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歡傲然掃視全場。
她堅信，楊羽也好、白家也罷，最多敢給聖地施加壓力，但不敢真的動聖女。
“楊羽，你成長這麼快，確實連我都佩服了。但不管你天賦怎樣，終究是個靈海境。而我是聖女，是聖地的接班人……你最好重新審視一下，你我二人的關系。”
付清歡有些輕蔑地道。
楊羽呵呵一笑，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哼。”
付清歡輕哼一聲，表明了態度。
“我本想親自去一趟聖地，跟你了解恩怨。但既然你上門求死，呵……我滿足你。”
楊羽目光一寒，陡然出劍！
太虛神劍，猛然掃向付清歡的脖頸。
這一劍，她完全沒有料到。
這個惡毒的男人，竟真的忍心殺她！
付清歡意識到危險時，第一反應就是躲開。
盡管對方只是普通的一掃，不是剛才那恐怖的武技。
但這把劍的威力，她是明白的。
絕不能踫到。
可楊羽出劍的位置太近了，近在咫尺。
她幾乎沒有躲閃騰挪的空間。
更要命的是，白戰天的威壓還在……
付清歡的眼瞳中，劍芒急劇壯大。
正當她以為，自己真要死在白家時。
一道淡藍色的殘影，陡然閃過！
這道身影實在太快。
快到輕易突破了半聖的威壓，快到太虛神劍都沒能踫到付清歡半分……
楊羽臉色一變︰好強。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甚至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只覺一陣清冷的風吹過，付清歡就都原地消失了。
就連白盛、白戰天，都是滿臉驚駭，遲遲沒有回過神來。
他們震驚的有兩點。
一是，楊羽真的敢殺付清歡。
二是……這種必死之局，竟有人能救走付清歡？
偌大的白家，甚至沒發現此人是何時出現的。
“人呢？”
“在哪！”
愣了一下後，眾人才定楮一看，目光鎖定在空中某處。
只見一個身著淡藍色衣裙的女子，單手提著付清歡，就這麼從容地站在空著。
乍一看，這女人皮膚細膩白皙，五官精致俏美，似乎跟付清歡差不多大。
但她流露出的氣質，明顯是很成熟的。
尤其是那雙眼眸，仿佛能洞穿一切……
“師、師父？！”
付清歡扭頭看去，又驚又喜。
還好師父來了，不然自己真的死了！
但這種喜悅，很快就被驚慌掩蓋。
師父出現得這麼及時。
那就說明，自己“道歉”的過程，師父都一清二楚。
“這就是聖主？甦曼因？”
楊羽听到付清歡一聲“師父”後，不禁多看了那女人幾眼。
雖然不知道她多少歲了，但至少是阿姨輩的。
單論容貌，這甦蔓延堪稱絕色。
若論氣質，反而比付清歡更有吸引力。
甦曼因渾身上下，都是一股清冷的味道。
神色平靜如水，眼神甚至有些冰冷。
讓人心生仰慕，卻不敢接近。
“呵，想不到今日之事，把聖主都給驚動了。”
白戰天皮笑肉不笑地道。
雖然心里很不爽，但出于理性，他也不想跟聖地鬧得你死我活。
“此番我強行插手，救下付清歡，是有些不體面了。”甦曼因淡淡道，“但若付清歡死了，對聖地和白家都不好。”
白戰天、白盛都沒反駁。
這話，確實是真的。
大勢力之間，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想發生太大的沖突。
甦曼因繼續道︰“但，此事錯在付清歡，我也會給白家一個說法。”
“師父？”
付清歡的表情不太好看。
甦曼因冷聲質問︰“你出發之前，我是如何交代你的？”
付清歡低著頭，道︰“師父讓我給楊羽、給白家道歉。”
“你道了嗎？”甦曼因再問。
付清歡支支吾吾︰“道、道了，但他不接受。”
甦曼因柳眉微皺，道︰“這些年來，我對你還是太放縱了。”
說罷，她狠狠把付清歡丟了下來。
撲通！
付清歡重重摔在地上，滿身狼藉︰“師父？！”
甦曼因緊接著緩緩落下，道︰“重新道歉。”
付清歡漲紅了臉，道︰“師父，我已經道歉過了？憑什麼，我還要再受一次屈辱？”
“因為你做錯了。”甦曼因的眼神更冷了。
付清歡嚇了一跳。
雖然師父平時就是一副冰山美人的樣子，但從未像這次一樣動怒。
她不敢再頂嘴了。
“我、我道歉，我重新道歉。”
付清歡輕輕咬了咬牙，然後轉向楊羽。
內心掙扎了好一會兒，她才再度開口︰“楊羽，當初是我……”
不料，楊羽直接打斷了她，道︰“打住，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師父你看，是他自己不要！”付清歡怒沖沖地道。
甦曼因略顯尷尬，道︰“楊羽，你和付清歡的婚約，是我答應的。最終發展到這個局面，也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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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羽微微抱拳，道︰“此事與聖主無關，聖主無需介懷。而且，我還該多謝聖主看得起我，願意把徒弟許配給我……”
甦曼因輕嘆一聲，道︰“你這麼說，倒更讓我慚愧了。”
“聖主的人品，令人敬重。”楊羽由衷贊道。
他跟付清歡的爛攤子，還真的不能怪甦曼因。
首先，聖主和葉初弦擬定婚約，初心是好的。
之後，付清歡去楊家鬧事、退婚，廢了楊羽。
甦曼因絲毫沒有護短，還讓徒弟去道歉。
只是又被付清歡搞砸了。
現在，甦曼因再次要求徒弟道歉。
以她的身份，根本沒必要這麼做。
但她還是做了。
人品這麼正，完全挑不出毛病。
楊羽對她，生不出一點不滿。
而且……楊羽的潛意識里，似乎對甦曼因有些親近之感。
他還覺得，甦曼因看自己時，好像也跟別人不一樣……
“道歉你又不要，你到底想怎樣？！”
甦曼因見師父竟然不護著自己，心中委屈，更加惱怒了。
楊羽呵呵一笑，道︰“當日在永安城，你重傷阿芷時，我就說過了。我會親自去聖地，讓你跪在我面前。你道不道歉，根本不重要。”
“你！”付清歡雙眼充滿血絲，道，“你算什麼東西，到現在還敢說這種話？我師父可在這兒呢！”
卻不料。
她剛罵完，甦曼因竟是一掌甩了過來。
啪！
一記耳光，狠狠打在付清歡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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