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河一大早到了汽車廠，先是去查看了一下那兩輛賽車的情況。
進度可以，用精神力查看了一下尺寸和其他的數據，沒有一點誤差。
八級工不愧是八級工。
全車定制的幾輛，基本已經好了。
就差一些小零件了。
最多到7月底，就可以發貨走了。
嗯，很棒。
沈河又到了罐頭廠。
謝華生剛好出來，踫到了沈河。
看著這家伙眼楮黑眼圈的樣子，“你幾天沒睡了？”
“沈工您來了，我睡了，就是沒有睡好。”
“什麼問題嗎？”
“哦，這兩天肉聯廠的車子，老是晚上來送肉。
送來的肉，我這邊也得親自檢查才放心。
稍微耽誤了一下時間。
沈工，您放心，等中午的時候我眯一會就好了。” 謝華生說道。
“現在肉很多嗎？”
“5個冷庫現在已經滿了三個半了。”
“行吧，你注意身體。”
沈河透過窗戶看著車間里面，走了一圈。
沒啥自己做的，和謝華生讓他趁著時候沒事休息一會去，他要是累倒了，自己找誰頂替他的位置？
謝華生听了沈河的話，又是一陣感動，在這家伙肉麻的時候，沈河果斷離開了加工廠。
剛到辦公室，關秘書就來了。
“領導，剛才薛師傅來了一趟，說是食堂冷庫滿了。”
“滿了？”
“嗯，而且今天又送來了1萬斤肉。
薛師傅在苦惱呢，我們一共才6千多人。”
“嗯，加上家屬呢？家屬也得吃飯不是。”
“那……”
“這樣，家屬吃飯按照一張素票，一葷一素，一張肉票，兩葷一素。
去吧，就照這麼辦。
借口就是工人們辛苦了，照顧工人們的家人，也是照顧工人自己，解決工人們的後顧之憂，我們領導不留余力。
就按照這個來，你在潤色一下。
馬上中午了，中午開飯前，無比通知到所有人工人家里。”
“是，我這就去辦。”
看著關秘書離開，沈河撓了撓下巴。
今天硬塞一萬斤，明天就有可能硬塞兩萬斤。
看來罐頭生產線一刻也不能停。
沈河拿起電話給罐頭廠的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
說明了一下自己的建議，讓謝華生自己安排。
然後又給食堂主任辦公室打了個電話，讓薛師傅找一批刀工好的學徒進罐頭廠，得會用刀，會分肉。
薛師傅直接拍胸脯答應，中午前搞定。
沈河讓他等人到了，直接去罐頭廠就行。
找來的人，一定要保證人品。
不但人品要好，還得講衛生，服從管理。
弄幾個刺頭過來，別到時候讓沈河給埋了就不好了。
關秘書和幾名宣傳科的人員在住宿區拿著喇叭喊了一遍。
好吧，全都熱鬧了。
一張素票一葷一素，絕對的值票價了呀。
更何況一張肉票可是兩葷一素呢。
要是家里當家的打了菜回家吃。
男人可以一張肉票三葷一素。
家里再來個一葷一素。
剩下的花點錢買上幾個窩頭。
這不就是一頓飯了嗎？
四葷兩素，過年都不敢這麼豐盛。
現在軋鋼廠也差不多。
都在為肉頭疼。
肉多的時候頭疼，少的時候也頭疼。
以前不讓帶菜的，現在允許帶菜了。
而且下午下班後，也有一餐，可以打飯回家吃。
很多人也就一句話，不吃白不吃。
賈張氏最近更是䱇瑟了。
以肉鋪鐵關系的身份，天天能用二兩肉票買上一斤五花兩斤瘦肉，有時候還能在用5毛錢給買兩斤帶肉的排骨。
賈張氏天天自在得意的很。
原本這段時間清減的身體，又可見的圓潤了起來，尤其是棒梗。
別人都能買到多余的肉，就閆埠貴買不到。
不是人家不想賣，是閆埠貴太過分了。
瘦肉嫌棄太瘦了，還有想要來點肥的。
賣肉的直接就有多少票賣多少肉，直接趕人。
你不買後面有的人買，磨磨唧唧的。
看著人家大兜小兜的肉往家拎著。
閆埠貴也是要臉的，哪能去在去排隊呢？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多星期。
天氣更熱了。
肉更急了。
“沈工，我們倉庫堆滿了，外面還有2萬斤的肉，這咋辦呀。”謝華生打來電話都快要哭了。
“現在人歇機器不歇。
罐頭流水線還順利嗎？”
“目前挺順利的，要想加速，得再加一條流水線才行了。”
“嗯……在堅持兩個月就好了，再加線，現在看似輕松了，以後沒東西了呢？
這樣，把冷庫里面凍硬的肉給搬出來，外面的肉放進去。
這樣肉凍著就不會壞了，抓緊時間辦。”
“明白，也只能這樣了。”
沈河這樣安排也只能實屬無奈。
軋鋼廠的肉已經堆的滿了出來。
沈河給李懷德出了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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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肉不要票，一斤6毛5，每人買上5斤。
那些辦公室的，可以買的多一些。
主任以上的20斤起。
能把庫存消耗一批。
李懷德只能這麼辦。
汽車廠的肉多出來的可以強行塞進罐頭廠。
然後一斤肉換回來一斤罐頭在後面倉庫放著就行。
這種肉罐頭，在里面的肉汁浸泡兩個月，只會更好吃。
這些罐頭，到過年的時候，留著給工人發年禮的。
到時候外貿部，工業部，都得送禮，送什麼？你送車人家也得敢收才是。
現在一輛車，最便宜的也要十來萬美幣。
前面發下去的那幾千輛，可把上面人心疼壞了，這都是錢呀。
沈河賣的不是車，是發動機，是技術。
不知道是歷史就是這樣，還是軌跡就是這樣。
有人看到了軋鋼廠原價賣肉的事跡後，那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很多工廠紛紛表示讓工人賣肉。
起初因為家里都買了肉了，很多工人不願意買，這怎麼行？
于是就開始了攤派，不買也得買。
不用付錢，錢從工資里面扣。
這一弄，誰都沒有脾氣。
現在到了下班，總能看到一群人手里拎著一大提少說三五斤的肉往家趕。
沈河到家，好吧，……二姐也拎回來了20斤的肉。
還有10斤，喝了口水，拎著就到了主院，那是何雨水買的，二姐給捎了回來，正好給送到何家去。
秦淮茹現在都有點欲哭無淚了。
以前想肉想瘋了，現在家里三條肉。
傻柱的20斤，這家伙是怕自己買少了秦淮茹會說。
秦淮茹是10斤肉，好吧，何雨水的肉也是10斤。
看著一大桌子的肉，一家人陷入了沉默。
“姐……要不，我現在拎著肉送回家？”
“送回家？”秦淮茹眼楮一亮。
“傻柱，這時候已經沒有公車了，你騎車帶著京茹去一下秦家莊，把肉給我家送去，快去快回。”
“啊……你一個人在家行嗎？”
“放心吧，就算不行小當也會幫點忙。”
“嗯，好，趁著天沒黑，我這就去。” 傻柱用一條毛巾往脖子里一掛。
拿上袋子裝了兩條肉，秦淮茹拿著袋子把肉全都塞了進去。
“拿著吧，說不定明天還有呢。”
“明天還有？” 傻柱看了看袋子，哎了一聲，推車就走。
院子里有秦淮茹想法的大有人在。
不過整個院子也就閆埠貴家里沒有這個煩惱吧。
騎上車子帶著秦京茹就是一陣狂奔。
就這也用了接近3個小時。
傻柱到了地方都快成死豬了。
別說，秦京茹這會看傻柱，還挺像個男人的。
秦淮茹和秦京茹家里都分了肉。
傻柱也沒有休息，就歇了一會灌了一肚子涼水，好受了一些後，時間已經不早了，得趕緊回去，不然的話，明天趕不上上班。
兩家人只能給袋子里裝了點干糧讓兩人帶走。
趁著夜色，騎上車子又是狂奔。
好在車子當時選的是帶自發電燈的。
有了這個，晚上騎車舒服太多了。
打開燈，前面好歹看的到路，不用抹黑。
也許是騎得太快。
再加上傻柱有點累了，車把一歪，爬叉一下，連人帶車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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