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號︰奴2471
听著這個侮辱性的稱呼，林心源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指節泛白。
但他強忍著站起來的沖動，靜靜坐在塑料椅上，沒有起身。
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林心源接著問道。
“你結婚了嗎？或者說你有丈夫嗎？”
女子皺了皺眉，似乎對這個詞感到陌生。
“丈夫，是什麼？”
林心源皺眉，他解釋道︰“就是和你一起生活的男人，或者說，您孩子的父親”
他指向她身後，一個約莫五六歲的瘦小男孩。
從剛才開始，這孩子就一直緊緊抓著女子的衣角，像個無聲的影子。
女子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茫然。
“我們……沒有丈夫呀！”
“至于他的父親是誰，我也不知道”
“只是孩子如果沒有大人照顧，會很容易死，所以我才負責照顧他”
林心源一愣。
她停頓了一下，像是在回憶某個平淡無奇的事實。
“當14歲可以生孩子的時候，那些妖族就發一些男人，和女人們呆上一個月”
“我們就有孩子了”
林心源手中的鋼管座椅，扶手硬生生被捏出了指印！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微微發顫︰
“所以……妖族用這種方式，控制你們生育？”
女子點點頭，“嗯，適合生孩子的女人才有資格活下去，不適合生孩子的女人……”
“14歲就被吃掉了！”
明明是無比平靜說出來的話，林心源卻難以抑制的憤怒。
他只感覺自己額頭青筋直跳，怒火幾乎要燃燒他的理智。
深呼吸，深呼吸……
自己不能失態——至少，不能在直播中失控。
“那在妖王城，你們平時……都做什麼？” 他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這個問題。
女子的聲音平靜得不可思議︰
“每天早晨，所有人會被驅趕到街上——打掃、清理、擦洗，直到地面沒有一點妖族皮毛，直到空氣里沒有一絲異味。"
“有人要守在路邊，隨時撿起妖族扔掉的垃圾”
“有人要鑽進最骯髒的角落，掏干發臭的廁所，排水溝，處理城市里所有的垃圾！”
“還有人要去餐廳、酒店、商鋪，擦淨每一個杯子，抹掉每一滴污漬”
“如果一天下來，人沒有被殺死，就可以獲得休息的權利”
“我們幾百人擠在廢棄的空地上，大人圍在外面，孩子縮在中央……”
“如果有睡在外面被凍死的……那就會先花一點時間，大家一起把他們埋掉”
“不然，有些妖族會來撿‘新鮮人肉’吃！”
“那你們……”林心源的聲音低啞干澀。
“就沒有休息和吃飯的時間嗎”
女子盯著林心源，不可思議地說道︰“怎麼可能有休息，一旦被抓到偷懶，基本上就會被打死”
“至于吃飯……”女子說道，“基本都是輪空的時候，去找野菜、野果、垃圾堆里的剩飯……”
“不過，後來情況好些了”女子眼中閃爍出了一絲明亮的光。
“因為一個女妖王比較喜歡我繡出來的一些東西，她允許我進入一間廢棄的老倉庫里找我去要用的工具”
“我從里面找到了很多罐頭和發霉的米面！”
她眼中發出了光︰“那是除了這些地攤外，我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
強迫自己保持平靜，林心源強迫自己轉移話題。
更多的妖族內部的細節，會讓他更加憤怒。
“你們這群人里，好像沒有怎麼見過老人”
女子說道，“超過35歲的就要被殺掉呀，因為干活就很慢了，肉也不好吃，活著會浪費資源”
呵，35歲就遭到優化嗎？
畜生果然都喜歡玩這套！
“那，為什麼你們都留著光頭呢？”
“哦，因為人族的頭發……不管掉在洗的衣服里還是飯菜里面，當天當值的所有人族，都會……”
她輕輕做了下抹脖子的動作。
“久而久之，大家就都不留頭發了”
此時的評論區已經陷入了絕對沉默。
一個3000多萬人觀看的直播間居然鴉雀無聲，一條彈幕都沒有。
所有人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連呼吸都停滯。
林心源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但他必須問出最後一個問題——那個最可怕的問題。
“如果說你14歲就開始生孩子，那麼你的孩子應該有很多，他們都在哪？”
女子抬起頭。
她的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
“全都被……吃掉了”
林心源的腦袋"嗡"地一聲！
“最小的，剛出生一個月就被端上了宴席”
“最大的活到七歲，被女妖王看上……第二天，我去廚房收拾了他的骨頭。”
林心源猛然站起來。
他感覺自己如同被困在岸上的魚，痛苦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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