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顧淵的痛罵，王玄之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但顧淵沒有絲毫理會，反而視而不見，繼續痛罵道︰“王玄之你這個王八蛋，十萬年前你就當個縮頭烏龜，還敢罵你的後輩？”
“你這個沒眼力見的東西，見到你顧淵爺爺，還不立刻跪下！給你爺爺磕十萬個響頭！你這等缺德的東西，死老頭子，造下的冤孽，足夠讓你後代都為奴為娼，如今只是跪下給本帝當一條狗，又怎麼了？”
“夠了！！”
王玄之實在忍耐不住，當即大聲怒吼。
他自問這十萬年，自己修身養性，早已將心性提高了一個極高的地步。
但此時此刻，面對顧淵的痛罵，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然而顧淵的罵聲依舊沒有停歇，根本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怎麼了？老畜生，十萬年前，是哪條老狗跪在我顧家帝族的神門前，百般哀求，求本帝出山救你狗命？”
“當時你還要把自己的孫女兒獻給本帝，讓本帝肆意玩弄，但是不好意思，你孫女兒的姿色實在太過丑陋。本帝當真是瞧不上眼，你們王家帝族滿門上下全都長得腳底流膿，舌底生瘡，丑得讓本帝都不想多看一眼……”
一番痛罵，讓天淵之地殘存的人族大帝，以及天淵之下的億萬妖魔們，此時此刻都呆住了。
這罵得未免也太狠了吧！
而且他罵的是什麼人？
九大帝族的王家老祖，論身份，怎麼說也是人族中的頭號人物！
而且，還是鎮獄神罰司的最高制裁者，是人族蒼天欽點的救世之主！
別說是在億萬人族的眼中了，就算是在一尊尊大帝乃至仙帝至尊面前，都是無比尊崇的人物！
見到王家老祖的人，就算是不磕頭跪拜，也要深深俯首。
但如今，卻在顧淵面前，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此情此景，一時間，讓大帝乃至妖帝們全都驚愕萬分。
而萬魔妖帝更是忍不住擊掌大笑道︰“妙啊，妙啊！”
“這罵得真是痛快，可謂字字珠璣，罵到了本帝心里去了！”
然而此時天淵之上的王玄之，卻是氣得渾身發抖，恨著眼前的顧淵，惱怒到極點道︰“顧淵賊子，你不要胡說八道！本帝如此至尊人物，什麼時候會給你這等腌 廢物跪下！”
“早知道十萬年前，本帝就不應該將你流放到帝關，而應該當時就將你斬殺在地，將你顧家一族給全部夷為平地，不然也不會造下今日這等罪孽！”
“今日讓你得勢，不知走了哪里的狗屎運，竟然成就了你這狗屁的仙帝至尊，哼哼，估計你是竊取了我人族蒼生的大道氣息，這才得以苟延殘喘，成了什麼仙帝吧！”
“可是本帝告訴你，你的仙帝是竊取來的，根本就不是你這般造化能得到的！”
“大帝壽命僅有五萬載，你卻活了十萬年，顧淵你這賊子早就該死了！”
話音落下，顧淵反倒是冷靜下來，盯著眼前的王玄之，冷冷道。
“怎麼，難道本帝說錯了什麼話不成？”
“有膽子跪下，沒膽子承認？”
“當初你在本帝面前卑躬屈膝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王玄之大怒道︰“根本沒有這回事！”
顧淵冷冷道︰“沒有就沒有，你心虛什麼，不如在此立下天道誓言，你若敢說沒有，本帝自斷一臂如何？”
顧淵這一番話，沒有提到十萬年前的真相，因為知道解釋出來也是無用。
倒不如借王玄之下跪之事，好好羞辱他一番，讓他丟盡臉面。
果然听到這話，王玄之惱怒至極，當即大罵道。
“顧淵，你休要逼人太甚！”
“說那些廢話干什麼？本尊這十萬年，兢兢業業，為人族勞苦功高，最終得到了人族蒼天的信任，讓億萬人族得到莫大造化，日後稱霸九天萬界，只是早晚的事！”
然後他一指下面天淵下面的億萬妖魔，隨即怒斥道。
“而你呢，顧淵你做了什麼？你這不死不滅的囚徒，竟然當帶路的賊子，主動勾結妖魔一族入侵到我神武大陸，你將我億萬人族置于何地！”
“你可知你造成的後果是什麼？億萬生靈涂炭，無數人族都會因你而喪失性命，是你把妖魔引到這兒來的，這一切的罪孽就應當讓你來承擔！”
“你可知你這一番動作，會讓多少家庭妻離子散，會讓多少人族大帝戰死沙場。顧淵啊顧淵，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你可知你鑄就了多大的錯！”
說這話的時候，他開始捶胸頓足，仿佛正在哀嘆顧淵的錯誤。
而看到這一幕，顧淵心中只是冷笑。
十萬年前，這廝就道德綁架，以億萬人族性命為要挾，強行請顧淵出山。
而如今又要耍弄同樣的手段！
但可惜，他的一番話在顧淵面前，卻顯得如此可笑！
因此他當即冷冷道︰“住口，你這無恥老賊！”
“敢拿億萬人族的性命來威脅本帝，但十萬年前，卻是你棄億萬人族于不顧，任由他們淪為妖魔血食，卻轉身逃竄出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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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你這十萬年辛勤勞苦，呵呵，十萬年前你就應該自殺，給那些死去的怨靈們賠罪了！”
“當時本帝出手，修建帝關，領九萬顧家兒郎守衛帝關十萬年！但這十萬年，你卻在神武大陸安于享樂，這也就罷了，結果居然還過河拆橋，背信棄義，想要滅掉本尊的顧家帝族！”
“如果億萬人族中全都是你這般無恥之徒，那就早該滅絕了！你又何必在此狂吠！”
“本帝就算不是妖魔，如今也恨不得生吞你肉！把你皮都扒下來，讓世人看看你的心究竟黑到了什麼樣！”
一番話說出，幾乎是將王玄之罵了個狗血淋頭。
就這顧淵還不解氣，仍然自顧自咬牙怒罵道。
“本帝是真恨啊！更沒有看清楚你們這些大人物的嘴臉！明面上說著冠冕堂皇的話，背地里卻做著最骯髒最卑鄙的事！做著豬狗不如的勾當！”
“億萬人族之所以屢遭妖敵入侵，被屠殺無數，就是被你這種人給搞亂的！你枉為仙帝至尊，卻不能為民謀利，只是讓九大帝族如饕餮一樣，吞噬著人族的氣運和機遇！”
“有你這種人執掌神武大陸，真是人族的悲哀！殊不知日後人族淪喪，你九大帝族的族人也不能幸免，都要淪為妖魔的血食！”
“這十萬年來，哪怕是換成一整個智障，一個傻子，一個最惡心的敗類來執掌神武大陸的權柄，都遠比你要做的好！你這骯髒惡心的蠢貨，還不快快去死，免得在這里惹本帝厭煩！”
噗！！
這凌厲的話語一經說出，光是其中蘊含的情緒，就讓王玄之怒到了極點。
隨即心口一甜，噴出一口鮮血，卻被他強行咽了下去。
顧淵這一番話，是徹底讓王玄之破防了，一時間除了憤怒之外，幾乎無力反駁。
畢竟，顧淵這一番話，句句屬實，而且幾乎是處處說到了他的痛處！
而與此同時，那些幸存的人族大帝眼中，也瞳孔微縮，似乎猜到了什麼真相。
難道這十萬年，王玄之真的只是收斂修行資源，不斷為九大帝族謀利，而根本沒有想到他們這些普通的修士？
想想……似乎也並非不可能啊！
這十萬年來，以王玄之為首的九大帝族，不斷壓榨著普通修士的資源，要求他們九成以上都要交給九大帝族來掌管！
以至于普通修士，就算是成為了大帝，也只能淪為九大帝族的壓榨對象！
就算你是大帝又如何，修為再高，能高得過仙帝至尊嗎？
為了換取修行資源，不少大帝都含羞忍辱，為九大帝族辦事，成為他們奴隸一樣的存在！
這些他們都隱忍在心中，根本沒有說出來。
而此時此刻，顧淵卻將這番話全都公之于眾，一字一句，幾乎誅心！
這樣一想，十萬年前，王玄之才是那個人族逃犯！
就他這般人品，放棄億萬人族，任由他們死在妖魔口中，也就不奇怪了。
因為他真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甚至不少大帝還聯想到，顧家帝族很有可能也是被九大帝族給冤枉的！
不然的話，顧淵沒理由拼盡性命，也要攻破帝關，前往神武大陸！
他為的是什麼？
不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族，不受欺辱嗎？！
甚至還有一尊大帝，似乎想到了什麼，當即低聲絮語道。
“你們說，十萬年前，王家老祖王玄之是不是真給顧淵跪過啊？”
一番話落下，周遭的空氣瞬間寂靜到了極點，幾乎針落可聞。
幾乎所有大帝，都將眼神投向了虛空之中的王玄之。
雖然王玄之在虛空之中，但掌握了諸多大道法則，對他們說的任何話都極為清楚。
但他卻不能出手。
畢竟如今億萬妖魔入侵，他如果敢對同族的大帝出手，只會惹起眾怒，他王玄之的名聲也將徹底跌落到谷底！
因此他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尊大帝，並沒有多說什麼。
然而他這一眼過去，眾多大帝不敢多言，心中卻在不停嘀咕。
看王家老祖這幅表情，更是印證了他們心中的猜測。
原來十萬年前，王玄之真給顧淵仙帝跪下……當狗啊？
而這時候，王玄之強忍著怒氣，不理會億萬妖魔的嘲笑，只是死死盯著顧淵的眼神，狂怒道。
“顧淵，任由你妖言惑眾，也不會有任何人相信你！”
“當初是你當了逃兵，本尊迫不得已，才將你流放到帝關，而你和你那九萬顧家族人，也只是在帝關之中贖罪，後來天下太平，你顧淵在帝關之中畏罪潛逃，始終不肯出現，這一躲就是十萬年！”
“你的小把戲，本帝也看得清清楚楚，今日本尊就要抓你回神武大陸，進入天罰鎮獄司，當著所有人的面，羞辱你，審判你！而後滅掉你的帝族，滅掉你顧家帝族，讓你永生永世，不得超生，讓你的罪惡永遠定死在那一刻！”
他這番話，簡直如同胡攪蠻纏一般，而且還帶著隱隱的威脅之意。
同時還繼續威脅道。
“若你識相，就將這荒天大帝給本尊放開，本尊倒還能留下你的神魂，讓你這骯髒神魂有輪回的可能！”
“否則……”
他這話還沒說完，顧淵又是冷冷一笑，一把捏住荒天大帝的頭顱，還不等他求饒，然後猛然捏緊。
一瞬間，神魂之力爆發，將荒天大帝這顆大好頭顱……給硬生生捏爆！
噗嗤！！
“顧淵！！！”
瞬時間，王玄之暴怒到了極點，無邊無際的憤怒幾乎將他的神智徹底沖昏，迅速轉化為冰冷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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