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裳說著懂了，但實際上懂了幾分，那還真挺難說。
一個小時也不過轉眼的事，算了算分數，不算好...一共只有四十二分。
不過考慮到算是從零接觸，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這卷上說不上干淨，也說不上髒，不過，這一大長串的“c”是啥？
他是說過遇事不決就選c的來著，但也不是讓她那麼選的啊...
好歹摻幾個別的不是？
稍稍嘆了口氣，陸生翻動卷子，把目光投向了最前邊的幾題，這幾題更倒是認真了不少。
但是...涂涂改改密密麻麻，怕是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寫了什麼，好在成年考試是答題卡，要不然就她這涂涂改改的，卷面先扣個三分再說。
稍稍嘆了口氣，便是開始了補課。
應該能算吧？
...
陸生講得耐心也講得極慢，興許是不想回書庫去，再陪著素裳訂正完一整張卷子，時間就那麼自筆尖上慢慢流過。
補完課之後，素裳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是塞進了太多東西快要裝不下。
陸生看她這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往窗外瞧了瞧，天色漸暗，回去太卜司怕不是只能打卡去。
書庫也什麼事沒有，待在家里得了，不過在這之前...
那麼想著，他站起身，看向了那
“你要走了嗎？”
不知原因的，陸生莫名就覺著素裳說話的語氣多了些興奮意味，像是在期待著些什麼，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吧...點點頭不再多想，隨意回道，
“嗯，樓下去丟個垃圾。”
言罷不再猶豫，陸生彎腰提起垃圾，轉身開門，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些什麼似的回頭問，
“零食沒有了吧？要一起去再買點嗎？”
“去！”
點點的失落在頃刻間煙消雲散，剛還不知想著什麼嘆著氣的素裳當即站起身跟在陸生後頭，眼里亮閃閃的想著要買些什麼。
就當是做完一份試卷的獎勵吧...
陸生無奈一笑，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
...
待到回來，素裳手上就抱著一大袋的零食，應該是這只倉鼠小半月的口糧了...吧？
看著素裳一回家就甩了鞋子盤腿坐在沙發上拆零食吃，陸生忽然便有些拿不準主意。
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吃沒了再買，又不是買不起這些。
鍋里炖著湯，要的時間挺長，陸生可算是稍稍閑了些，打了個哈欠，坐在素裳旁邊，拆開掏耳勺的包裝，無所事事地掏著耳朵。
她也同往常那般靠在他肩上，這次卻是叫他避開了，還頗嚴肅地說︰
“別鬧，一會再靠...”
素裳不滿嘟起嘴，沒根的火卻在看到他時又蔫了下去，在挖耳朵時被人冷不丁踫一下確實夠危險的...
約摸是才注意到自己語氣有些重，陸生放緩了語氣再是說︰
“在掏耳朵，等一下...”
素裳輕輕點點頭，看著他掏耳朵，自己的耳朵好像也開始莫名其妙癢了起來，手上的指甲還沒長長，伸不進里面真叫人怪難受的...
待到陸生重新看來，素裳已是眼巴巴盯了好久，卻又不敢開口提醒。
陸生見此笑了笑，放下手上的掏耳勺，側了側身，留出個小空間來。
素裳見狀立馬心領神會，同只小貓見著魚一般撲了上去。
天天抱就和抱不夠一般，好在他也不討厭。
“幫我掏耳朵。”
窩在他懷里的小貓如此命令道，帶著些許任性，僅對他生效的任性。
“好。”
陸生點頭應下，重新拿起掏耳勺，往後坐了坐，好讓她躺在自己腿上方便看清。
素裳也是干脆，二話不說便躺了上去，只是這種動作先前做做還行，現在...她莫名就是生起一種怪異感覺，尤其是看著他大腿根的時候。
面上一紅，吞了口唾沫，她索性閉上了眼楮，但一閉上，昨夜的視頻就那麼浮現在了眼前...
素裳攥著拳又是抿著嘴，瞧著就是一副緊張樣，搞得陸生舉著掏耳勺又不太敢往下探，只能邊安慰著邊摸著她的腦袋︰
“別緊張，不痛的。”
興許是這話起了作用，她稍稍放松了些，他也拿著挖耳勺探進。
聲響自耳內響起，听著還挺解壓，不禁使她放松了下來，跟著一起涌上來的，還有些許困意。
不自知地嚶嚀了聲，換來的卻是一口輕輕的吹氣聲，還有一句簡潔卻溫柔的︰
“困了就睡會吧。”
迷迷糊糊應了聲“嗯”，素裳便按著陸生的要求在他腿上翻了個身，伴著耳朵里的 聲響安安靜靜睡下。
陸生靜靜地看著素裳熟睡的面容，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輕輕捏了捏被自己喂出來的，肉乎乎的小臉，不過也就一會而已，他就收獲了一聲不滿的“唔”，像是預備攻擊的小狗會發出的聲音。
陸生無奈收回了手，明明手感還怪好的 ...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一下姿勢，確保她能睡得安穩就不再動彈，直到灶上的湯在“咕嘟咕嘟”頂著蓋子。
雖說不舍，卻也沒什麼辦法，陸生輕輕將沙發靠枕墊在她腦下，他就快步走去把火關小，只靠小火慢慢熬著。
瞧著她睡著，自己也莫名有些困了，常說“困”是會傳染的，興許這就是吧。
陸生打了個哈欠，輕輕撫著她柔順的頭發。
...
不知多久，飯菜的香味飄進鼻腔，隨之一起，是不知誰人啪嗒啪嗒的腳步聲，似乎還有些 里啪啦的雨聲。
那腳步聲在自己身邊停下，撫著自己的臉，用著最輕最柔的語氣說︰
“枕頭，該醒了，一會飯涼了。”
迷迷糊糊把眼楮睜開一條縫，他的臉模糊又清晰，像是做夢夢見，伸出手，卻又真真切切能夠踫到，她忽的展顏一笑，伸直了雙手抱緊了他，只輕輕應了一字︰
“嗯...”
興許是習慣了，他沒有從前的無措，默默扶著她，等了三五分鐘，才是再開口︰
“一會再抱，湯要涼了，好不好？”
“好。”
她蹭了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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