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切!”
安守念滿臉不屑,嘴角微揚,攤了攤手,流露出一絲輕蔑。
隨後,寬大的手掌便伸向腰間。
驀然,安守念才猛地意識到自己的鬼面,此刻正在斗笠女子那兒。
“這…”
安守念訕訕的收回了大手,臉上露出了一絲絲尷尬的笑容。
隨後,在把目光投向眼前那片白茫茫的雪地。
一時間,不知所措。
從剛才黑袍女子的話語中可以判斷,這片白茫茫的雪地並非虛幻之境,而是真實存在于世間的某一處。
這位三品道境的黑袍女子,其通天手段恐怕也是不勝枚舉。
竟然能在眨眼之間,將他和阿衣姑娘帶到這白雪皚皚的地方。
也不知頭兒和韻是否也有這般能耐?
不過話說回來,由藥草修煉化形,且修為達到三品,安守念還是頭一回遇見。
“自己要怎麼才能找到阿衣姑娘?”
安守念長嘆一口氣,心中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萬分。
正當安守念茫然無措之時,懷中的魚玉佩突然嗡嗡作響。
“還有它!我怎麼把它給忘了!”
安守念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急忙從懷中掏出斗笠女子贈予自己的魚玉佩。
“阿衣姑娘,你在哪里?!有沒有事?!”安守念緊緊握住魚玉佩,對著它聲嘶力竭地喊道。
“登徒子,我沒事!你呢?”
魚玉佩里傳來斗笠女子心急如焚的聲音。
“我也沒事。”安守念大聲回應。
“你現在知道自己在哪里嗎?”安守念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我不知道,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你有沒有感覺到寒冷?”安守念急切詢問道。
因為斗笠女子今日僅著一襲單薄的青衣,而此刻此地,寒風如凌厲的箭矢,白雪似漫天的鵝毛。
如此環境,長此以往,恐怕會凍傷她的身子。
“我沒事,倒是你這登徒子,今日穿得如此之少?莫不是……”
斗笠女子的話語戛然而止。
緊接著,魚玉佩里傳出了斗笠女子略帶抽泣的聲音。
被斗笠女子如此一問,安守念這才恍然驚覺。
在這茫茫白雪的世界里,自己就這樣頂著如刀割般的寒風,竟然絲毫感受不到寒冷。
“我沒事!你先別哭!”
安守念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呼出一團溫暖的霧氣,趕忙回答。
“登徒子,我何時哭了?你又看不見,休要胡言亂語!”
魚玉佩中傳來斗笠女子那略帶羞赧的駁斥之聲。
“好……”
安守念無奈一笑,應道︰“你就在原處安心等待,莫要走動,我這就過來找你。”
“嗯…”
“可是,登徒子,你真的能找到我麼?”
斗笠女子略帶憂愁的聲音,恰似那裊裊輕煙,悠悠地飄來。
“這兒沒有絲毫可以作為標記之物,除了雪還是雪,我心中著實有些懼怕……”
“阿衣姑娘,你放心,我定然會很快找到你的,你找個可避雪之處等我!”
“嗯……”
“登徒子,你快來…我瞧見在離我不遠處,天上的白雲似乎飄落下來了……”
難道是?!
“嗯!”
安守念緊緊握拳,用力點頭。
“對了阿衣姑娘,這‘千里念’究竟該如何使用?”
“它需要‘澆築’靈氣,但目前就只能再使用一次了……”
“嗯……”
安守念輕點頷首,旋即趕忙說道︰“阿衣姑娘,你即刻關閉我們之間的通話,待到關鍵時刻再與我聯系。”
“嗯……”
“登徒子……”
“阿衣姑娘,發生什麼事?”安守念急忙問道。
“我的名字不叫阿衣,而是魚嬋衣,你記住了麼?”
“魚嬋衣…”安守念輕聲呢喃,忙道︰“我記住了…等我!”
“嗯…我會等你的,我的男人……”
魚嬋衣話音剛落,安守念手中的魚玉佩光芒驟然消散。
呼……
安守念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那顆略顯焦躁的心平復下來。
“我真是笨啊!”
安守念腦海中靈光乍現,失聲驚叫,又一次狠狠地拍打自己的腦袋。
“自己不是能夠施展法術,讓自己與鬼面產生關聯嗎?如今鬼面就在魚嬋衣那里……”
念及此處,安守念不敢有絲毫耽擱,急忙雙手結印,快速施法。
伴隨著安守念的施法,他與鬼面之間的聯系瞬間建立。
“是在北方嗎?”
安守念輕聲呢喃,一個閃身,如流星般疾馳,風馳電掣般朝著北方的方向狂奔而去。
安守念一路北上。
任憑刺骨的寒風如鞭笞一般,抽打在他的面龐上。
必須要在風雪肆虐之前找到魚嬋衣!如若不然……
不知在雪地中如疾風般疾馳多久。
安守念驚覺發現,他的身軀竟然被一團青色的火焰緊緊包裹。
似乎在為他抵御著寒風的侵蝕。
“這團火不正是在霧都之中,祭壇之上的那團火焰嗎?自從它鑽入自己的體內後,就如銷聲匿跡一般,再未出現過…”
“這次居然……”
“對了,除了青色火焰以外,還有青銅鼎以及石碑…”
“還有……”
安守念忽地憶起,自己在霧都之中,夜里外出,本欲下河暢游,卻驚見一位女子如出水芙蓉般從河面上竄出。
“登徒子…”
魚嬋衣的面容在這一刻與當時女子的面容如拼圖般重合在了一起。
安守念始終都忘不了…
當時女子面若粉霞,美眸含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魚嬋衣…原來那位女子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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