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皇後語氣淡淡,但殺傷力可不小,葉貴妃臉色鐵青。
在場的都听的出來許皇後的弦外之音,其實朝堂上膝下只有一個兒子的不少,但只有兒子沒有佷兒的不多,再加上那句看護不好,幾乎是精準鎖定葉貴妃的娘家昌平侯府了。
昌平侯世子在大昭寺被人踹下山坡,差點沒命,花燈會上被人踹進湖里涼快,斷了根肋骨,已經兩次游走在絕後的邊緣了,保不齊哪天真就絕後了。
平遠侯膝下無子,但不缺繼承人,也不知道有個絕後風險很大的娘家,葉貴妃是哪來的底氣潑平遠侯府冷水的。
許皇後明晃晃的反擊,葉貴妃還不能說什麼,不然就是對號入座了,為了葉貴妃的臉面,左相夫人及時打岔,將話題轉移開了。
涼亭位置有限,身份尊貴的才能留在涼亭里陪許皇後和葉貴妃她們說話,沈棠這些小輩則去賞花了。
沈棠和那些大家閨秀不熟,那些游戲她也沒興趣,但也不敢往沒人的地方去,挑了個人少,但不是沒人的地方賞花。
手從綻放的牡丹上掃過,銀杏站在她身側道,“姑娘,靖陽王世子過來了。”
銀杏說的很小聲,大概可能也許是習慣了靖陽王世子翻牆去侯府找姑娘,這樣正大光明的找過來,銀杏反倒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銀杏,“……”
別說銀杏了,就是沈棠自己也摸不著謝歸墨要做什麼啊。
可能只是路過?
嗯,謝歸墨就是來找沈棠的,但沈棠不敢看他,甚至背對著他,光明正大的找愣是變成了路過。
只是路過時,丟下幾個字,“我在那邊假山等你。”
沈棠,“……”
沈棠嘴角抽了抽,翻窗戶是不是有後遺癥,她現在都不知道人前該怎麼和他相處了。
看謝歸墨走的方向,沈棠硬著頭皮過去。
剛走到假山處,一只胳膊伸過來,將她拉入了假山,緊接著手就撫摸在了臉頰上,沈棠道,“別,別動手動腳的……”
謝歸墨湊近沈棠幾分,呼吸都噴在她臉上,“我還以為你喜歡這樣呢。”
大庭廣眾之下,他再怎麼肆意妄為也不能動手動腳,可她人前連看他都不敢,可人後他忍不住。
沈棠想打他,“你才喜歡這樣呢!”
謝歸墨笑道,“我確實喜歡這樣。”
一句話撞他手里了,沈棠紅著臉道,“你找我做什麼?”
謝歸墨道,“一會兒若是有人找你,盡管去,我安排了人暗中護你。”
宮里有葉貴妃,沈棠的警惕心比在別處要重的多,怕葉貴妃的計劃不順利,他還得來放松沈棠的警惕,也是沒誰了。
沈棠有點懵,她聲音拔高,“還算計我?”
“我也不確定,”謝歸墨道。
“……我知道了。”
謝歸墨俯身要親沈棠,但快要踫到沈棠時,停了下來,沈棠從他禁錮在假山上的胳膊下鑽出去,帶著銀杏走了。
沈棠走遠十幾步,謝歸墨道,“出來。”
話音一落,兩道身影從樹上跳下來。
正是宣義侯世子楚翊和端王世子蕭 。
楚翊搖著折扇走過來,“你怎麼不親下去啊,我還想親眼看看你是怎麼起紅疹的呢。”
蕭 扶額,“你是真不怕他揍你啊。”
怕還是怕的,楚翊拿折扇撓額頭,後悔嘴太快,他可打不過靖陽王世子,蕭 則關心謝歸墨道,“還能喝上你和沈二姑娘的喜酒嗎?”
不能親沈二姑娘,這還怎麼娶回去?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謝歸墨是認真的,為了娶沈二姑娘,前後都折騰半年了,要放棄早放棄了,不會堅持到現在。
謝歸墨道,“放心,會盡快讓你們喝上。”
“那我們可等著了,”蕭 笑道。
三人從假山邊離開,不過走了沒十幾步,一小公公來找謝歸墨,謝歸墨就走了,只剩楚翊和蕭 。
兩人有說有笑的往那邊人多處走,從小道過去,右相府大姑娘雲漪和工部尚書府大姑娘趙啹u 獗咦擼 吹匠 春拖臬鷄C
雲大姑娘想到那日在挽翠閣喝錯茶的事,就臉頰通紅,抓過趙大姑娘的手就飛快的轉身走了。
趙大姑娘,“……???”
跑什麼啊?
前面那是宣義侯世子和端王世子,踫上了,打個招呼就是,不至于躲著走吧?
躲這就算了,還這麼臉紅做什麼?
有問題。
不止趙大姑娘覺得有問題,蕭 也是這麼覺得的,再瞥頭見楚翊也有些不自在的樣子,蕭 揶揄道,“有情況。”
“沒,沒有……”
楚翊否認。
蕭 笑道,“沒情況,臉紅什麼?”
楚翊道,“我沒臉紅。”
“我說的是右相府大姑娘,”蕭 道。
“……”
雲大姑娘臉紅的顯而易見,楚翊想否認都不行,見蕭 含笑看著他,楚翊道,“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和她可沒什麼……”
就是人家姑娘喝錯茶,他攔沒攔住而已,想想人家雲大姑娘看到他躲著走也很正常,畢竟確實尷尬。
只是這麼點小事,當沒發生過不就行了,不至于臉皮這麼薄吧,下次再這樣,得和她說一下了,這樣看到他繞道走,很容易惹人起疑。
楚翊沒想過去找雲大姑娘,御花園這麼大,想踫到也不容易,結果蕭 有事走開一會兒,他周圍轉了轉,就又踫到雲大姑娘了。
楚翊,“……”
雲大姑娘,“……”
這麼容易就踫上嗎?
雲大姑娘這回身邊只有丫鬟,她轉身就要走,楚翊道,“等等。”
雲大姑娘腳步戛然而止了一瞬,走的更快了。
楚翊,“……”
說句話都不行嗎?
他還偏要和她說上話不可。
雲大姑娘蒙頭就走,結果發現躲著的楚翊在她前面。
雲大姑娘一副大白天活見鬼的表情,楚翊道,“不至于看到我就繞道走吧?”
就那日的尷尬,雲大姑娘別說看到他繞道走了,她是恨不得當場鑽地縫。
雲大姑娘根本不敢看他的眼楮,知道躲不開,她不躲了,只是也忍不住臉紅,聲音更是緊張的找不到調,“宣,宣義侯世子找我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