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柳知音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了。
原本準備直接回她房間,但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突然站住了。
然後,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門,走了過去。
敲了敲門。
“江風,我進去了。”柳知音道。
“先別,等一下。”江風的聲音在屋里響起。
“干啥呢。不會在看黃片吧?一起看呀。”
說完,柳知音就直接打開了門。
江風的確在抱著筆記本電腦。
“來,讓姐姐瞅瞅你看的什麼題材?不會是姐弟題材吧?”柳知音嘿嘿笑道。
江風翻了翻白眼︰“沒看。”
“沒看你緊張啥啊。”柳知音道。
江風想了想,然後才道︰“在寫小說。”
“啊?你啊?”
“怎麼了?看不起人啊。”
“寫的什麼題材的小說啊?是姐弟戀題材嗎?”柳知音饒有興趣道。
“以前寫的撲街書。”
江風頓了頓,又笑笑道︰“只是剛才查資料的時候不小心翻出了以前寫小說的文稿,就回味了一下。怪不得當年撲街了,寫的真差。”
“所以,到底寫的什麼內容啊?”
“保密。”
“切。”
柳知音直接直接趴在江風的床上。
“喂,你頭發濕著呢。”江風道。
“幫我吹吹。”柳知音頓了頓,又道︰“別想歪啊,我說的是正經的吹。”
江風又白了柳知音一眼︰“我沒想歪,是你想歪了。”
隨後,江風插上吹風機的插頭,又道︰“坐起來,躺著怎麼吹。”
柳知音笑笑︰“我還以為躺著方便你吹呢。”
江風︰...
“開玩笑。”
柳知音隨後坐了起來。
江風開始給她吹頭發。
“手法還挺嫻熟的,沒少給女人吹頭發吧?”柳知音又道。
“算是吧。”
和夏沫在一起的七年,他為夏沫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吹頭發了。
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還給她吹頭發?
自己前岳母現在已經不反對夏沫和自己來往了,但自己現在的情況,他們也不會同意夏沫和自己復婚。
“哎,江風。”這時,柳知音突然道。
“怎麼了?”
“你說,我和淺月差哪呢?”柳知音道。
“什麼意思?”
“你看,我的顏值身材也不比淺月差吧,我還比她有錢,但為什麼她卻總是比我受歡迎?”柳知音道。
“性格吧。”
“意思是,我的性格很壞嘍?”
“別這麼應激,我沒這麼說。不過,怎麼說呢,淺月確實比你更有女人味。”江風道。
柳知音沒有說話。
“生氣了啊?”江風道。
“沒有。謝謝你的坦誠!”柳知音道。
江風笑笑,然後又道︰“我是覺得,如果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這比什麼‘受歡迎’、‘人氣高’更重要。你也不是那種想要什麼人氣的女人。你只需要等著讓你心動的男人出現就行了。”
“那萬一,我心動的男人也喜歡淺月呢。”柳知音道。
“這..”江風頓了頓,又道︰“放心,我不會讓他得逞的。惦記我的女人,找打。”
“你別忘了,你女朋友是甦水月。”柳知音又道。
江風笑笑,沒有再說什麼,繼續給柳知音吹著頭發。
片刻後。
“ok了。”江風道。
柳知音打了個哈欠。
“看你困的,快點去睡吧。”江風道。
“不想動,太困了,就在你這里湊合一下算了。”
說完,柳知音直接倒在江風的床上。
很快就睡著了。
她是真的太困了。
江風聳了聳肩,然後給柳知音蓋上夏涼被。
他重新打開筆記本電腦。
不過,他並沒有再翻看他以前寫的小說,而是開始檢索有關晏傾城的消息。
還真有。
根據網上的信息,晏傾城在12歲那年曾經獲得過全國少兒鋼琴大賽的冠軍,但之後就再也沒有參加過任何一項鋼琴比賽。
而晏母大概就是十年前被送到了精神病醫院。
也就是說,在母親被送到精神病院後,晏傾城就再也沒有參加過鋼琴比賽。
網上,除了12歲獲的鋼琴冠軍的訊息,剩下的就是晏傾城作為燕師大校花的相關訊息。
並沒有找到江風想要的信息。
他想知道晏傾城的身世。
葉問舟的未婚妻,舅舅是全國頂尖的醫學教授,這樣的身世絕對不會默默無聞。
但網上的確查不到晏傾城的身世。
“看來晏家不一般呢。”
商圈里,沒听過過晏家。
也就是說,晏家的力量不在商圈。
“權力圈嗎?”
江風又查了下,龍國礦業集團董事長兼書記名叫晏奇。
三年前,他從淮省副省長調到了礦業集團,是正部級干部,相當于正省長級別。
而在晏奇的履歷中,他的政途正是從江城起家的。
最初任職就是江城管轄下的一個小鎮和平鎮的副鎮長,夏母所在孤兒院也在這個和平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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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就是晏母被送到精神病院的時候,這個晏奇正是江城的一把手。
而更早時候,就是前岳母殺孤兒院院長時候,晏奇剛好是當地和平鎮的主政官。
江風表情凝重。
“不知道這晏奇和晏傾城有沒有關系?”
暗忖間,江風的手機響了。
他從沉思中回過神。
看了一眼來電提示,然後拿著手機去了陽台。
他屋里的陽台和隔壁柳知音屋子的陽台是相通的。
來到陽台後,江風才按下接听鍵。
“喂,賀錦。”江風道。
打來電話的正是江風在奇跡集團的屬下孫賀錦,現在是江風的助理。
“組長,我終于幫你約到了吳組長,他願意與你見面。”孫賀錦道。
吳舉,奇跡集團第五事業群戰略發展部第三組原組長。
是一個投資眼光非常毒辣的人。
因為和奇跡集團代理董事長葉全章派系的人有過沖突,在葉天宏隱退後,吳舉所在的第三組被整體裁撤。
吳舉也憤而離職。
之前,江風找人聯系了他,想請他回公司,但被吳舉拒絕了。
他的態度就是寧死也不會再回奇跡集團。
江風也沒有逼她。
不久前,江風利用外公留給他的那幾個億成立了一家名叫月末的投資公司。
他讓寧言代自己管理。
但寧言其實並無經商頭腦,公司還是需要一個職業經理人。
而江風看中的人就是這個吳舉。
不過,這個吳舉也是倔脾氣,知道江風是奇跡集團的人,死活不同意。
今天,孫賀錦也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竟然讓吳舉同意與自己見面了。
“這個孫賀錦還能挺干的嘛。不過...”
江風扭頭看了屋子一眼。
柳知音還在睡覺。
現在家里也沒人。
雖然也知道不會有什麼問題,而且柳知音只是瞌睡,也沒有喝酒,但江風還是有些不放心。
“那個,賀錦,我現在有事有點走不開。你問下吳組長,晚上行嗎?晚上,我請他吃飯。”江風道。
“好。”
片刻後,孫賀錦再次打來電話。
“那個,組長,吳組長他...”
“不願意就算了。”江風淡淡道。
雖然他很欣賞吳舉的才華,但他也不想一直哄著。
就算是夏沫和甦淺月都沒這待遇。
掛斷電話後,江風重新回到屋子里。
柳知音依舊睡著。
江風又在筆記本電腦旁坐下,開始搜索些什麼。
但她不知道的是,柳知音已經醒了,也听到了他和孫賀錦的電話。
“江風是為了我推掉應酬的嗎?听電話,那人好像對江風很重要的樣子。”
柳知音目光平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少許後,她深呼吸,然後猛的坐了起來。
把江風嚇了一跳。
“怎麼了?做噩夢了?”江風趕緊問道。
“嗯。”柳知音頓了頓,看著江風,又道︰“你怎麼還在這?偷看我睡覺啊。”
“大姐,這是我房間,是你擅自在我床上睡著了。”江風沒好氣道。
“不睡了,起床。”柳知音道。
“這睡的還沒兩個小時呢。”江風道。
“足夠了。我還約了朋友逛街呢。”
隨後,柳知音就起身準備離開。
但被江風又摁倒在床上。
“你,干...干嘛?”
柳知音有些緊張。
倒也不是害怕,就是一種很微妙的緊張感。
“剛才偷听我電話了吧?”江風笑笑道。
“誰偷听你電話啊。沒有的事!”柳知音斷然否認。
江風笑笑。
他剛才听到柳知音的心聲了。
也知道柳知音要起床是不想耽誤自己的事。
“好好睡吧,我那邊沒多大點事。”江風道。
“其實我自己睡也可以的,你可以去忙你的事。”柳知音道。
“最近江城的一些治安讓人很擔心。”
江風頓了頓,又道︰“睡吧,我今天哪也不去,就在家陪著你。”
“為啥現在對我這麼好?是不是想騙我的身子?”柳知音笑道。
江風翻了翻白眼︰“跟以前不一樣了,現在你是我姐,是我的家人,我自然要多加關心。”
“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的睡了。”
說完,柳知音就側過身,背對著江風。
但她依舊睜著眼,表情平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少許後,困意再次襲來,柳知音又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樓下傳來陣陣飄香。
柳知音隨後下了樓,來到廚房。
江風正在做飯。
“醒了啊,洗洗臉,馬上就可以開飯了。”江風道。
柳知音瞅了瞅四周,又道︰“爸媽呢?”
“他們旅游去了。”江風道。
柳知音嘴角抽了下︰“真悠閑。”
江風笑笑︰“他們結婚以來還沒有度蜜月,是我建議他們去度蜜月的。”
“我懂了。爸媽走後,你就更方便佔我便宜了。”柳知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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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出租屋住。”江風道。
“你這會不怕有賊人夜里進家門了?”柳知音道。
“呃...”
說實話,在得知金烏會的存在前,哪怕江城最近治安有些不太好,他也不會太過杞人憂天。
但金烏會的人是一群瘋子。
而且,他們明顯盯上了江城這個地方。
恐怕以後會有更多凶案發生。
真是讓人擔心。
“你要對我不放心的話,你把甦淺月也叫來吧。”江風道。
“呵呵。我看你是想打著我的幌子和淺月私會吧!”柳知音道。
江風聳了聳肩︰“哎,你怎麼想都行。”
“開玩笑啦。”柳知音頓了頓,又道︰“我去洗臉了。”
柳知音洗完臉,江風也已經把做好的飯端上來了。
“哇,都是我喜歡吃的菜。”柳知音一臉驚訝。
江風笑笑︰“之前問了賀媽你的飲食喜好。”
“唔...怪不得你身邊那麼女人,真會哄女孩子。”柳知音一邊吃著菜,一邊道。
“錯。我只哄我想哄的女人。”江風道。
“我也是你想哄的女人嗎?”
“是啊。不過,你跟淺月她們不同...”
“行了,別說了,知道你要說什麼。我跟淺月她們不同,我現在是你的家人,所以才會哄我。對吧?”柳知音道。
江風豎起大拇指︰“姐姐聰慧。”
柳知音翻了翻白眼。
她低著頭,吃著飯,沒有再說話。
吃過晚飯,柳知音道︰“我來刷碗吧,不能什麼活都讓你干。”
“好。辛苦了。”江風也沒有客氣。
他剛在院子的秋千上坐下,手機又響了。
是安小雅打來的。
“難道是襲擊安可的人抓到了?”
按下接听鍵。
“江風,跟你說個事。”電話里響起安小雅的聲音。
語氣听起來十分嚴肅。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江風趕緊問道。
“東方白被釋放了。”安小雅道。
“什麼?!”
江風猛的站了起來,瞳孔微縮。
這東方白就是當初意圖給柳知音和賀紅葉下藥然後進行敲詐勒索的男人。
當時,他的心思被江風的讀心術竊听到,計劃被江風破壞。
之後,東方白和他父母被警方抓了起來。
按照正常的刑期,下藥以及敲詐勒索,兩刑合並,就算敲詐未遂,他們一家三口也至少三年刑期。
“為什麼?”江風又道。
“東方白的父母頂了所有的罪。”
“不是,這也行?”
“唉。”安小雅一聲嘆息。
但並沒有多言。
少許後。
江風平靜下來。
“我知道了。”
他頓了頓,又道︰“我讓你們盯著的那個男人怎麼樣了?”
“暫時還沒有什麼異動,我親自負責盯梢,放心好了,跑不了的。”
安小雅頓了頓,又道︰“就是這個東方白,你自己要小心點。當初,他是因為你和柳知音才入獄的,我擔心他會報復你們。”
“我知道了。”江風道。
掛斷安小雅的電話後,江風重新在秋千上坐了下來。
這時,柳知音也過來了。
“哪個小情人打的電話?”柳知音輕笑道。
“東方白出來了,他爸媽頂了全部的罪。”江風表情凝重道。
柳知音身體輕微顫抖了下。
江風走過去,輕輕拍著柳知音的肩膀,淡淡道︰“不用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柳知音的情緒這才平靜下來。
“我先上樓了。”柳知音道。
“嗯。”
柳知音沒再說什麼,隨後上了樓。
江風則在樓下待了很久後才上樓,回到他的房間里。
剛在床上躺下,陽台處的玻璃門就映出一道身影。
“江風。”
柳知音的聲音響起。
“進來吧,陽台的玻璃門沒鎖。”江風道。
柳知音隨後就進來了。
手里還拿著一個枕頭。
“我有點害怕,我跟你睡一屋吧。”柳知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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