軍火炮覆蓋之內，一切全都夷為平地！”
說完，秦陽又道︰“好了，國師做選擇吧，是主動把趙西棠給朕和公主送過來，還是朕帶著大軍，將天京城夷為平地，再把趙西棠接出來！”
公羊墨嘆了一口氣，和秦陽一樣，眺望著遠處的天京城。
天京城很大，也很美。
可在鐵甲艦上，天京城就是螞蟻，想捏死就捏死。
他說道︰“陛下就不怕，火炮覆蓋之下，女帝也會化作炮灰？到那時，陛下什麼也得不到。”
秦陽冷笑，偏過身子，“國師，想賭嗎？賭朕會不會開炮？”
公羊墨看著秦陽的眼楮，在里面看不出一點猶豫。
是啊，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有什麼不敢開炮的。
沒了一個趙西棠。
還會有趙東棠，趙南棠，趙北棠。
在大是大非面前，一個女人而已，微小如沙。
不再看秦陽的眼楮，公羊墨吹著甲板上的風，改變了策略，“此番上船，談判不假！我朝陛下說了，只要陛下你能留下船上的所有火炮在我楚國，我朝陛下必親自將趙西棠送上船！送陛下和大軍班師回朝！”
“所有火炮？”
秦陽再度冷笑，“趙軒轅胃口倒是不小，只是朕有所懷疑，這到底是趙軒轅的條件，還是國師你的？”
公羊墨一怔。
哪里露出破綻了？
秦陽怎麼知道這是他的條件！
“看來，是國師你的條件了！”
秦陽笑笑︰“火炮，朕一門都不會留下，還是那句話要麼你們把趙西棠送出來，要麼朕……”
“那就沒有談判的必要了！”
秦陽笑的更開心了，“本來就沒有談判的必要，來人送客！”
公羊墨一听，意識到自己玩脫了。
本來想表現的強硬點，讓秦陽知道自己的態度，退讓一些，不全部留下，留下十門也行，都可以商量。
可誰知，秦陽根本不吃他這一套，直接送客。
“陛下，且慢！”
公羊墨趕緊說道。
秦陽根本不給他機會，揮袖冷喝︰“送客！”
兩名士兵來到公羊墨身後，直接架住他的胳膊。
將他強行拖了下去，扭送至他來的小船。
公羊墨還是不肯走，幾名士兵直接跳到他的船上。
親自劃動船槳，朝著天京港口駛去。
不一會兒，小船抵達港口。
將公羊墨扔到港口，士兵們就要劃槳回去。
可誰知楚國士兵或拖或拽，就是不讓他們回去。
小船上的大玄士兵紛紛拔刀，怒喝道︰“早知道你們楚國人都是這德行，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此刻攔住我們，意欲何為！！！”
公羊墨呵斥士兵放開小船，對著幾人拱手，“勞煩幾位回去稟告大玄皇帝，十門，十門火炮就行！”
“不必，我們陛下不會答應的！”
大玄士兵直接拒絕。
“國師，跟他們廢什麼話，抓住一個是一個。”
楚國士兵說道。
公羊墨一腳踹翻一個，呵斥道︰“無恥，你們把我大楚當成什麼了，當成不知禮數的蠻夷了嗎！讓他們回去！”
最終，幾名大玄士兵還是回去了，他們邊劃船回去邊大聲喊道︰“國師大人，看在你這麼懂禮數的份上，放心，我們一會兒攻城時，給你留個全尸！哈哈哈哈……”
岸邊的楚國士兵，個個氣的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