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用了2天的時間，終于考完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等待考試成績了。
又是一個月後。
縣里的郵電局門口，拉來了一車的信件。
這些都是大學錄取的通知書信件。
每個大隊都有兩三百封。
很多40多歲的農民都考上了大學。
拿著通知書，高興的就跟個二傻子一樣。
可是隨即的事情就讓所有人冷靜了下來。
這些人要是上學了，大隊里面不就剩下一群老人和孩子了？
還有一些婦女。
老書記吧嗒了幾口煙。
‘上，考上了，必須上，這是什麼？這是大學，考上了大學，畢業以後，那就是龍，咱們窩里飛出去了這麼多龍鳳，老頭高興，咱們祖墳的青煙冒得都得燒著了。’
不但這個大隊是這樣，其他的大隊也都基本這樣。
尤其是最早就開始學習的團子公社。
50歲以下，到初中以上的，基本都考上了。
這弄得很多人都沒有上高中，竟然就直接考上了大學。
他們很多還都是十五六的孩子。
老書記，也是看著遠處的青山，貌似想到了一個微笑而神秘的年輕人。
難道那位領導已經算出來了這一切？
這是什麼？登天梯呀。
大學畢業以後，那個個都是干部。
以前想弄個工位出去打工，那是難比登天。
而現在放著登堂入室的機會不把握，那是要遭雷劈的。
上，必須上，砸鍋賣鐵也得全部上。
大隊里留下他們這群老人怎麼了？別看不起老人，他們照樣能干出一番事來。
這是他們唯一飛上枝頭的機會。
只要考上的，必須去。
大隊書記發話了。
挨家挨戶的就開始做起了工作。
這些年，只要不是亂花的家庭，每家幾乎都存了兩三千塊錢。
上個大學的錢足夠了。
下發通知之前，由于同心縣錄取率遠遠高于其他地方。
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到了這里。
很快，同心縣的考卷被二次打開。
排除了作弊的可能後，只能有一點，那就是這里的人學風很盛。
既然考上了，為什麼不發錄取通知書？
于是就有了一卡車通知書的事件。
一個縣，7萬人。
本縣報考4萬人多點，知青3萬來人全部報考，本縣人口錄取3萬來人，知青錄取3人多人，知青只有1千來人沒有考上。
這一下錄取，算是抽走了全縣95得青年和壯勞力。
不過留下來的，也不會太差。
這算是個奇跡。
要不是有人壓著，估計就上報紙了。
所有人就在家里待上一個來月的時間就要出發去學校了。
年都沒有過。
嗯……現在也不興過年。
而且也好多年沒有過過年了，很多人估計都忘記有新年這個節日了。
1月20日，沈河給市里公交公司打了電話，讓他們派車前來拉人去市火車站。
一大半的人要奔赴東南西北。
不過也有一小部分人分到了省會大學。
這些人放假的時候，還能回家看看。
各自揣著車票上了接他們的客車。
沈河沒有其他說的，只有一句話。
好好學習 不忘家鄉 報效祖國。
很多人都是含著淚的。
開始的時候他們很不明白為什麼都那麼累了，沈河還讓他們學習看書。
而且一天都沒有讓他們放松過。
現在很多人拿到通知書的時候已經明白了，也有人在考試奮筆疾書的時候明白了。
他們得感謝沈河。
要不是他，他們這些人估計就得和隔壁縣的那些二傻子一樣看著卷子只有哭泣的份。
很多人甚至十來年沒有看過書，別說讓他們考初中的知識了，就是小學的知識能及格就不錯了。
不得不說，沈河在同心縣弄出來了一個奇跡。
好在現在大學夠空曠，不然真裝不下這麼多人。
一批一批的人送上車。
沈河能說的始終是那句話，好好學習 不忘家鄉 報效祖國。
然後拍拍流著淚的肩膀，讓他們路上小心點行李，要是有一路的，要互幫互助。
不管大家是什麼大隊的，出去了以後，都是同心縣的人。
沈河連續送了4天。
才把所有要上大學的人都送走。
揉了揉這幾天快要笑麻的臉，抱著女兒找游夢琳說話去。
媳婦這幾天也累的很。
去市里開了2天的會回來，精神都沒有多好了。
不過沈河從媳婦嘴里得到了一個消息。
媳婦又升了。
這次算是轉正了，同心縣書記。
好吧。
可喜可賀了不是。
78年2月6日。
這天是除夕。
雖然別人不過新年，可沈河始終沒有落下新年的習俗。
“媳婦，新年快樂。
月月，新年快樂。”
“嘻嘻……爸爸，你也新年快樂。” 小月月抱著沈河的腦袋就是給了一個濕噠噠的香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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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河把臉湊到游夢琳面前。
媳婦也給了一個軟軟的吻。
這才是過年的意義不是。
沈河今天下廚，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吃完了飯，給家里打了個電話。
電話還是托了李懷德的關系才裝上去的。
這打電話就方便太多了。
電話通了，是二姐接的。
和二姐聊了一會，大姐也接過電話聊了一會。
小鳳今天竟然也在家。
拿著電話也是忍著哭腔說了好多事情。
小鳳現在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了，感覺還是沒有長大一樣。
沈河安慰了好一會。
電話里又傳來了一個男聲，還有個好听的女聲，嚷嚷的喊舅爺。
這倆是小鳳的孩子，還有個孩子小鳳說玩瘋了，吃了飯就睡了。
沈河一通話下來，也是感慨良多。
把電話給了游夢琳，她也是說了很多話。
至于說回去，大姐是越來越不盼著了。
因為這一盼十年就過去了，她有幾個十年？
家里有小鳳的三個孩子鬧騰，也就不想那麼多的事情了。
二姐這幾年也遇到過真心對她的，也許是心里有痛，都沒有答應。
就守著這個家，等著弟弟回來。
開始的時候，一大家子，大姐賣身讓一家人得以苟延殘喘。
到了京城，二姐又賣身，讓一家人繼續活著。
這輩子他虧欠兩個姐姐甚多。
以後會好的。
“沈河，我們再生個孩子吧。”
“怎麼了？”
“不知道，我就想再給你生個孩子，也許……月月以後要是只有她一個人，我覺得她會太孤單的。” 晚上游夢琳抱著沈河說道。
‘嗯……好，生。’
“哎……關燈。”
“老夫老妻的，關什麼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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