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坐床上,蓋好被子,背對我,做完叫我,我給你吹頭發...”
閉上眼只听聲音,陸生躁動的心情倒是平靜不少,說到底還是自己沒想到,知道會大點誰知道會大那麼多啊?再小些的褲子,陸生這沒了,認真說的話,其實也只有穿在最里邊的褲子。
但那玩意怎麼可能拿得出手啊?他真不想被當做流氓變態...
雖知道他不會去看,但素裳也無可避免地覺著羞澀,縮在牆角才發覺是忘了拿東西,悶聲說︰
“...吹風機忘拿了...”
明明才剛說過的吧?陸生無奈嘆息了聲,接著問︰
“行吧...我一會去拿,換下來的衣服收好了嗎?”
他並沒有看著自己,但素裳就是莫名有些不敢看他,興許是覺著自己做了錯事吧,點點頭,應道︰
“嗯...但也忘在浴室里了...”
這個問題問不問,其實沒什麼區別,畢竟她出來時手上就拿著玉兆和自己塞給她的短褲。
“我去給你一起拿過來。”
言罷,他睜開眼就目不斜視地往門口走去。
他去給自己拿衣服?
素裳當即是一陣面紅,不行,絕對不行,他去給自己拿那還了得?
“不用了,我自己去...”
她說著,是一溜煙竄了出去,慌慌張張的,希望她不要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吧。
想著,陸生還是探出頭去,悄悄跟在她身後以防萬一,他可沒有太卜司那預知未來的逆天能力,還是得確保不會出意外的,雖然也不大可能出意外。
出去沒多久,就是看見她抱著衣服最上邊放著吹風機從浴室里走了出來,見他走來,又是慌慌張張地分下一只手去拉著衣服往下扯著,生怕被他看見什麼似的。
“你出來干什麼?”
“上廁所。”
他淡淡應了句便是同她擦肩而過,謊撒的極其自然,接著他是毫不猶豫地走進浴室,尋起了她是否落下了什麼。
別說,還真有,他的那條褲子,還有她的玉兆。
丟三落四,粗心大意,這樣的她已經見怪不怪了,陸生沒說什麼,只拎起褲子拿起玉兆然後便往回走去。
推開門,她已經窩在了床上,身邊被子鼓起一個大大的包,估摸著是她的衣服吧?放旁邊也行的吧?為什麼是要塞進被子里去?
他不理解,卻也沒問,只將玉兆拋還給她。
“我的玉兆!”
蓋著被子,素裳先前那羞澀模樣完完全全地沒了蹤影,把玩著玉兆驚喜地說,她剛剛還在左找右找翻來翻去的 ,一轉眼就忘了剛剛放在浴室桌上。
“下次別忘了。”
陸生一手拿著吹風機一手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說,心中卻是在想著以後她自己一個人生活若還是這種性子該怎麼辦。
素裳還是沒心沒肺的,俏皮地對他吐吐舌頭,說︰
“下次一定。”
下次一定...
陸生都不知道听她說了多少遍了,還在下次一定。
算了,那種日子還遠著呢...
少說還有個幾年,她應該能在這幾年里改過來吧?
陸生婆婆媽媽想著,手上的吹風機“呼啦啦”吹著熱風,另一手散著她一綹一綹的頭發。
頭發很長,吹起來自然就費力些,她無聊打著哈欠,卻又不想就那麼睡過去,索性便翻出玉兆刷起了視頻來,除卻游戲,要麼是些營銷號,再就是些什麼他覺著不可思議的什麼什麼殺人案。
她看得那叫一個起勁,也不怕晚上睡不著覺。
算了,她睡不著,那就陪她一起熬咯,反正自己也沒事干。
“好了,睡覺吧。”
關掉手上的吹風機,陸生拍拍素裳腦袋說道。
“我睡不著。”
不出意外的,她那麼說。
“怎麼就睡不著了?”
陸生轉身把吹風機擺在桌上,在桌前椅上坐下問,
“看那些什麼案件看的?別擔心,我們是仙舟人,只要不給你切成臊子都能給你縫回來。”
素裳光是听著便是能夠想象到那副場景,一堆人在她旁邊縫縫補補,然後自己再滿身針線地出來...捂著耳朵閉緊了眼就是不想繼續听下去︰
“別說了!我才不會變成那樣 ...”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要變成那樣了?”
陸生聳聳肩,頗無奈地說。
“我不管。”
她微微噘起嘴,抱著腦袋縮成了一團,似乎是要將剛剛想到的畫面給剔除出來,徹底忘掉。
明明在自己面前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現在怎麼就怕上自己臆想出來的東西了?想想也真是夠好笑的...
嘆息了聲,安撫道︰
“行行行,給你講些故事吧?”
一听這個,剛剛的煩惱就沒了蹤影,素裳眼里冒著星星,問︰
“什麼故事?”
陸生揮揮手,先同她打了劑預防針︰
“很幼稚的故事,沒有你想得那些刀槍劍戟。”
素裳皺了皺眉,雖然沒有這些的故事她也听陸生講過不少,但總覺著差了些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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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听?不听的話,我寫吉他譜去了。”
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陸生接著便說。
他口中忽然冒出的新奇詞匯一瞬就將素裳的好奇心勾了起來,問︰
“吉他譜?什麼東西?”
這沒什麼好瞞的,又不是什麼說了會極其麻煩的東西,他轉過身去在紙上寫寫畫畫不多時,一把吉他的輪廓以及它的那六根弦便有模有樣的浮現在紙上,陸生邊將紙展示給她看邊說︰
“我買了把吉他,得記些吉他譜,雖然背下來了,但也怕以後忘了。”
素裳倒是不在意他為什麼要買吉他,畢竟她也彈不來,只撐著腦袋問︰
“那都是些什麼歌啊?”
“一些...”
說著,陸生猛然一頓,他似乎忘了在這世界搜之前世界的歌了,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若是直接說出歌名,未免有點奇怪了,思慮了瞬,他接著說,
“以前認識的人教我的歌,想听的話,等吉他到了我給你唱。”
她看上去稍稍有些失望,卻是又帶上了些期盼,問︰
“現在不能唱嗎?”
陸生搖搖頭,拒絕道︰
“我唱歌不好听,配上吉他就不會顯得那麼難堪了。”
“好吧。”
素裳無奈嘆了口氣,只是那樣子,頗像陸生,問回先前的話題︰
“那故事是什麼?”
“介意我坐你旁邊嗎?”
他問,不清楚是要做什麼,興許就是像離得近些。
素裳搖搖頭,往里再挪了挪,給陸生騰出一小半地方來,他自然而然起身,接著自然而然坐在床上,腦海里回憶著以前小時候的童話故事,說︰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多久?”
她好奇問。
千年?似乎有點少。
萬年?感覺還是有點少。
陸生沉默片刻說道︰
“應該有個十萬年。”
十萬年...根本想象不到十萬年前是什麼樣子呢...
“好久哦...”
素裳嘟囔道。
陸生點點頭,說︰
“嗯,確實久。”
...
故事就在這一問一答間慢慢講完,不知何時起,眼皮便開始打架,又不知何時起,她覺著自己抓著的好重要好重要的東西。
瞧著枕著自己胳膊不松的素裳,陸生微擰著眉嘆息了聲。
這該怎麼記吉他譜啊?真是讓人難辦,不過,她還有抱東西睡的習慣嗎?他還以為她一直睡得四仰八叉的,畢竟小時候的事還歷歷在目。
算了,畢竟人總是會變的...
...
“然後我就睡著了...”
素裳同另一名衣著明艷的少女並排坐在長椅上說。
“之後呢之後呢?”
她著急問素裳道,頗有興致地听著素裳講著素裳同陸生的故事,眼底的好奇與興奮藏都藏不住。
素裳挪開視線想了想,記憶里沒有陸生之後講的故事了,她就只記了個開頭,說︰
“之後我睡著了,不知道他後面講了什麼。”
“不是這個,是你睡醒之後。”
“哦哦...我想想...”
從那件事情以後幾乎就沒再出現過什麼意外了,有也是一些小小的意外,沒什麼值得講的。
素裳想著,就說︰
“之後...陸生就送我翻牆回去,沒想到被我娘發現一頓臭罵,接下來就沒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了,然後黌學畢業,再接著我到羅浮來,最後就遇見小桂子你了。”
被喚作“小桂子”的少女驚訝極了,明明從字里行間都能听出來他對于她的特殊,但現在左瞧右看,陸生都沒有跟在她旁邊...
這未免也太奇怪了點...
“他沒有一起跟來嗎?”
她好奇問道,滿是對八卦的渴望,莫不是什麼他惹素裳生氣然後上演一場“她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的戲碼?
素裳不太理解桂乃芬為什麼要那麼問,陸生為什麼要跟自己一起到羅浮來?他又不在羅浮工作,不在羅浮什麼什麼,問︰
“他為什麼要一起跟來?”
素裳眼神清澈,不可能是藏有什麼話沒說,那麼就是他自己沒想著跟來?也不對吧?
“...行吧。”
思來想去沒個結果,桂乃芬便也接受了這個設定,換了個話題,
“對了裳裳,我最近剛找到一個彈吉他彈得特別好的小哥哥,而且他還是我的粉絲,听說他最近也要來羅浮,怎麼樣?要不要同我一起去接他呀?”
一听到吉他,素裳腦海中便回憶起陸生坐在床上彈吉他的樣子,雖然說是欣賞不來,但他身上似乎是泛出了點點光亮。
“陸生也會彈吉他。”
不知不覺,她說。
這句話對桂乃芬來說有些多余,畢竟剛剛的故事里就已經講過了,卻是不忍攪了她的興致,說︰
“那他彈得怎麼樣?”
素裳搖搖頭,說︰
“不知道,應該算好吧?他彈得也都是一些我沒听過的曲子,大概是這樣的,不過歌詞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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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便哼起了《晴天》的前奏,這是陸生最常彈的歌,似乎也是他最喜歡的。
“...听著是一段很傷人的曲調呢...”
桂乃芬評價說。
有嗎?
素裳沒有應答自顧自在心里問道,她記著陸生邊彈邊唱的時候嘴角總是泛著笑的啊,根本沒有一點傷心樣子啊。
...
事實也如她所說的那般,接著就沒再有過什麼意外,活動的熱度來得快,去得也快,沒兩個月,他便再次成了邊緣人物,為什麼不是透明?
額...他似乎成問答機器人了,直到畢業,他的桌前每日都有幾人來向他請教不會的題目,他態度說不上好,冷冰冰的,他們請教的那些不會的題目他幾乎是就差將答案直接給他們。
甚至說有一段時間來得人多他還在考慮要不要收點費用,畢竟他有些沒錢給他旁邊呼呼大睡的人付費了。
再接著,甦顏的吉他計劃可謂暴死當場,畢竟她不是專業的,視頻晃來晃去,晃得人惡心,主體也不知道是要拍什麼,是要拍吉他呢,還是要拍人。
盡管如此,陸生的顏值也能吸引到十多人評論。
甦顏的要求更是低,就那麼十多人評論她都能驕傲自滿地嘮上大半個下午。
陸生也沒多說什麼,只暗戳戳地自己開始搗鼓起來,畢竟這視頻的前景算是不錯,還能賺些巡鏑,好去付素裳那邊的賬,而且他怎麼說也是有自己想要的東西的嘛,總不能全給她了。
于是他自己的賬號就開始記錄起他自己彈吉他的日常來,不溫不火,十分穩定的沒什麼人看。
甦顏那邊似乎是突然開竅了一般,重點也不聚集在吉他上,轉而是聚焦到了陸生身上,隔個那麼三兩天便要整些活出來給陸生。
陸生能怎麼辦呢?順著她來吧,反正拒絕也沒什麼用,到時候還是得被強迫著來。
直到有一天她把自己小時候的照片給翻出來展示了出來,他是忍無可忍卻又無可奈何,只好評論了句︰
刪掉。
嗯,就是帶著句號的。
不知是他同他視頻里表現出來的樣子太過反差還是別的什麼,總之他,不,甦顏算是小火了把。
視頻也變為了迫害陸生向的發展...
怎麼說呢,有利有弊,甦顏獲得了快樂,陸生受到了折磨,這就是利弊,嗯,利弊。
陸生自己的賬號也在自己拿吉他彈出那首前世極著名的《晴天》後慢慢火了起來,但他一直都未說是原創,畢竟自己可沒jay那般的唱功,頂多算個模仿。
事業風水順,學業也畢業了,最終的考試對陸生來說不算太難,穩定發揮,成績也算不錯,算是到了他爹的要求。
接著大概還是要他接著念書吧?無所謂,反正也就那麼幾年。
素裳是考不考都無所謂,秦素衣早就為她找好了路子,畢業就去雲騎軍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素裳一臉驕傲地說︰
“哼哼,本女俠要加入雲騎軍啦!”
“嗯,恭喜。”
陸生點點頭淡淡說道,參軍什麼的,講真是浪漫,只是他這孱弱身子,大概是去不了前線,頂多做做後勤,那還不如去太卜司處理信息去。
她往前奔了兩步,轉過身來面對著他倒著走,問︰
“你呢,打算做什麼?”
剛剛想著的答案現在就派上了用場,陸生微微皺著眉說︰
“去太卜司做個卜者?我想要個既輕松又餓不死的工作。”
“你這不就是坐吃山空嘛!”
素裳噘著嘴指責道,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她這反應倒是有趣的緊,但這成語運用嘛...他不好評,陸生輕笑了聲,聳聳肩說︰
“雖然說差了點意思,但,也差不多是這樣。對了,你要撞上柱子了。”
經他那麼一提醒,素裳這才回頭看去,那根柱子就在自己後邊不到兩步路,要是撞上了,腦袋又要疼好久。
這種事情發生也不是一次兩次,但她是一點都沒反省過,說過了也接著犯。
“別倒著走了,一會要掉出去了都不知道。”
陸生腳步沒停,從她身邊擦過提醒道。
“反正你也會和我說。”
素裳追了上來接著走到她旁邊說。
“可總有一天我會不在啊。”
陸生淡淡應道,近幾天他說過的最多的話就是這句。
又是這個又是這個...素裳听得耳朵都要生繭子了,這些天壓下來的情緒就那麼一股腦地泄了出來——跑到他面前做著鬼臉吐著舌頭︰
“略略略略...不理你了!”
什麼情況?
陸生呆愣愣望著她遠遁而去的背影想著。
二合一吧二合一,昨天晚上沒熬住,不然昨天就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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