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到此結束，她還未做出回應，就是同陸生一道被逮去了台上。
陸生沒了那吊兒郎當的樣子，自上而下像是換了個人似的，那冷淡氣質不知何時變得溫暖，少年稚嫩的聲音清澈，卻又多帶了些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成熟。
他...真的是第一次上台？
琳月不禁微微皺起了眉，暗戳戳打量著身邊的陸生，劍眉星目，身姿挺拔，不知是這套衣服和妝容的功勞讓他顯得帥了，還是他原本長相便不錯。
不對，她在想什麼啊？怎麼莫名其妙就聚焦到他臉上去了？
“那邊的女生，不要發呆好不好？有什麼事情一會再說。”
台下觀看彩排的先生如此說道。
琳月听到提醒後，立刻端正了站姿。她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陸生，只見對方嘴角微揚，似乎在嘲笑她剛才的走神。
也是，瞧見刁蠻任性高傲如孔雀一般是小公主挨罵有誰能忍著不笑呢？反正陸生是繃不住。
嘴角微勾已經是他最最努力抵抗過後的結果了。
她狠狠瞪了回去，心中極不合形象地暗罵著陸生，哼了一聲，接上了屬于她的台詞。
除卻這些小小意外，這次彩排是順利異常，不過多久就是收了尾。
陸生可是在結束的第一時間便跑了，反正他問過在場的先生，回去也沒關系，更不會挨罵之類的。
妝造花得時間可長，待到他們放陸生回去時就已是臨近了午飯，他也不想回去听那剩不到一小半的課，索性便躲在黌學院中樹上拿本小人書出來看。
一邊看，一邊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到點就回教室去。
到了門口，是臨近下課，陸生敲了敲大咧咧開著的門，吸引起先生和學生的注意，先生瞧見他，揮揮手就讓他進去。
一路上倒听見了不少竊竊私語聲，甚至有些離譜過了頭。
“那是陸生？不是都說他戴著副又重又厚的眼鏡嗎？”
“不是？陸生不是在隔壁班嗎？”
“哥們，你真就沒听到過先生喊他名字？哦對，忘了你和李大枕頭差不多。”
...
他扶額難繃一笑，想想自己從前的事，嗯...自己似乎從來沒怎麼有同素裳分開過的經歷，自然也沒怎麼想過尋新朋友的事情。
平日里有什麼小測小驗，也幾乎是先生發卷子，月考成績的排名先生也只在玉兆上的軟件里做做樣子發發年級的，以班為單位的排名...他除了學號以外，似乎就沒見過了。
再者他平時也低調，沒事不離座，別人也有自己的小團體，也無暇顧及他，他就那麼待在角落里似乎就這樣就沒了存在感。
還有他這身衣服，在這頗為平淡的校園生活里或許還是太過招搖，太引人矚目了些。
再加上他本身長得也不差，所以現在他總覺著有些奇怪眼神望著自己，沒有什麼惡意，似是欣賞，又似是驚訝。
反正感覺都不像啥好事，陸生拿書擋著臉，側目瞧了瞧也在細細打量自己的素裳，問︰
“一直看我干什麼？”
她神色認真，看著他的眼楮，說︰
“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人模狗樣的？”
人模狗樣？可真像是她能說出來的形容詞...陸生不禁扶額失笑，說︰
“不會用就別亂用...什麼人模狗樣的，那是個貶義詞。”
素裳俏皮地對著他吐吐舌頭，撐著腦袋沒有一點反思的樣子，說︰
“反正你也知道我意思。”
陸生聳聳肩，雖說確實如此，但這樣總歸是個壞習慣，說︰
“真是的，要是哪天我不在你旁邊你那麼形容別人可是要被揍的。”
“那你一直跟我走在一起不就好了？”
這接得太自然了，真不知道她是有意或是無意如此說，陸生粉底下的臉微微有些泛紅，是不敢再瞧她一眼，戳了戳她的腦袋，說︰
“你還真是傻，怎麼可能一直在一起啊？”
“誒？不可以嗎？”
她清澈明亮的眼里寫滿了疑惑，依稀還能瞧出有那麼些許失落，陸生也是直，揮揮手又潑了盆冷水上去，
“怎麼可能可以啊...咱注定得有那麼些時候是見不著的，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能見著就別想著以後，懂了沒？”
素裳微微撅起嘴，瞧著似乎是有些不高興的樣子，只點了點頭便沒了言語。
人注定是要分開的，陸生很明白這個道理，就像前世他同他的朋友，雖是在一個小城里工作生活，但是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多少面，就這麼兩三年下去，幾乎可以說算個熟悉的陌生人了。
回憶到此結束，下課鈴也剛好響起，陸生在衣服外邊多批了件外套，畢竟是已經吃過次教訓了，一個跟頭他不能栽兩次，至于為什麼不把衣服換了？那就純粹是因為懶了，而且正式開始就在午休結束，這一時半會穿著，也沒多少事。
下課鈴響，教室里外都是一片鬧哄哄的，通常這時候素裳已經拉著他在往外邊跑了，這次卻依舊趴在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估摸著是還在想先前說的那些事情吧？
這時候的孩子，是挺容易鑽牛角尖的，也怪自己一時興起說了那些，現在想想這話確實挺重的。
陸生站起身，拍拍她的腦袋，安慰著說︰
“好了，別想那麼多，以後的事可誰都不知道。想吃什麼？我給你帶。”
“你說的。”
素裳奇怪說道。
“嗯，我說的。”
他自信滿滿說出這句話，但接下來，他便後悔了，素裳掰著手指報著菜名，點的還都是貴到離譜的玩意，就像是生怕不能給陸生榨干似的。
“那麼多？”
陸生一邊記著一邊問，那後悔的情緒是一點沒表現出來。
素裳有些得意，這可是她能想的最好的報復方法了，反問道︰
“你說的，現在又要反悔了？”
陸生搖搖頭，偏頭看向她，問︰
“沒有，你吃的完嗎？吃不完浪費可恥知道不？”
她被陸生說得一愣，慌慌張張說︰
“誒？那就要前三個好了。”
她還是那麼不經嚇啊，陸生淡淡勾唇一笑，說︰
“行，走了，乖乖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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