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只魔陰身在那三人的配合下被干脆利落的解決,確認安全之後,素裳就招呼著陸生從拐角出來。
    那女孩身上冒火星,瞧著倒像是什麼機巧造物,一番交流,也確實是,說著自己叫雪衣,是十王司的人,還要素裳送她去地衡司,卻被羅剎用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莫名治好。
    “...神奇。”
    雪衣從地上站起,淡漠厭世的語氣中听出了些驚訝意味。
    機巧堰偶能不換零件被修復?這還真是超出了陸生的理解範圍,這人身上秘密真多,瞧著更不像好人了。
    悄咪咪拉著素裳離羅剎遠了些,她還一臉茫然地看看羅剎又看看雪衣,問︰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這根本就不是醫術吧!”
    羅剎偏過頭去沉默著沒有說話,不知是他在想著些什麼,沒有慌亂無措的解釋,不大像是心虛,興許是覺著沒什麼好解釋的?那還不如認為他在心虛 。
    總之,這人身上的疑點已經多到兩只手數不清了,為了自己也好為了仙舟也罷,這人必須得蹲大牢去,最好還是牢底坐穿的那種!
    “很好,不必回地衡了,任務繼續。”
    動了動身子,關節靈敏,與平常無異,雪衣看著這一行人淡漠道︰
    “按十王司律條,吾身為判官,不牽外緣。但你們助吾脫身,吾便規勸一句︰‘趁早離去。’”
    趁早走?陸生可巴不得走,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回去癱著,癱會之後做飯,做完飯...
    咳...吸素裳...
    “吾到此是為正本清源,捉拿要犯——星核獵手。此人劍技非凡,手持神兵,危險至極。”
    她細細解釋著,丹恆卻是皺了皺眉面上浮現些許同他形象極為不符的慌張,
    “若不是遭遇了奇異變故,吾的「陽壽」也許就此折損了。”
    “奇異的...變故?”
    丹恆喃喃自語道。
    似乎是听見了他的呢喃,雪衣轉身走了幾步,說︰
    “隨吾來。”
    他們隨著雪衣一路向前,最終見到了一個...被樹藤纏住的爐子?真奇怪...
    雪衣的語氣舒了許多,說︰
    “吾還沒見過這樣的景象呢。”
    比起雪衣,素裳倒顯得興奮,叉腰道︰
    “這就是羅浮的「建木」啊?我還是第一次見。”
    陸生聳聳肩,說︰
    “這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素裳對他吐了吐舌頭,輕哼了聲,說︰
    “第一次見嘛!那麼掃興做什麼?”
    “你不是雲騎嗎?”
    丹恆淡淡道。
    “雲騎也不會特意去看建木啊,再說我才剛來不久...”
    素裳無奈應道,接著繼續抬頭望著「建木」說,
    “我們曜青的壽瘟禍跡是輪月亮,嘖嘖,感覺比羅浮的好看。”
    這點陸生不得不承認,月亮確實比樹好看多了,只是月亮的眼神太怪了,一輪「赤月」掛在天邊,他第一次見的時候真把他嚇了一跳,不過熟悉了,那也就那樣了。
    最該懷疑的人此刻也皺著眉一副嚴肅樣子,說︰
    “...我听聞「建木」早已枯朽...怎會突然生長蔓延。”
    除了星核,大概就沒別的解釋了,要說還有別的...那就只有令使一類的存在了吧?但建木那麼危險的玩意怎麼可能讓令使接近啊?
    “是「星核」邪物作祟,別無解釋,須得盡快返回十王司!吾有傷在身,行動不便,征用幾位一程。只消找到星槎渡口,諸位即可自由行動。”
    雪衣嚴肅道,堰偶冰冷的眸中沒有情緒,只有涼薄寡淡的不容質疑。
    羅浮上的人還真是會差遣人,一個直系上司差遣不需要理由,一個羅浮將軍騙著差遣人,現在又冒出個十王司判官,必須听她差遣。
    唉...想當個普通人過過摸魚擺爛的生活怎麼那麼難呢就...
    “...呃,沒辦法,羅浮上的每個人都有幫助十王司辦案的義務...”
    素裳無奈對羅剎同丹恆說,像是怕他們怪罪似的。
    出乎意料的,他們都沒什麼反對意思,這護送的路就那麼順順利利出發了。
    素裳像是把這一路當郊游了似的,這瞧瞧哇一句,那看看哦一句,看膩了,就好奇問︰
    “說實話,我是第一次見到十王司的判官...你們都負責些什麼呀?”
    “管轄長生種壽數與魔陰身之事。”
    看著淡漠的堰偶,卻是意外是好相處,問了便答,興許這是無關緊要的吧。
    素裳似懂非懂點點頭,說︰
    “哦,那確實,可能見不到是最好的...”
    見不到十王司判官...要麼是已經翹辮子了,要麼是離了仙舟不知在哪,總之陸生還還挺希望自己能活到見著判官的那時候的。
    “見著判官的,一般都是快入魔陰的人吧?”
    “那我們呢?”
    素裳撓撓頭,若是真如他那般說,自己豈不是快墮入魔陰了?
    陸生憑空摸出本小人書來,精確無誤地敲在她頭頂上,無奈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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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叫‘偶遇’,又不是專程來找咱們的。”
    听他那麼一說,素裳又覺著似乎也是他說的那個理...
    “好像也是。”
    瞧著她認同,陸生揉著她頭頂叮囑道︰
    “所以別見著危險就往前沖,我還想你能陪著我見到十王司判官專程來找我們。”
    一听這個,素裳當即不忿反駁道︰
    “我又不是笨蛋,哪會見著危險就往前沖啊?”
    陸生挑了挑眉,打趣著問︰
    “是嗎?”
    素裳鼓著臉,他最近似乎格外喜歡惹自己生氣,真是的!叉著腰,她推開陸生的手,氣鼓鼓道︰
    “怎麼就是了!”
    手被推開,陸生也不惱,接著捧起她憋著氣的臉揉了揉,沒一點安慰樣的安慰著說︰
    “好好,枕頭大俠不是笨蛋,枕頭大俠最聰明了,回去就給你買瓊實鳥串吃。”
    “說好了!”
    “說好了。”
    別想是啥fag啊,我不會寫刀)
    ...
    在這洞天走走看看,暴走的金人一類的機巧造物見了無數,前邊卻忽然出現了個和諦听說話的絡腮胡怪人,像是個平民,卻又待在這危險地方,真是叫人摸不著頭腦。
    “我公輸梁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工造司的安危如今全指著我一人啦。”
    那人對著諦听說,也不知那諦听是否能听懂,總之是叫了兩聲回應,而他像是听懂了般嚴肅說,
    “不成!阿財,你自個兒逃命去吧。雲騎久久不來,為今之計,也只有老夫力∼挽∼狂∼瀾∼!”
    說就說唄,怎麼還唱起來了?真是奇怪...
    “大叔,你別逞英雄啊。”
    听著他這危險言論,素裳不禁出聲提醒道。
    可讓人好笑的事這就發生了,公輸師傅面露驚駭,盯著腳邊諦听,不可置信道︰
    “阿財,你、你怎麼開口說起話來了?”
    陸生實在沒忍住,嗤了聲,就是掩著嘴笑了起來。
    素裳剛消下去的氣又是燃了起來,氣鼓鼓對公輸師傅說︰
    “說誰小狗呢?”
    一轉頭,陸生沒有幫著自己說話就算了,怎麼還偷笑呢!一拳頭砸在他胳膊上,素裳噘著嘴說︰
    “你也不許笑!”
    公輸師傅聞聲望來,才是發現了氣鼓鼓的素裳同挨著她揍的陸生,尷尬笑著,說︰
    “對不住,姑娘,我也尋思沒給小家伙安裝人聲...”
    說完一句,他愣了愣似乎才是意識到不對,說︰
    “ ?怎麼又來人了?學徒們都逃了,工造司只有老夫一人。你們幾個,也快快逃命吧!”
    素裳一叉腰,一仰頭,再是歪嘴一笑,顯盡了威風,道︰
    “你剛剛說「雲騎久久不來」。本姑娘身為雲騎,這不就來了嘛。”
    才剛說過別奔著危險去的吧?萬一叫她去做些什麼危險事怎麼辦?她可已經夸下海口了。
    真沒想到那麼快就忘了,怎麼和條魚似的?不對...似乎比魚強些...
    “剛說過就忘了?”
    陸生淡聲提醒道。
    “哎呀,總不能放著這大叔一個人不管吧?”
    素裳跺了跺腳,輕聲駁道,再轉回頭去勸道,
    “這里的事情就交給我來操心,你先跟咱們一塊走吧!”
    公輸師傅堅定搖了搖頭,道︰
    “不成!老夫身為工正,有責任留守司部。”
    素裳皺眉還想說些什麼,就是被陸生攔著不讓說,畢竟她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組織了下語言,陸生並未否認他,而是接著說︰
    “身為工正那就更該走了,要是您留在這出了什麼意外...後果,可比您想象中的大得多,例如工造司癱瘓,還是小事,整個工造司群龍無首完不成上面的指示那才是大事。”
    “這、我...”
    瞧著公輸師傅有些動搖,陸生便再退一步,說︰
    “如果您非要執著于留在這的話,那還是離核心遠些的好,失控暴走的機關,可沒您想象的好對付。
    特別是那金人,興許將軍被那大家伙來上那麼一下也不會好受。”
    嘆出口氣,公輸師傅捏緊的拳終是松了開,道︰
    “說的也有道理,行吧,我和你們走。”
    ...
    臨近出口,公輸師傅望了眼近在咫尺的大門,嘆了口氣,停下了腳步,說︰
    “老夫就走到這兒吧...再走幾步都快到大門口了。謝謝你們護送,咱們就在這暫別吧。”
    “就差幾步路了,您...”
    素裳還想再勸,卻叫陸生打斷︰
    “那就在此別過吧,等安穩了我再帶著禮物來瞧您。”
    她一臉著急,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那麼做,急忙喊了聲︰
    “陸生!”
    陸生在她額上彈了下,澆滅了她再想勸下去的想法,說︰
    “人人各有職責,他也有他的職責。”
    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放這樣一個平民留在那麼危險的工造司里...
    公輸師傅哈哈笑了兩聲,附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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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小伙子看得開,放心,老夫惜命得很,絕不會亂來的,快走吧。”
    送別了公輸師傅,往前幾步,沒見到出口,卻是被一金人攔了必經之路,素裳還想著吼兩聲嚇退這金人,只可惜除了那諦听阿財以外,工造司就沒有能听人指令行事的機巧了。
    唯三有戰斗力的三人商討著該怎麼辦時,那金人就像是年久失修一般,“嘩啦啦”變作一堆零件散落在地。
    素裳聞聲往後看去,剛剛還好好的氣勢洶洶的金人,一轉眼就沒了先前的氣勢,極狼狽地化作一堆零件散在那里,撓撓頭,她極為不解,自言自語問︰
    “怎麼了這是...一會不見,怎麼就解體了?”
    陸生聳聳肩攤攤手丟掉了那把在路邊撿著的小刀,擺出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一如既往看向別處道︰
    “應該是年久失修吧,好了,眼下阻礙沒了,該走了。”
    言罷,他就一馬當先走了出去。
    “誒誒...等等我!”
    這金人似乎就是什麼“關底boss”,解決了這個以後,之後的路是格外順利,沒再遇見半點差錯。
    大門旁邊就是港口,停了不少空閑星槎,同雪衣在港口告別,陸生原想著是去同景元見個面報備,但,羅剎沒有要走的意思,陸生也只好跟著素裳一同去丹鼎司,生怕他做出些什麼出格的事。
    ...
    我有一事想求陸卿
    ?
    方便見面說話嗎?
    待我和素裳說聲
    哦...她母親也是位響當當的人物呢,要求得她的同意,你得廢不少功夫
    看著景元給自己發來的消息,陸生不禁是一陣頭大,有事就說事唄,怎麼三兩句還沒聊上就又扯到別的事情上去了。
    把手機插回口袋,陸生拍拍還在同同僚說話的素裳的肩膀,接著搬出那矮個太卜當擋箭牌,說︰
    “太卜要扣我工錢了,得先走了。”
    素裳點點頭,朝他揮了揮手,說︰
    “嗯,早些回來做飯,也別忘了瓊實鳥串!”
    陸生抬手輕輕揮了揮,柔聲道︰
    “你也是,注意安全。”
    話畢,他就是按著景元給的地址轉身走了。
    在他走後不久,三四個瞧著和她關系不錯的雲騎便是一同湊到了她身邊,打趣問道︰
    “喲∼那麼親密,是不是小素裳的男朋友呀?”
    被這麼忽然一問,素裳不禁便紅了臉,著急忙慌道︰
    “要你管!”
    有時候拒絕回答也是一種回答,雲騎含著接著打趣道︰
    “那就是咯?”
    被那麼直接地打趣,素裳捏著裙角尷尬抵著頭。
    說也不說,不說也不是...
    猶豫良久,她點了點頭細若蚊蠅般應了聲︰
    “嗯...”
    “不是姐妹!”
    這群雲騎可大多都是單身,都是瞧著素裳年紀小好戲弄才來打趣的,誰成想...
    小丑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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