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清看了一眼時間,離下班時間已經不遠了,江楓和程柔都已經開始了收尾的工作。
甦清一邊擦拭著桌面,一邊看著清吧里的情況。
江楓把一瓶酒放到貨架上,也抬頭看了一眼時鐘,然後舒了一口氣︰
“好了,差不多也要到時間了,今天就先這樣吧......”
程柔听到江楓的話,點了點頭,把這張桌上的酒杯收拾了一下,然後走到吧台前和兩人匯合。
甦清此時已經在吧台前等著,他往門外看了一眼,察覺到程柔過來,轉過頭,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準備走吧。”
程柔看著甦清的臉龐,也跟著露出了一些微笑︰
“嗯,稍微等我一下......”
“嗯。”甦清點頭。
程柔把酒杯放在吧台前,然後走進換衣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等出來後,程柔自然的走到甦清的旁邊︰
“走吧。”
于是,甦清和程柔並肩走出了清吧。
今晚的空氣很清新,氣溫不會燥熱也不會太冷,只有清淨。
甦清看著道路上兩旁的路燈,口袋里的手攥著那塊玉佩。
他看了看程柔的面龐,然後開口︰
“話說回來,程柔你有沒有想過等奶奶病好之後,要去做點什麼嗎?”
听到甦清的話,程柔有些在意的轉過頭來,她的眼神微微上移,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但沒過幾秒,她就搖搖頭︰
“這個......我也不知道,對我來說,現在那些不是我該想的事情......”
“我之前去看了一次奶奶,那時候你不在,他跟我說了一些關于你小時候的事情。”甦清看到程柔這麼說,也就換了個話題。
“鎭?”听到甦清的話,程柔有些驚訝的轉過頭,她看著甦清,眼眸中透著一絲驚奇,“甦清你什麼時候......”
但很快,程柔似乎意識到後面那句話沒什麼意義,于是她咽下接下來的字,而是有些羞怯的開口︰
“她......沒說什麼難為情的話吧?”
一道車燈的光芒從兩人的身邊劃過,燈光在程柔臉上,讓程柔顯出了一絲羞怯的臉紅,甦清看著如此的程柔,也只是勾起嘴唇,微微一笑︰
“沒有,放心吧。”
“呼~那就好......”程柔似乎是終于放下心來,松了一口氣,但很快,她又看向甦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不好意思,我奶奶之前就很喜歡講點我小時候的事,沒有讓甦清你困擾真是太好了......”
甦清看著程柔的面龐,心中有些猶豫,但還是順著程柔的話繼續說了下去︰
“奶奶跟我說你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孩,她說這輩子最驕傲的就是你了......其實在我眼里也是這樣,程柔,至少我覺得,你是個很堅強的女孩......”
听到甦清的話,程柔怔了一下,然後有些不敢對視甦清,小聲的嘟囔道︰
“沒有你們說得那樣啦......我只是......在做些我所力所能及的事罷了......”
程柔的回答並沒有讓甦清降低對她的評價,他只是笑笑,然後繼續開口︰
“我跟你的一些境遇很像,所以我更加知道,對于你來說一個人要通過兼職去養活弟弟妹妹,這是一件多麼難,但又多麼厲害的事,至少把我放在你的境遇,我不覺得我能做得更好。”
但听到甦清的話,程柔只是輕輕搖頭︰
“不,甦清,你比我更加堅強。”
程柔的話讓甦清的表情一愣,而程柔看到甦清的反應,也是不禁微笑起來,她深吸一口氣,笑著回憶道︰
“其實在我眼里,甦清一直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哦,那時候,我還什麼都不會,就算被人騙了,拖欠工資,那時候也是甦清站出來,幫我討回了工資……”
“之後,也是甦清一步步教我該怎麼去工作,那時候,在我眼里,我真的覺得甦清你是個無所不能的人。”
說到這,程柔的話停頓了一下,她看了看甦清,然後繼續笑道︰
“所以,當我當時听到甦清你原來是有著超憶癥,而且那麼嚴重的時候,我真的很佩服甦清你。”
“你有一個那麼堅強的內心,我卻總是想要依靠你,這樣是不對的,所以......那時候我才覺得,奶奶的事我要自己解決,只是沒想到......最後還是甦清你幫了我......”
說到最後一句話,程柔對甦清露出了一抹苦笑。
甦清只是搖搖頭︰
“我頂多只是個中介罷了,你真正應該感謝的是你自己才對。”
听到甦清的話,程柔只是嘴唇微微勾起,似乎明白甦清的良苦用心,但是已經沒必要多說些什麼了。
程柔繼續說道︰
“不過好在,甦清你現在超憶癥已經好了很多了,如果之後還會頭痛的話,記得來找我哦。”
甦清微微一笑,點點頭
“謝謝,會的。”
話說完,兩人繼續前進。
微風緩緩吹過,吹過兩人的衣領,吹亂了程柔額前的碎發,甦清走在程柔身邊,看著程柔的側顏,美得動人心魄,但甦清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
“......”
兩人之間只剩下了無言的沉默,甦清默默的陪著程柔向公交站台走去。
終于,在兩人的行走中,公交站台出現在了兩人的視野中,程柔加快了一點步伐,快步走到了甦清的前方,然後轉過身來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那我就先去了,甦清明天見。”
而甦清看著程柔的笑容,口袋中的手緊緊抓著玉佩,內心糾結。
【如果現在不說,今天可能就很難再說出口了......】
夜晚如此寂靜,在甦清的眼里,似乎一切都放慢了,看著程柔的笑容,甦清的手抓得更緊了一些,鼓起勇氣,張開口︰
“程柔!”
“嗯?”程柔轉過頭來,有些好奇的看向甦清。
而甦清的喉嚨上下蠕動一番,終于開口︰
“我有話要跟你說,其實——”
“姐姐——我們來接你了!”甦清的話語突然被可愛的童聲打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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