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迎面走進來的是一位身高大約175,留著略略帶點棕色半遮臉發型的帥哥,他身線修長,一身西裝氣質不凡,看起來外貌一表人才,抱著一個大號紙箱,卻完全沒有新人的拘謹,反而充滿著從容,擼起的袖子身上洋溢著松弛感略帶一絲囂張之氣。
美波上杉岡田特命系三巨頭拿起檔案就知道他是誰了。
法務省事務次官甲斐峰秋之子,甲斐享。
“來了,將義,美波。”來人也完全沒有是個新人的自覺,他嘆著氣,將紙箱放在桌子上︰“我的工位在哪里?”
“在這里。”岡田將義吐槽道︰“享,這里跟中根署不同!你有後台不假,但我們這里誰沒後台?”
“知~道~”甲斐享把自己的箱子放在工位上,直接從褲兜里拿出了三星蓋樂世手機,接上索尼的耳機,不耐煩地說道︰“我知道我是為什麼會調過來的,但我要跟你說,我從不喜歡叫他父親!”
“我問你了麼?”美波大小姐翻了個白眼︰“還有,你這是什麼態度?起來,乖乖站好!”
“是~”棕毛帥哥也跟著翻白眼,起身立正︰“警視大人,警部大人,還有鑒證官大人!您吉祥!”
“先休息一下,等其他人到,然後你們再自我介紹。”上杉宗雪饒有興趣地看了這個男青年一眼。
甲斐享,中根署搜查課刑警,27歲,職級為巡查部長,和表面上的懶散不同,這家伙其實是非常有正義感,瘋狂地沖鋒在刑偵第一線的實干派。
他的父親法務省次官等級相當于副(和諧)部級,和警視總監渡邊英二平級,低于岡田將義父親岡田將榮金融廳長官的正(和諧)部級。
自然,這群人都是互相認識的。
甲斐享和他的父親有很深的矛盾,他讀書成績不好,也不願意接受父親的安排進入文官系統而是執意要當非職業組警察,還是最危險的刑警,屢次拒絕父親把他送入警察廳擔任內勤文職的安排。
這可把他爹氣得夠嗆。
很不幸,對日本人來說也一樣,東華門外唱名方為好男兒,你要是個職業組警察也就罷了,非職業組還去當一線刑警,這不是丟我的人麼?
但就算是逆子,終究還是自己的兒子,甲斐峰秋無奈動用了所有關系想把他塞進特命系,甲斐享一開始嚴詞拒絕,後面是見到特命系確實會參與一線偵緝,再者日本職場連續拒絕上司調令三次就必須自己主動辭職,因此不得已前來特命系報道。
實際上這家伙搜查時和柏木仁一樣莽,但是因為有個事務次官的父親總是能得到組織庇護,不同的是甲斐享對這種情況深惡痛絕,他是自己喜歡當警察,但不想當個二代少爺辦公室警察。
“咖啡紅茶這里都有。”上杉宗雪和他打了個招呼︰“你應該認識我,我就不自我介紹了。”
“廢話,關東誰不認識你,對你,我只能說一句話,我來這里不是坐辦公室的,只要外出,一定要算我一個。”甲斐享朝著上杉宗雪點了點頭。
沒過兩分鐘,其他新人也來了。
五十嵐隼,今年25歲,前搜查二課長五十嵐正隆的兒子,這哥們之前已經介紹過了,就不詳細說了。
五十嵐的外貌有點像頭幼獅,同樣是染著一頭棕毛,他留著一個獅子頭發型,又像小獅子又像是炸毛的橘貓,臉上盡是無盡的熱忱和激動,一雙純真的眸子中光芒無限,嘴巴笑得無比燦爛︰“大家好!”
最後一位則是宇和島伊達氏的嫡男,伊達長宗,26歲。
伊達長宗長著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帶點阿依努人的氣息,身高大約173,他的氣質和房間內的其他人不同,身上有股“班味”和很自然的“自衛官”氣質,說話和語氣和眼神總是顯得非常正式,但是肉眼可以看得出來,這位哥們的人生不是很順利,內核有點擺爛。
據華族內部消息,這哥們也是學習成績不好,為了能上大學于是去上了自衛隊大學還免學費,畢業後按照要求在陸自服役了三年,出來一直找不到工作,最後是華族這邊聯合了防衛省那邊的協助自衛官就業部,才終于把他塞進警視廳。
“好,所有人都到齊了!”美波大小姐示意三個新人全都給本管理官站好啊!
甲斐享五十嵐隼和伊達長宗一齊立正。
“我是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特命系特聘鑒證官上杉宗雪!”上杉宗雪背著雙手︰“是來提供技術指導的!”
“以後大家就都是特命系的成員了!雖然我的年紀不如你們大,但是在刑偵驗尸解剖鑒證這一塊,我可以說我是你們的,老大哥!”
“在刑偵中,你們有不懂的事,可以直接問我和我的助手石原美琴小姐,我們會親切地告訴你們!”
“現在,請你們每人把自己的姓名,職級,之前的工作崗位介紹一下,從你那,開始!”上杉宗雪首先指著甲斐享。
“是,東京都警視廳下屬中根警察署,刑事課……”甲斐享無奈地隨口小聲介紹著自己。
因為有後台,所以甲斐享平日在署里面有點沒大沒小,但今天這里每個人都有後台,他也知道不能太過分。
“根本听不見,再說一遍!”“重來!重來!”“這麼小聲還想當警察?Kora!”美波大小姐等人一起起哄。
“是!中根警察署!!!刑事課!!!巡查部長!!!甲斐,享!!!”法務省的小少爺破罐破摔了。
“好,下一個!”
“山梨縣警察本部!!!巡查!!!五十嵐隼!!!”小獅子特別大聲。
“好,很有精神!下一個!”
“陸上自衛隊自衛官,三等曹,伊達長宗。”這位宇和島伊達家的嫡男說起自己的身份很不自信,畢竟自衛隊在日本人心中名聲極差,他退伍之後找工作屢次踫壁,已經被磨平了稜角,開始沉迷偶像,是個骨灰偶像廚。
“听不清,根本听不見!”“你那是立正的姿勢麼?”“政宗公就是這樣教你說話的麼?”“拿出點精神頭來!伊達宗禮爺爺年輕時可沒有你這樣慫逼!”
上杉宗雪三人叫嚷著說道,最後上杉宗雪還給了他致命一擊︰“我可是認識麻衣學姐和撒庫拉醬的哦!你這麼慫,我怎麼幫你找她要TO簽啊?”
“陸上自衛隊自衛三等曹!!!伊達!!!長宗!!!最喜歡的是魂系的麻衣�,YKC48的小櫻花和赤色阪的二小姐守屋茜啊啊啊啊啊啊!”伊達長宗終于被激怒了,他把自己內心最深處的秘密吼了出來。
旁邊的石原美琴和池田繪玲奈已經憋笑到臉色通紅了,尤其是繪玲奈瘋狂地抖動著。
怎麼一股江田島的味啊?石原美琴腹誹道。
“好了,介紹也介紹完了,上杉鑒證官,你總該帶著我們去辦案了吧?”甲斐享很是擺爛地說道。
“很不好意思,你們應該也知道,我剛剛從東京醫科齒科大辭職了。”上杉宗雪微笑著搖頭︰“因為失去了醫師身份,重新獲取合法驗尸資格和重新申請執照需要時間,所以這段時間我沒辦法合法驗尸,因此這幾天,你們就先熟悉一下環境吧。”
“莫~我就知道會這樣!”甲斐享頭一歪,罵道︰“老頭子果然坑我!”
“我會努力的!以後,請多多指教!”五十嵐隼倒是非常激動非常熱忱︰“有任何需要,請吩咐,我會努力學的!”
“…………”伊達長宗沒有說話,他已經掏出手機查看自己握手會抽選情況如何,當他看到自己抽中的時候高興地大叫︰“噫,我中了!”
“你中了什麼?”美波大小姐對伊達長宗最不熟悉。
“我中了握手簽了,哎?怎麼是平手?我想要今泉小林土生大小姐二小姐的啊!”伊達長宗看清楚了之後,臉立即垮了下來,他立即翻手機,臉色更差了︰“可惡,小櫻花的握手沒中!嗚嗚嗚,10張都沒中麼?”
“那你還是會去的對吧?”上杉宗雪吐槽道。
“那當然,那可是平手!”伊達長宗立即回應,但見到特命系三巨頭都用不善的眼神看著自己,前自衛隊三等曹有點尷尬地笑道︰“我會選休息日去的。”
“莫~真不知道這種排隊幾小時,說話3秒鐘的握手會有什麼意義?”美波大小姐吐槽道。
“就是就是。”上杉宗雪黑著臉,心想你這麼沉迷小偶像,伊達宗禮爺爺知道麼?
“那種感覺管理官你們不懂的,我可是日本男人,就該喜歡日本女人!”伊達長宗很認真地說道︰“別把我當成其他自衛官啊!”
嘖嘖,當個自衛官還愛國起來了?上杉宗雪斜著眼,心想在日本人里面屬于奇葩了。
不過據說日本自衛隊確實是比較性壓抑,這哥們會喜歡點代餐很正常,畢竟自衛官這個身份要娶老婆不容易,日本女性很青睞于嫁警察,但是听到自衛官退伍絕對是掉頭就走。
幸好之前的東日本大地震自衛隊也全力救援了,民間的印象稍稍有所改觀(指不明面上歧視改成在心里歧視)。
“總之,你們先花一點時間熟悉一下環境吧,我的法醫驗尸資格最遲新年之後就會辦下來。”上杉宗雪說道。
“是!”自此,特命系三位新人正式入職。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今年的警視廳年終會會在年末在東京文化會館舉行,到時候你們都要參加。”美波大小姐說道︰“父親也會出席。”
“這大概就是,勝選宣言吧?”岡田將義笑道。
……………………
當天晚上,台東區的公寓。
前代警視廳之顏柏木明紗搶著從公寓電梯里面出來,高跟鞋 地直響,心急如焚的混血人妻全無在警視廳內的冰山肅穆感,手忙腳亂地嘗試開門,慌里慌張之中,手中的鑰匙反反復復嘗試了兩三次沒對正,嚇得她額頭上的汗都冒了出來。
背後已經傳來了電梯上行的聲音,柏木明紗費勁千辛萬苦終于打開了門,她立即脫掉鞋子打開燈拉開窗簾窗戶,心跳得很快呼吸有些滯澀地看著門口。
沒發現,沒發現!
千萬不要被發現啊!
她才這樣坐好不超過二十秒,柏木仁就用鑰匙打開了公寓門,看見妻子坐在沙發上,柏木仁本能地覺得有點奇怪︰“明紗?怎麼了?”
“沒事……”前代警視廳之顏看著自己的丈夫,只覺得心髒跳得極快,她捂著胸口,艱難地說道︰“只是~有點累~,歡迎~回家~親愛的。”
“哦?辛苦了。”柏木仁雖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他人有點累了,也沒有多想,把大衣在衣架上一掛,隨口說道︰“我在外面吃過了,就先去休息了,今天就不洗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你當然不用洗澡,因為你在外面洗過了。
黑木明紗蒙上薄霧的眼眸中交織著失望與隱忍,猶如隔著一層無形的障子注視丈夫,瞳孔深處沉澱著難以言說的哀愁︰“知道了。”
“哦對了,明紗,下周日是警視廳的年終會,本廳也邀請我去了,你也一起吧,記得穿得漂亮點,別丟了我的顏面。”柏木仁突然說道,還有些得意︰“畢竟,我和渡邊總監一樣都是東大的嘛!如果沒有錢的話,我給你,去買套好的衣服吧。”
“知道了。”柏木明紗低聲應著。
柏木仁很滿意妻子嬌柔順從的回答,回房睡大覺去了。
雖然我被冷靜自省了,但我依然是,本廳天王!
渡邊總監能連任也有我一份功勞嘛,你看年終會不就請我去了?
柏木仁本身就精力消耗過度又神清氣爽志得意滿,最近上大分出大名成了風雲人物,直接就是一個黑甜一覺入夢鄉。
公寓內一切又安靜了下來,前代警視廳之顏蜷縮在沙發上,偷偷地抹著眼淚,復雜的眼神,混合著悲傷和失望,還有深深的迷茫。
年終會?
都這樣了,自己還有什麼去的必要麼?
但是不去的話,仁的顏面就……
還是去吧,無論如何,他終究是我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