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局座•深淵
馮堅熱情地拍了拍王北的肩膀，臉上掛著近乎夸張的笑容，“跟我見外了不是？就算辭職了，你王北也是我們大家的好兄弟啊！”
他的語氣輕松，甚至帶著幾分調侃，仿佛兩人之間從未有過隔閡。
“你都不知道，現在我手下這群龜孫子辦事，真是把我氣得不輕。”
馮堅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我說鎮邪衛不強行留人，但他們的豬腦子也不知道想一想……你王北是一般人嗎？”
他語氣突然激動起來，連聲說道︰
“你的辭呈居然就這麼通過了！還趁著我不在，用我的賬號同意了你的離職申請！我真真是……回頭就把他們罵得狗血淋頭！”
說到這里，他忽然湊近王北，聲音壓低，帶著試探的意味︰
“兄弟，有沒有回來的想法？”
他的目光期待，仿佛真的在懇求老友回歸。
“我跟你說，你就辭職這麼幾天，我明顯感覺到工作壓力倍增。想想之前我主內你主外的時候，咱風城治安多好啊！”
馮堅越說越激動，甚至開始描繪理想中的未來︰
“你要實在累了，要不咱哥倆換一換？你主內，我主外！”
他拍了拍胸口，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怎麼說我也是天闕衛啊，不能搞得整個風城只有你王北能打一樣！”
然而，王北卻始終沉默不語。
他只是冷冷地看著馮堅，仿佛在看一場拙劣的表演。
馮堅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哎，怎麼不喝茶呀？”
他故作輕松地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你這悶葫蘆，半天打不出一個屁來。”
他一邊說，一邊將王北推到局長辦公桌前，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
“來來來，我說真的，你來試試坐我的位置上，我給你看看這份文件……”
他的手指敲了敲桌上的文件，語氣中帶著幾分抱怨︰“這些寫文件的人，水平太差了，年輕人啊！”
他轉過頭，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別愣著了，坐啊，你也體驗體驗坐這把椅子有多煎熬。坐在這兒看那些文件，真不如出去痛痛快快地打生打死舒坦。”
他的語氣忽然變得急促，聲音也微微提高︰“坐啊……你快……坐啊！”
王北站在局長辦公桌前，盯著那把普通的皮椅，久久沒有動作。
半晌後，他轉過頭，目光如刀般刺向馮堅。
“所以，鎮邪衛的‘鎮邪’……到底是什麼意思？”
馮堅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卻又迅速恢復如常。
“老王，你在那胡說什麼呢？”
他的語氣依舊輕松，仿佛在開玩笑︰“這話可不能忘啊？”
他站直身體，神情忽然變得莊重，朗聲說道︰“妖禍人間，我將執兵在前，斬……”
“夠了！”
王北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文件瞬間被震飛，辦公室的窗戶也隨之碎裂。
他憤怒地盯著馮堅，聲音如雷霆般炸響︰“你，不配再說這些話！”
馮堅臉上的笑容終于徹底消失。
他的表情從平靜變為蒼白，眼中閃過一絲陰冷。
“王北，你……”
他的聲音低沉，卻帶著難以他的語氣越來越冷，最後幾乎咬牙切齒︰“不識，抬舉！”<不要！”
整個辦公室開始猛烈震動，仿佛地面都在顫抖。
馮堅的臉逐漸扭曲，蒼白的面容上浮現出痛苦與憤怒交織的表情。
他的犬齒開始生長，變得尖銳而猙獰。
“我是，整個風城最配說這段話的人！”
他的聲音嘶啞，仿佛從深淵中傳來︰“我是風城武侯府局長，我才是……整個風城唯一做到鎮邪的人！”
整個武侯府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建築紋路開始震動，鋼架結構與榫卯結合處發出撕裂的聲音。
這些變化，全都來源于馮堅那一聲聲怒吼。
“坐下！”
“坐下！”
“坐下！”
馮堅的面容不斷扭曲，憤怒、痛苦、掙扎、厭惡，種種情緒在他的臉上交替出現，仿佛一張張不斷變換的面具。
每換一張面具，他就會怒吼一聲“坐下！”。
這些聲浪不僅僅是物理上的威壓，更是直刺心靈的沖擊。
王北能感覺到，如果是一般人站在這里，恐怕早已無法反抗地坐下。
但王北沒有。
他手中的陌刀緩緩舉起，刀鋒上的魂火再次燃起。
滾燙的火焰讓馮堅感到不安，而王北那黑白分明的眼楮中，馮堅終于看清了自己——瘋狂、扭曲、近乎變態的自己。
三年前，他站在這里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如今，卻已面目全非。
馮堅的表情終于定格，他的目光從王北身上移開，落在了那張局長座椅上。
他的神情忽然變得復雜，帶著莫名的情緒。
他後退了兩步，手指顫抖著指了指辦公桌上，屬于局長的金色名牌。
【馮堅】
“你本應該……坐在這里的。”
“這上面，應該是你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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