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妍反問他︰“如果有一個人現在不殺人,那以後殺人怎麼辦?”
辛墨沉默了一下,想不出什麼辯駁的話,只是蒼白地說道︰“這……怎麼能一樣呢?我們是人,他們可是妖。”
“是啊……我們是人,但是我們也只是生靈之一,妖難道不也是生靈嗎?所有生靈都該死嗎?”
“弱肉強食,生存之道。”
“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可以不顧律法任意殺任何人?因為弱肉強食!”
“……那不一樣。”辛墨不知道怎麼說,一會覺得自家妹妹說的有道理,一會又覺得不太對,畢竟自己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遭遇了沖擊。
辛妍深吸一口氣,“一樣的,只是我們不能接受而已。總之我不會去宋姑娘那里,宋姑娘說得對,我們應該前往那些遭殃的地方去殺掉那些正在害人的妖,而不是盯著他們這里一點事情都沒有發生的府邸。”
辛墨說服不了她,只能跟著她一起。
那邊的姜楷卻在身體好得差不多之後,準備去找人去,他一個人不成,他就找多一些人!
宋朝曦這邊人離開之後,她繼續看書,七座城……七座城……
“甦黛,你知道現在是哪幾座城出事了嗎?”
甦黛想了一下,掰著手指頭數著,“廣信,幽州,冀州也有,長安,還有西南的蜀都,目前我知道的就這五個,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也就是目前才五個?”不是七個……宋朝曦正想著,那邊管家過來,“太子殿下到了。”
嗯?
“你沒有跟他說瑞王不在嗎?”
“說了,太子殿下想要見您。”
宋朝曦起身,“我知道了,我立馬過去。太子殿下什麼時候回來知道嗎?”
“好像是今日剛回來,進了宮,之後就出宮了,殿下的表情不是很好,宋姑娘您需小心。”
“我知道了。”
宋朝曦跟甦黛一起過去,然後就看到了非常狼狽太子殿下,他應該是很久沒有睡覺了,黑眼圈很重,胡子拉碴,頭發微亂,身上的衣服好像都沒來得及換。
整個人已經瘦了一大圈,原本一個帥氣的大伙子現在變成一個大叔般。
“參見太子殿下。”宋朝曦很是驚訝地行禮。
“無需多禮!”太子殿下走到一邊坐下,他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直接詢問宋朝曦,“我知道你很有能耐,我三弟很是信任你,你告訴我,我母後是不是那個塵貴妃殺的!”
他進宮的時候詢問了他的父皇,他父皇卻堅持說是暴斃!怎麼可能暴斃!他離開之前她母後的身體那麼好!
宮里能暴斃的都是因為犯了事的!他母後一直以來端莊賢淑,母儀天下,朝堂內外無不稱贊!現在卻好端端地就暴斃了?!
最重要的是他父皇居然都不調查!
“塵貴妃是個妖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太子殿下緊緊盯著宋朝曦,“是不是她殺了我母妃?”
宋朝曦沉默了一下,抿了抿嘴,正思考著如何怎麼說。
“啪”的一聲太子殿下拍了一下桌子,“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她!”
仿佛如果宋朝曦說是的話,他就會拿著劍沖到皇宮里把那塵貴妃給殺了。
宋朝曦卻搖了搖頭,“應該不是。”
“應該?”
宋朝曦看向他,猶豫了一下說道︰“一個人在皇宮內死掉……宮里有哪一位不可能不知道的?”
林修年從一開始的疑惑忽然恍然大悟,臉色一下子就蒼白起來,他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為什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宋朝曦︰“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皇後娘娘去世的時候我也沒在宮里。”就算她在,那也不是她能應該知道的事情。
林修年忽然眼楮一翻,整個人倒在地上了!
“快叫大夫!”宋朝曦喊了一聲。
別是陷害她吧?在她前面暈倒這要是怪罪下來那不是要怪罪她?
管家跑去找御醫去了,等御醫一來檢查發現人只是太累了暈倒而已。
宋朝曦放心舒了一口氣,一看就是很多天沒有休息累倒的,也可能是因為受到了刺激。
總之不關她的事。
宮里,皇帝听說太子暈倒之後也只是派了人過去查探,其余的並沒有說什麼。
他看著外面漆黑暗下去的天際,“以後他會理解我的!”
太子殿下睡了一天一夜終于醒過來了,眼里的血絲也少了很多,他沒有說什麼,很快離開了瑞王府。
回到太子府,林修年叫了親信去了書房,“我母後的事情一定要查出來,還有那個塵貴妃也要盯著,有什麼消息及時給我匯報。”
“是。”
短短的一天時間,外面又有州府亂了,甦黛從外面听了消息回來說道︰“听說甦州府那邊也出事了,海面上出現了很多的妖怪。”
宋朝曦數著,“第六個。”
甦黛疑惑,“什麼第六個?”
宋朝曦︰“第六城。還有其他的城嗎?”
甦黛搖頭,“目前沒有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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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曦嘴里念叨著︰“廣信,幽州,冀州,長安……甦州,還有一個,還有一個會是哪里呢?”
甦黛不明所以只是說道︰“王不知道有沒有收到我留下的消息,宋姐姐你不是說要找王嗎?是不是很要緊的事情?”
“要不要我再回妖界一趟去找人?還有你有沒有什麼消息需要我去跟林修 說的?”
之前他們說過了讓甦黛她傳遞消息去。
宋朝曦搖頭,“無事,不著急,還好,至于林修 那邊的話你想過去也行,我這里沒什麼事。”
甦黛不解,“宋姐姐,為何不一起去渡妖?現在外面妖那麼多。你的《渡妖錄》不是要更新嗎?”
宋朝曦摸了摸懷中的《渡妖錄》,《渡妖錄》給她傳的信息就是“京城”,她不能離開京城,如果離開的話她總感覺後面會發生什麼事。
對!她不能離開京城!如果下一次出事的城市如果是京城的話,那就是七座城!
她畫了一下圖,卻什麼都看不出來,宋朝曦決定走出門去找那個算命老先生去。
去到那里之後卻發現人已經沒在了,她詢問了一圈大家都說沒有看到人。
“婆婆,那老先生是京城人士嗎?您知道他家在哪里嗎?”
“哦,他家好像是在那邊的巷子里的,不過這兩天我都沒有見過人了。”
“好的,多謝。”
宋朝曦走進巷子里去找,她不知道是哪一戶,只能敲門詢問。
“你說那算半仙啊?他其實算得也不準的,姑娘你別找他了。”
“我不是找他算命的,我有事。”
“好吧,他家是在最後那一戶,你直直走就是了。”
“多謝。”
終于找到了那老先生的家,門口還立著一個算命的牌子。宋朝曦去敲門,沒一會就有人過來開門了,是那算命老先生,只是他現在卻背著包裹好像要逃到哪里去。
“是你啊?”老先生問道,“我今日一算說有貴人來,原來是你。”
“老先生,你這是要去哪?”
老先生左右看了看,“噓~先進來吧。”
宋朝曦走了進去,院子里有個桌子還有小凳子,兩人走過去坐下,“您找我是要算什麼?”
宋朝曦搖頭,“我不算命,你幫我看一下這個,是不是所謂的‘七星’?”
宋朝曦把自己畫的圖拿出來,“這是廣信,這是幽州,冀州……最後是京城。七座城,七星,是嗎?”
老先生接過看了一下,手指掐算著什麼,忽地臉色大變,“是七星!”很凶煞的七星,一個不好伏尸百萬!
宋朝曦再問了一次,“老先生你是要離開京城嗎?這京城是會出事嗎?”
老先生深邃的眼眸看了她一眼,很是神秘莫測,“這個不可說,泄露天機是要人命的。”
也就是她說的是對的?接下來輪到京城了?
“我知道了,多謝老先生告知。不知先生你覺得是否有應對之法?”
老先生擺擺手,“我就一個算命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宋朝曦從懷里拿出一錠銀子,老先生眼里立馬閃過驚喜,但還是沒敢拿,“不可說不可說,要遭天譴的。”
宋朝曦拿出了兩錠金子遞過去,老先生心里想著果然是貴人!
他快速把金子收好,“我真不能多說,如何解決其實在你心中,姑娘心里應該比我更明白才是。”
宋朝曦心里當然有想法,無非就是把搞出這事的罪魁禍首給殺掉就是了,所以……殺掉就可以了?
宋朝曦後面離開了,那老先生在送朝曦離開沒多久也悄悄地離開了,一邊跑一邊說道︰“這京城待不了咯,得趕緊跑咯。”
宋朝曦回到瑞王府,甦黛就過來了,“王來了!”可終于來了。
宋朝曦趕緊過去,進入房間就看到阿川坐在桌子邊喝茶,九嬰在一邊,梅落葉從宋朝曦身上出來幻變成人形,“拜見王。”
阿川點點頭,看到宋朝曦回來後就站起來,“你回來了?甦黛說你找我。”
“是。”
宋朝曦把自己找到的資料全部拿了出來,“我剛才找算命的去了。”
“你先看這個,以百萬人族魂魄血肉獻祭,七星排序……這個七星我懷疑就是這七座城,我剛才就是去找老先生問的,那麼最後一座出事的城則是京城。”
“我去的時候老先生準備離開,他可能預示了什麼。”
阿川看著宋朝曦的書上描寫,又看了她畫的圖,“你的意思是江重山想要復活人或妖?也想長生不死?”
宋朝曦︰“我問過阿川,江重山已經活了很久了,按照正常的壽命他應該活不了太久吧?按照你們妖族的說法。”按照人族的話那肯定還能活很久。
阿川沉默了一下忽然說道︰“……其實,我們之所以叫九尾妖狐,除了有九條尾巴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我們有九條命。”
宋朝曦震驚了一下,“九條命?那豈不是死了活活了死,死死活活一直反復?”
阿川笑了一下,“不會那麼恐怖,我的意思是他可能主要想要的並不是長生不死,或許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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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復活?功力增長百倍?”
“還有一個不死大軍。他可能想成為妖界與人界的王,他需要一批大軍。”
宋朝曦抬手,“等一下,先不說這個,總之他就是不懷好意,我們是要解決掉他的,他有什麼弱點嗎?我感覺,他可能快來了。”
她有預感,那個江重山要來京城了。
阿川︰“這個我私底下告訴你。”他們九尾狐妖最重要的弱點,他會跟她說的。
其他人一听先離開了,阿川走過去抓住人的手來到床邊坐下,宋朝曦想到之前的事情忽然臉一紅,為何每次都在床邊坐下?怪曖昧的。
“咳咳,說吧。”宋朝曦恢復正經神色。
阿川低頭在她耳邊說道︰“尾巴。”
“什麼?”宋朝曦疑惑,隨後發現自己身上纏繞了一條尾巴,尾巴毛茸茸的,宋朝曦沒有忍住摸了一把,接著又掐了一下。
毛茸茸,好想埋首進去,但是她是正經人,還是要控制好自己。
“砍掉我們的尾巴,一條尾巴一條命。”
宋朝曦︰“只需要砍掉尾巴?”
阿川尾巴掃了一下她的臉蛋,“不是每個人都能砍掉的,也不會那麼輕易就能砍掉,尾巴是我們最厲害的利器。”普通小妖根本就不可能砍掉他們的尾巴,就算他們重傷的時候也不可能。
“那妖丹呢?”
“沒了妖丹我不會死。”第二條尾巴又往下纏上了宋朝曦的腳踝,讓宋朝曦覺得癢癢的,她腳踢了踢,“別鬧。那我感覺你很危險,大家一攻擊的話肯定會攻擊你尾巴。”
怪不得以前有個妖狐就是被阿川砍掉了尾巴,原來尾巴是弱點。
阿川收回纏繞腳踝的尾巴,反而往上纏住了大腿,宋朝曦感覺自己陷入到了毛茸茸里面。
“別鬧~說正經事呢。”宋朝曦拍了一下尾巴,哪知道阿川卻忽然抱過她,“我會處理好的。”
“可是現在那些叛妖越來越囂張了不是嗎?”她在京城都能經常听到各種消息,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在談論妖怪的事情,明明在之前很多人是沒有看見過妖怪的,現在卻發現居然真的有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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