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覺睡到大中午,宋苒懶懶散散的從被窩里爬起來,睡在她身邊的安安早就起床去找哥哥陸平玩了。
兩個孩子都被小李帶著,完全不用宋苒操心。
這種吃喝不愁想睡就睡的生活真爽啊!
宋苒洗漱一番,準備去叫倆孩子下樓吃午飯。
一看隔壁的房門開著,陸硯正在里面陪著孩子。
見宋苒過來,他道︰“你醒了,待會兒吃完飯就收拾東西,我申請的房子已經下來了,下午咱們就搬進去。”
火速吃完飯,兩個孩子都對要搬進新家期待萬分,房子在東區最里面,再往東走沒幾家就是圍牆。
宋苒帶來的東西不多,只有三個包袱。
一踏進家屬院,熱鬧聲就多了,每排屋子前面都砌的都有水池,不管是洗衣服還是洗漱都很方便。
“就在前面,這個房子原本是二旅史營長住的,不過前兩天他帶著愛人去了東北搞建設,房子就空下來了。”
陸硯原本住的單人宿舍在西區,對這邊的情況不是很了解,不過大部分住的都是軍屬,安全方面不用擔心。
宋苒點點頭,走到最里面的那一排房屋,一陣吵鬧聲傳來。
“李春花你啥意思,那雞蛋糕是你家小子自己給我家小蘭的,又不是小蘭自己要的,你說話講點理行不行?”
說話的一個短發的中年女人,雙手叉腰,身後還拽著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
“那她也好意思接,一個雞蛋糕都快一毛錢了,誰家饞嘴的能吃這麼貴的,小孩不懂事,大人也看不見嗎?”
反駁短發女人的是個戴著頭巾的嫂子,身材胖胖的,身邊的地上還坐著一個哭的哇哇叫的小男孩。
李春花瞪了眼嗷嗷哭的兒子,“哭哭哭,還哭,家里的雞蛋糕你爸都不舍得吃,我一會沒看住,你就拿著送人了!”
小男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那是我給小蘭道歉的!嗚嗚嗚,我跟你說了,你都同意了!”
“春花嫂子,你看看你,小孩可不會撒謊,小虎子都說你同意了,現在不願意了來找茬,你臉紅不臉紅!”短發女人周巧得意起來。
“放狗屁!”李春花把地上的兒子拽起來,“你說你惹別人生氣,我讓你去跟人家道歉,我說讓你拿著雞蛋糕道歉了嗎?”
小虎子哼哼唧唧的不敢看親媽,“不都一個意思嗎?”
李春花家的小虎子和周巧家的小蘭平時總在一起玩,七八歲的小孩人嫌狗憎,小虎子手欠從土里挖了條蚯蚓,結果把小蘭嚇哭了。
小虎子急的哄也哄不好,靈機一動偷偷從櫃子里拿了塊雞蛋糕,雞蛋糕可是小孩子之間的美味零食,小蘭一下子就被哄好了。
好巧不巧,小蘭拿著雞蛋糕啃的時候,被李春花撞見了,李春花心想周家平時都都分了一半的工資寄回老家,連吃頓肉手里都緊巴巴的,那周巧會舍得給閨女買雞蛋糕吃?
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家里的臭小子給的,這可把李春花氣炸了。
那雞蛋糕又有雞蛋又有糖,這次奢侈的買了一袋,是因為家里的大兒子要回來了,專門給兒子留的,結果就這麼一大塊白送給別人了?!
一時氣不過扯著小虎子就去周家討說法去了。
“春花嫂子你也別怪小虎子,倆小孩是好朋友,不就是一塊雞蛋糕嗎,等我家買了,讓小虎子來吃。”
李春花翻了白眼,“哎呦呦,好大方啊,我家小虎子只怕是過年也吃不到嘴里吧,不是我說你啊周巧,你看你家的孩子都瘦成什麼樣了,也不怪小蘭嘴饞,天天都吃不飽還不得想辦法填填肚子。”
周巧臉白了一瞬,“我家的事不用你指指點點,誰說我家孩子吃不飽,今個我就回去炒肉吃!”
說完就拉著閨女的胳膊回家,啪的一聲關上了院門。
李春花也不甘示弱,拽著兒子就往家走,邊走邊罵︰“還炒肉,生了仨閨女連腰都直不起來,丈夫的工資都握不住,真是廢物一個。”
宋苒在這邊看的目瞪口呆,還沒進家門就先看了一出大戲,不敢想象以後住在這里會有多熱鬧。
陸硯申請的房子就在兩家人吵架的後一排,後面一排只有三戶人家,要搬的新家就是中間那個。
明明兩邊的房子都是灰撲撲的磚房,可中間的那個卻是紅磚青瓦,格外醒目。
院門是兩扇結實的木門,一進去兩個孩子都驚呼起來。
“好漂亮的花呀!”安安眼楮亮晶晶的,緊緊盯著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陸硯對此毫不意外,偏頭看到宋苒眼中的滿意,他輕聲道︰“史營長的愛人出身有點特殊,這些大概就是她弄的。”
宋苒了解,現在對資本家這個話題很敏感。
陸硯替她解惑,“史營長和他愛人年輕的時候認識,他頂著家人的反對才如願以償,為了不讓妻子受議論,史營長就打了去東北建設的申請,他愛人心疼史營長受委屈,就跟著一起去了。”
宋苒看著院子里美好的花花草草,史營長的妻子應該也是個內心有活力的人吧,東北那邊人少,或許在那邊,兩個人會有更好的機遇。
“他們走的急,里面家具什麼的都留下來了,還有什麼需要添置的,列個清單我去安排。”
走進屋子,里面差不多是兩室一廳一廚的構造,還有一間小雜物房,里面的東西已經清干淨,空蕩蕩的。
陸硯把包袱放在沙發上,把房子轉了一圈,心里有了大概,“兩間房,你和安安一間,我和陸平一間。”
陸平舉手,“小叔小嬸,我和安安一起睡。”
兩個人同時低頭看他,陸平咧著嘴笑,“我和妹妹是小孩子,睡一間房正好。”
其實心里打著小九九,小叔小嬸是夫妻,怎麼能分房睡呢?
他和妹妹可是懂事的好孩子,必須有眼力勁。
陸硯︰“那怎麼行,你和安安還小,不能沒有大人看著。”
陸平拍著胸脯,“我們都七歲了,不用你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