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沃爾西尼,一間小宅
黑暗中,一點火星亮起,照亮了冷漠的琥珀眼眸,漠然地看著眼前的殺手,問道︰“是誰?”
殺手沒有回答,一咬牙就去陪了他的同伴
“還真是驚險啊。”扎羅的煙霧從黑暗中彌漫出來,帶著幸災樂禍,“就差一點,你可能就要死在這里了。”
“但他沒成功。”她朝著地上吐出一口煙霧,十分平常地抽著煙,就好像剛剛被暗殺的不過是她養的一條狗,而不是她,“不管是誰,我想他知道失敗的代價,不論他是誰,他越界了。”
“需要我做什麼嗎?”扎羅很是無聊的說道,“雖然我們已經習慣了人類的規則,但還是對參與你們的事有些興奮的。”
“別急,扎羅,我要先讓他們付出代價。”抽完一整根煙後,德克薩斯隨意地將煙頭丟在了已經死去的殺手身上,“既然他們要一場屬于他們的狂歡,那我就給他們。”
不遠處的黑暗中,無數狼首在其中涌動,磨牙吮血,迫不及待的沖出荒野
“說實話,德克薩斯家的狼。”扎羅端詳著德克薩斯這副隨意中帶著殘忍和漠然的樣子,忍不住開口說道,“你和拉普蘭德變得是越來越像了。”
“哦?”德克薩斯那琥珀色的眼楮在黑暗中發光,透著血腥味,她嘴角咧開,露出自己的獠牙和一個殘忍的微笑,“是這個樣子嗎?”
扎羅沒有回答,只是退進了黑暗中,不再發聲
將肯定的答復吞到了肚子里——她比拉普蘭德更荒蕪
……
剛剛建立的白廳
“唔……”隱約間,老人看到了自己面前站著一個黑色的魯珀少女,黑發及腰,身體曲線優美動人,緊致的褲襪勾勒著她的大腿,白色長靴踏地發出陣陣回響
“在薩盧佐將設計圖放到我的眼前的時候,我還想過這里不就是灰廳換了一個顏色。”眼前的少女抱怨道,轉過身來,讓老人看起自己姣好的臉龐,還有他從未見過的殘忍笑容,“不過亮堂一點總是好的,灰廳就有點太沉悶了,你說對嗎?這位先生。”
老人正想開口,卻被她伸手打斷︰“別告訴我的名字,我沒有那麼在乎你到底是誰,我只是想知道,是派人來的吧?”
“不是。”他急忙解釋道,卻被一把利劍刺穿了手掌
“你在撒謊。”白淨的臉龐在一瞬間在老人的瞳孔中放大,幾乎是與那一只琥珀色的眼楮對視著,幾乎是與她貼在了一起,老人甚至可以感受到溫熱的氣息
瑰麗的眼瞳倒映著恐懼
“你怎麼知道我有沒有在撒謊。”等到少女離遠後,老人冷靜地辯解道,“而且你綁架了我,就不怕……嘶!”
另一把利劍刺穿了他的另一只手掌,打斷了他的稿詞
“你們這些人總喜歡用一些規矩來束縛一些人。”黑色的狼不在意地說道,“在我看來,這是一種不自量力,不過我很欣賞你的勇氣,畢竟你就差一點了。”
說著,她用手指比劃了一個很小的距離
“其實你要是只暗殺我的話,我可能也就把殺手的頭送回來就算了。”少女說道,點燃了嘴角的煙抽了一半,“但是你越界了,還記得嗎,就在你派出的殺手出手的時候,有一支雇佣兵殺死了你的競爭對手,我記得你們在搶那個移動城市的名額。這樣的話,我就不得不解決你了,可惜了這麼勇敢的人。”
老人意識到了什麼,開始拼命的掙扎
“放心,敘拉古的夜總是很長。”不顧老人的掙扎,她端詳著桌子前的一把把工具,從其中拿出了一把,饒有興致地問道,“說說吧,你是喜歡桌腿呢,還是桌面呢,或者說是椅子?”
老人看著德克薩斯手中的斷骨刀,眼皮直跳
這一刻,他才知道他在與敘拉古的什麼作對
他所面對的並非是與政府或是資本的爾虞我詐,而是象征著敘拉古底層的暴力,是由一人承擔的暴力與黑暗,來自文明之外的,隱藏在繁榮表現的暴力
所謂據以文明之名的野獸
……
新沃爾西尼,一間房屋
“我的煙……什麼時候?”德克薩斯坐在桌子前,看著面前擺放的還冒著熱氣的隻果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原本還抽著的煙也已經被丟到了垃圾桶里,連帶著煙盒一起,而取而代之的就是這些隻果派
只是嗅到香味,德克薩斯就知道是誰做的,隻果的甜香勾著她麻木的味蕾,誘惑著她舉起刀叉,大快朵頤
但是為什麼?
德克薩斯推開了眼前的盤子,謹慎地沒有選擇吃下,而是開始檢查房屋
為什麼是這麼熟悉的味道?
在檢查完後,她坐回了那張椅子上,呆愣地看著面前熟悉到難以置信的隻果派,即使是握著刀刃也不會顫抖的手在此時不安地點著木桌
為什麼會是這麼熟悉的隻果派?
她看著面前久違甜食,最後還是沒有動不知道什麼時候擺在眼前的刀叉,將它放進了冰箱
而在隔夜打開後,她便發現隻果派已經被吃完了,只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兩種不同但同樣秀麗的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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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別浪費嘛。別在抽煙了,吃巧克力棒挺好的
紙條的上面壓著一個空盤子和一個熟悉的零食盒子
那一瞬間,驚愕與不知所措灌滿了這位讓無數人恐懼的暴力的執行者的大腦,至于呆滯在冰箱前好幾分鐘而沒有任何反應
……
新沃爾西尼,一家新開的餐館,據說以新鮮料理聞名,開業第一天
“你變了,德克薩斯。”眼纏黑帶的大法官用叉子卷起剛剛端上來的面條,無形的眼楮看著面前微笑著哼歌的孤狼,很是認真的說道
“嗯有嗎?”她調皮的眨了眨琥珀色的眼楮,好奇地看著服務員端上來的食物,問道,“是臉上又有疤了嗎?”
“不是。”拉維妮婭試探性地回答道,“每次我見到你,你身上總帶著一股血腥味,現在沒有。”
“那肯定是因為我換了一個牌子的沐浴露。”少女當即解釋道,“那個好用。”
“……你是德克薩斯嗎?”拉維妮婭放下正準備送進嘴里的面條,嗅了嗅面前少女身上的清香,懷疑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自從那件事後冷漠到極點的德克薩斯,“你變了很多。”
“當然啦,十幾年的時間肯定會變啊。不過拉維妮婭你的皮膚保養的這麼好……”少女想要扯開話題
“德克薩斯在哪里?”拉維妮婭當機立斷地問道,柔軟的狼耳豎立著,聆听著面前人的動靜
“就在這里,拉維妮婭。”歡快的語氣轉變為了大法官熟悉的腔調,“只是一些小驚喜而已。”
“我不認為這是驚喜。”盲目的法官很敏銳的察覺到了友人精神的異樣,“這是病,你的壓力太大了,有沒有考慮過休假。”
“嗯,我想回龍門看看。”德克薩斯輕聲說道,看著這家年輕餐館中來往的年輕人,“再去拉特蘭看看能天使。”
“你還是沒有走出來麼?”拉維妮婭看似隨意地問道,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所以不是準備給他們放松一下了麼?要是不放開一些利益,恐怕我的休假就要取消了。”德克薩斯巧妙的回避了這個問題,故作輕松地回答道,“大概要去幾個月。”
“也好。”拉維妮婭說道,完全沒有心思的舉起纏著面條的叉子
“對了,為什麼你要把我叫到這家餐館。”德克薩斯好奇地問道
“哦,這家店是要通過法院審查的,我剛好缺一家請你吃飯的地方,就選在這里了。”拉維妮婭解釋道,只感覺自己的叉子上纏著面條,上面依舊是熟悉的醬料,“既然是新店,肯定有很多驚喜吧,而且我什麼也看不到,驚喜肯定更多,你說呢?”
“……你還是先吃吧。”德克薩斯眼神飄忽不定
“唔,你的語氣怎麼怪怪的?”拉維妮婭沒有細聞就將熟悉地面條送進口中,細細地咀嚼起來,隨後艱難地咽了下去
“就像是誰吃下了毒藥一樣臉色難看。”德克薩斯淡淡的評價道,盡可能地壓制自己的嘴角,“新鮮的敘拉古料理,大法官閣下感覺怎麼樣?”
“……巧克力醬?”拉維妮婭舌頭僵硬地問道,“敘拉古粗口”
“嗯。”德克薩斯回答道,“還有和炎國菜結合的宮保雞丁披薩,橘子醬拌面,還有……菠蘿味披薩?這也太……”
“廚師呢?廚師!”德克薩斯的話還沒說完,拉維妮婭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也不管盲眼的障礙,大喊道,“這種東西怎麼可以出現在敘拉古……出現在新沃爾西尼!”
然後受人尊敬的大法官的盲杖就被她自己踫掉了,只能跟著感覺走
德克薩斯無奈的搖了搖頭,笑了笑
“德克薩斯,你別笑了。”拉維妮婭轉頭看向德克薩斯的方向︰“我要告這家餐館!”
“算了吧拉維妮婭,敘拉古有所改變也好,不是嗎?”德克薩斯勸道,又十分不應該的添了一句,“就算這菜確實很不敘拉古,但其他來新沃爾西尼的人會喜歡的。熱鬧一點。”
“那也不能做這種菜啊。”拉維妮婭重新坐回到座位上,等著廚師過來,“就算是萊昂也不會同意這些菜的……”
空氣忽然寂靜了下來,就像是一卷膠卷被剪短,影片的高潮片段被剪的只剩下蒼白的雪花點,吵鬧而沉默
只余苦澀
“是啊,就算是萊昂納多也不會同意的。”德克薩斯看向窗外的馬路,不再言語
記憶在此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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