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相信我?
我苦笑,她相信的究竟是我,還是那個白衣劍客?
她看向魔影領主時決絕的眼神,拔劍的動作,分明是在保護他!
我感覺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呼吸都變得困難。
灰袍使者放在地上的影石幽幽地泛著光,像是在嘲笑我的無能,嘲笑我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王胖子擔憂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靈兒,欲言又止。
艾莉絲輕嘆一聲,搖了搖頭,似乎對眼下的局面也感到無奈。
就連那只小靈貓都瑟縮在我腳邊,不安地蹭著我的褲腿。
我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噩夢,多麼希望靈兒此刻能夠看著我,柔聲解釋這一切。
可是,沒有。
她站在那里,身影單薄卻堅定,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遠處的魔影領主,仿佛我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靈兒……”我沙啞著聲音,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害怕听到她的回答,害怕她親口承認她對白衣劍客的感情。
靈兒察覺到了我的目光,她終于轉過頭來,眼神里充滿了委屈和不解。
她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淚水在她眼眶里打轉,晶瑩剔透,像一顆顆破碎的珍珠。
我別過頭去,不敢看她。
我害怕自己會心軟,會原諒她,會再次相信她。
可是,我心中的猜疑卻像野草般瘋長,吞噬著我對她的信任和愛。
“張塵……”靈兒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甚至能感受到她內心深處的痛苦和絕望。
她一定覺得很委屈,她一定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樣對她。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靈兒,你……”
我還沒說完,靈兒就打斷了我,“我知道,你一定在怪我,怪我為什麼要救他,怪我為什麼要對他笑……”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淚水終于忍不住滑落下來。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听著。
我知道她誤會了我的意思,但我現在沒有心情去解釋。
我的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該如何面對這復雜的情感。
“可是……”靈兒哽咽著,想要繼續解釋,我卻猛地站了起來。
“夠了!”我厲聲說道,轉身朝遠處走去。
我听到靈兒在我身後哭泣的聲音,我的心像被針扎一樣疼,但我還是沒有回頭。
“張塵,你等等我!”靈兒的聲音帶著哭腔,她追了上來,拉住了我的衣袖。
我甩開她的手,沒有說話。
“張塵……”她又叫了一聲我的名字,聲音里充滿了祈求。
我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我語氣冰冷,每個字都像冰錐一樣刺向自己,也刺向她。
我終于忍不住,轉過身,直視著她淚眼婆娑的臉,胸口翻涌的嫉妒和懷疑像火山熔岩般噴薄而出︰“靈兒,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對他……”我哽咽了,後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但我的眼神已經清楚地表達了我的意思——你是不是對他有了特殊感情?
靈兒猛地一震,淚水瞬間凝固在眼眶里,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仿佛听到了什麼荒謬至極的笑話。
震驚過後,是滔天的委屈和憤怒。
她猛地推開我,聲音顫抖卻異常堅定︰“塵哥哥,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對你的愛,日月可鑒,你卻如此輕易地懷疑我?”她指著遠處的魔影領主,幾乎是嘶吼著,“我只是感激他救了我,僅此而已!我的眼里,心里,只有你一個人!”
一直沉默的白衣劍客這時走了過來,他抱拳說道︰“這位兄台,在下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對這位姑娘絕無任何非分之想。你如此懷疑她,實在是有失君子風度。”他語氣平和,卻字字如刀,扎在了我的自尊上。
周圍一些圍觀的學生開始竊竊私語,看向我的眼神里帶著幾分不認同,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一股怒火從心底升騰而起。
我冷笑一聲︰“是嗎?路見不平?說得倒是冠冕堂皇!我看你是別有用心!”我的話語里充滿了挑釁,我就不信,我挖不出你的真面目!
白衣劍客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悅,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兄台,你未覺得你的猜忌太過無理了嗎?”
“無理?”我怒極反笑,指著靈兒,“她為了你,不惜與我爭吵,甚至不惜違背我的命令,這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白衣劍客還想說什麼,我卻打斷了他,“不必再惺惺作態了!我會證明,我的判斷沒有錯!”我的眼神里充滿了決絕和自信,一股強大的氣勢從我身上散發出來,壓迫著周圍的空氣。
我一把拉過靈兒,無視她掙扎和哭喊,將她帶到我的房間,猛地關上門。
"靈兒,你最好老實交代,你和那家伙到底是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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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逼問道,語氣里帶著一絲狠厲。
靈兒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砸在我的心上,卻又激起更大的漣漪。
她哀怨的眼神,像一把鋒利的刀,一下一下凌遲著我的理智。
她顫抖的聲音,每一個音節都像重錘敲擊著我的耳膜,震得我頭暈目眩。
“塵哥哥,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對你的愛是那麼深,你卻如此輕易地懷疑我。”這句話,像魔咒一樣,在我腦海里不斷回響。
我看著她,看著她梨花帶雨的面容,看著她絕望的眼神,我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想要相信她,想要擁抱她,告訴她這一切都是誤會,可是,白衣劍客的出現,靈兒對他的維護,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里,讓我無法釋懷。
“夠了!”我猛地打斷她,語氣比之前更加冰冷,“事實勝于雄辯,你最好還是老實交代!”我強迫自己不去看她的眼楮,不去听她哀求的聲音,因為我知道,只要我稍有軟弱,就會潰不成軍。
“張塵,你冷靜點!”王胖子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他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想要上前勸解。
我猛地回頭,怒火沖天,“你也覺得我在無理取鬧?”我指著靈兒,對著王胖子吼道,“她為了一個外人,竟然敢跟我頂嘴,敢違抗我的命令!你讓我怎麼冷靜!”
王胖子被我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他愣在原地,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他看看我,又看看哭得梨花帶雨的靈兒,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他知道我正在氣頭上,說什麼都沒用,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默默地退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我和靈兒,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壓抑得令人窒息。
靈兒依舊哭泣著,她的肩膀不停地顫抖,像一只受傷的小鳥,瑟縮在角落里。
我閉上眼楮,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可是,腦海里卻不斷浮現出靈兒和白衣劍客在一起的畫面,他們的笑容,他們的對話,像一把把利刃,刺得我心痛如絞。
我猛地睜開眼楮,走到靈兒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說!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系!”我的語氣里帶著一絲狠厲,我的手不自覺地用力,捏得靈兒肩膀生疼。
靈兒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和痛楚。
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猛地甩開我的手,轉身跑出了房間。
我愣在原地,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我想要追出去,想要把她拉回來,可是,我的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得無法移動。
我頹然地坐在地上,雙手捂住臉,任由悔恨和痛苦將我吞噬。
這時,一個畫面突然閃現在我的腦海里︰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我和靈兒坐在山坡上,她依偎在我的懷里,輕聲說著對未來的憧憬……
“塵哥哥,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相信我,好嗎?”
……
我猛地抬起頭,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我好像…做錯了什麼…
靈兒跑出去的背影,在我眼中逐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我們初遇時的場景。
那時,她還是個怯生生的女孩,躲在樹後,一雙清澈的大眼楮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這個世界。
我走過去,遞給她一顆糖,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了過去,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那笑容,像冬日里的陽光,溫暖了我的整個世界。
後來,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生死與共,患難扶持。
她總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後,為我療傷,為我加油,從未有過任何怨言。
我曾無數次告訴自己,要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可是,現在,我卻親手將她推開,用最惡毒的語言刺傷了她。
我痛苦地閉上眼楮,靈兒的淚水,她的失望,她的痛楚,像一把把尖刀,一下一下剜著我的心。
我錯了,我大錯特錯!
我為什麼要懷疑她?
為什麼要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而傷害她?
我猛地站起來,想要沖出去找她,想要向她道歉,想要告訴她我有多後悔。
可是,我的腳步卻停在了門口。
我的自尊,我的驕傲,像一座大山,橫亙在我的面前,讓我無法跨越。
我咬緊牙關,拳頭緊緊地握著,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我頹然地靠在門框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時,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我猛地抬頭,卻什麼也沒看到。
難道是錯覺?
我皺了皺眉,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我轉身回到房間,強迫自己不去想靈兒,不去想剛才那個黑影。
我告訴自己,現在最重要的是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我听到了輕輕的啜泣聲。
我循聲望去,只見靈兒蜷縮在牆角,雙手抱著膝蓋,肩膀不停地顫抖著。
她的臉埋在雙臂間,看不清表情,但那壓抑的哭聲,卻像一把錘子,一下一下敲擊著我的心房。
我走到她面前,想要伸手安慰她,卻又停在了半空中。
我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和掙扎。
我想道歉,想解釋,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的自尊,我的驕傲,像一道無形的牆,將我和她隔絕開來。
我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了房間。
我知道,我這樣做很殘忍,很懦弱,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我走到院子里,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一顆流星劃過,留下短暫的光芒。
我的心,也像這顆流星一樣,瞬間閃過一絲光明,然後,又迅速墜入黑暗。
“看來,計劃進行得很順利……”一個低沉的聲音,突兀地在我身後響起。
我猛地轉身,看到一個身穿黑袍的身影,站在不遠處的陰影里。
他的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眼神里閃爍著令人不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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