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服裝店，總算是暖和了不少。
白綏看著布萊克一臉委屈地搓著手，心中的內疚無處遁藏。
“你說的，出錢買衣服的啊。”白綏看了看皇甫堯，道。
皇甫堯微微頷首。
白綏便將雷伊四人叫到一起，臨時開了個小會。
“你們一會兒自己選幾件衣服就好了。”白綏說道，“選那種保暖最好的。然後……看看標價。不能四位數。”
“知道啦。”卡修斯回答道。
皇甫堯是總到這家店了。有些銷售員是認得他的。知道他是一位大少爺。
“哎，每個人必須三套啊。”皇甫堯見白綏他們嘟囔了良久都沒個回應，于是在一旁說道。
“兩套！要三套干嘛，浪費錢。”白綏听了便不樂意道，“就你有錢。”
皇甫堯咧嘴吐了吐舌頭。
白綏嘀咕完了，才放了雷伊他們。
白綏左看看，右看看，停在一件白色羽絨服旁。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標牌。
……
她尷尬地輕咳了一下。
皇甫堯見了，徑直走到她身邊，將掛在架上的羽絨服取下︰“試試？”
“……不不不，這個不好看。”白綏連忙道。
仔細看，羽絨服上還用銀色的線繡著幾朵花兒。雖然遠處看得不是很清晰，但在燈光下，泛著銀色的光，還是挺漂亮的。
白綏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不喜歡之類的話，但是話到口中卻咽了回去。
她覺得好看。
真的好看。
但是她剛才看了標價，整個臉色都不好了。
“還是挺合適的。”皇甫堯硬是讓白綏脫了自己的黑風衣，試了那件羽絨服。
“你好，拿一件和這件款式、大小一樣的包起來。謝謝。”皇甫堯叫了下銷售員，道。
銷售員便去拿了。
“喂……我說了我不喜歡。”白綏脫了那件羽絨服，道。
“你知不知道。你看它的時候，眼楮都放光了。”皇甫堯用手指頭輕輕點了點白綏的額頭，說道。
“……沒有。”白綏還想狡辯。
“白綏。”雷伊從旁邊走來，湊近了些，小聲說道，“沒有。”
白綏臉色一陰。
沒有三位數的？
白綏還沒來及看皇甫堯帶自己進的是什麼店。
“好好的。你們喜歡什麼就挑什麼。”皇甫堯見雷伊他們拘謹的模樣，就知道白綏給他們灌輸了不好的思想，于是道。
雷伊有些無奈地看了看白綏。白綏也無奈地點了點頭。
沒辦法，皇甫堯就是賤。白綏好心給他省點錢，他都不領情。
——
因為雷伊等人的衣服太寒酸，所以就穿著新衣服出了店門。手里提著以前的衣服。
“慢走。”銷售員鞠躬道。
皇甫堯微微頷首，領著白綏也出了店門。
白綏穿上了那件白色繡銀花的羽絨服。她還挑了件黑色的，現在提在手里。
雷伊真的不知道選什麼顏色的好，卡修斯就給他拿了件金色的，搭配他的發色。
但金色的有點太顯眼。而且……從某種角度來看，雷伊穿著它，有點像，玉米？
羽絨服的紋路，導致一塊一塊的就像玉米粒一樣。
白綏忍住沒笑。
蓋亞就看了兩件灰色的。服裝他覺得無所謂，保暖就好了。
卡修斯挑了半天，拿了件青藍色的和白色的。布萊克就拿了黑色的。
總之，穿了新衣服，比以前來說，是好了很多。
白綏看了看雷伊，不小心笑出聲。
白綏歷史學多了。看到玉米，便想起來玉米哥赫魯曉夫。
卡修斯不明所以地看著白綏。不知道她在瞎開心什麼。
白綏拍了拍皇甫堯的肩膀，悄聲說道︰“你看，雷伊像不像個玉米棒子？”
皇甫堯本來沒多想，听了白綏的說辭，下意識看向雷伊。于是也跟著白綏笑了起來。
“怎麼啦？”卡修斯見白綏和皇甫堯都在笑，而且一直盯著雷伊，“雷伊的衣服不對勁嗎，還是我挑的呢。”
“卡修斯啊卡修斯，你這麼坑你隊長，不怕遭雷劈啊。”白綏笑道。
她的笑聲終于引起了雷伊、蓋亞和布萊克的注意。
“……”雷伊也發現了自己衣裳的神奇之處。他表示無奈。
雪還在下著，仍是那麼小。哈一口氣，便有白霧出現。
雪花落在皇甫堯的羽絨服上，沒有化為水。白綏便盯著那雪花看得出神。
皇甫堯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所以雪花很明顯。
“哎，你們還沒吃晚飯吧。”皇甫堯對眾人說道，“前面有家飯館，去那吃。我請客。”
白綏翻了個白眼︰“……你不說，也是你請客。”
皇甫堯微微笑了笑，說道︰“白綏好久沒出來吃大餐了吧？這次要吃好。”
白綏不看他，別過頭去。
——
貝希萊殤躺在床上，將糖糖舉得高高的。
“糖糖！~”貝希萊殤寵溺地呼喚著糖糖的名字。
糖糖輕輕叫了一小聲︰“喵~”
“啊啊啊！！”貝希萊殤感覺骨頭都快被它酥化了，忍不住尖叫起來。她滿心歡喜。
貝希萊殤將糖糖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使勁低頭，直到雙下巴都出來了才罷休。她揉著糖糖的小腦袋，開心得不得了。
米羅庫里默默地站在臥室門那兒，心想，貝希萊殤既然愛上貓了，應該就會少看手機了。
米羅庫里為了貝希萊殤好，也真是煞費苦心了。
不過米羅庫里是沒有想過，如今他已然有兩位主子了。
“米羅庫里，外面還下雪嗎。”貝希萊殤一邊逗著糖糖玩，一邊問米羅庫里。
“還在下，女皇大人。”米羅庫里去看了看窗外，見還有一些白色的雪花在飄，于是道。
“哦。剛才出去凍死我。”貝希萊殤抱緊了懷里的糖糖，對米羅庫里說道，“感覺這兒……比咱老家還冷。”
米羅庫里注視著貝希萊殤的一舉一動，突然幽幽地開口︰“女皇大人。您，沒有變回來嗎？”
“嗯？”貝希萊殤不明所以地看向米羅庫里。
“啊！對啊。”貝希萊殤差點跳起來。米羅庫里曾說過，藥劑能維持兩個月的人類形態。但現在明明已經兩個多月，貝希萊殤卻沒有變回精靈的模樣。
“哇，米羅庫里，你是不是拿我當小白鼠做實驗了？”貝希萊殤驚恐地看向米羅庫里，“我會不會變不回去了？”
米羅庫里依舊面無表情，他緩緩道︰“女皇大人請放心。有可能是藥的劑量不對，也許不過多久就會變回去。”
貝希萊殤陷入沉默。
“那，女皇大人。”米羅庫里猶豫不決道，“您何時回去？”
貝希萊殤嘆了口氣，道︰“無論怎樣，也要忙完所有的事情才能回。”
貝希萊殤太天真。以為兩個月的時間足夠了。
但是她到現在還沒有想好如何與白綏溝通。那種荒謬的事情，她會相信麼。
貝希萊殤不知道白綏是崇尚科學還是相信事實。但既然白綏連外星人都能接受，那麼她自己的身份，應該也可以接受吧。
“那藥你還帶著吧。”貝希萊殤問道。
米羅庫里微微頷首。
“那就好。別到時候我變回精靈，藥又不在手邊，就不好辦了。”貝希萊殤緩緩道。
她低頭，注視著糖糖那雙湛藍的眼楮。那眸子，閃爍著寶藍的光芒。
“這兒，是下雪的。”貝希萊殤從床上爬下來，懷里仍然抱著糖糖，她緩步走到窗前，“不知道赫爾卡星那，有沒有下雪。不知道那幫家伙，現在心中是什麼滋味。”
——
皇甫堯要了包間。
包間里有一張大桌子，可坐下十幾人。
“看看都想吃什麼。”皇甫堯接過服務生手中的菜單，先遞給了白綏。
白綏最不習慣點餐。特別是在這種比較高檔的飯館點餐，她看著飯菜的價錢，都感到肉疼。雖然花的不是她的錢，但節儉慣了，知道攢錢不容易，就不願意買貴的東西。
“你不是喜歡吃糖醋里脊嗎。”皇甫堯見白綏半響沒說話，于是說道，“你點幾個菜。反正大家一起吃，不怕吃不完的。”
白綏實在不知道點什麼，她覺得能吃就行了。就要了糖醋里脊。
白綏將菜單給了雷伊，讓他們傳著看。
“哎，山藥糕，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卡修斯小聲嘟囔。
最後，總共要了八樣菜，一種湯。
“點太多了。”白綏不滿道。
“不多。”皇甫堯道，“吃不完打包就好了。”
菜還沒上。大家就開始聊天。
“你們真是來自外星球？”皇甫堯問雷伊等人。
雷伊等人鄭重地點點頭。
皇甫堯神情略微嚴肅道︰“那你們，為什麼會說漢語。”
雷伊他們面面相覷。
他們怎麼知道！
“他們也會英語的。”白綏在一旁說道。
皇甫堯略微驚訝地看了看白綏，然後又看了看那四位。
“介意我考考你們嗎？”皇甫堯問道。
“考吧。我們有學霸，不怕。”卡修斯一邊拽了拽布萊克的胳膊，一邊對皇甫堯說道。
“請問transtion是什麼意思。”皇甫堯道。
“……翻譯，吧。”卡修斯猶豫道。
“alication呢。”皇甫堯接著道。
“……”
白綏只認識transtion，不認得alication，因此她也是雲里霧里的。
“申請。”布萊克緩緩道。
“也是很厲害的。你們。”皇甫堯笑了笑，說道。
雷伊和蓋亞在旁邊一言不發。
“你們在地球住著可還習慣？”皇甫堯又道。
“不習慣。”蓋亞脫口而出。
他來的這段日子，一直打地鋪。睡得一點都不舒服。
皇甫堯看向白綏，正想開口說什麼，就先被白綏打斷了︰“我給你說，你別譴責我。不然的話我就把他們扔你家去。”
皇甫堯微怔，隨後佯裝惋惜的模樣，嘆氣道︰“唉，這本是不錯的主意。可惜我妹妹對狗過敏……”
“……嗯？”白綏不知皇甫堯為什麼這麼說。
她突然想到，上次和皇甫堯、皇甫雪瀾吃酸辣粉的時候，皇甫雪瀾說雷伊他們像某幾個品種的狗狗。
……
“哈哈哈哈哈哈”白綏t到了這個笑點，忍不住捧腹大笑。
皇甫堯知道白綏t到了他的點，也跟著笑了起來。
在雷伊等人看來，皇甫堯和白綏就是倆神經病。
菜陸續端了上來。卡修斯迫不及待地拿了筷子就要夾菜吃。他們好久沒吃這種大餐了。
吃飯時，大家有說有笑。好像雷伊他們跟皇甫堯很熟似的，聊得很起勁。
一個半小時後，這頓飯才算吃完。
雪，仍是零零散散的。在夜空中飛舞。
皇甫堯叫司機來，將白綏等人送回去。
——
赫爾卡星。
這里下雪早。現在是一片白皚皚。
卡西露靜靜地坐在卡修斯的房間里，木然地看向窗外。
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走廊里，埃諾雅?露西和尤米娜正在說話。
“還好最近的雜事兒不多，”埃諾雅?露西邊走邊對尤米娜說道，“否則我們真的要累死。”
最近各星球受到外來邪惡勢力入侵的次數有所減少。
因為戰神聯盟丟了四個人，所以戰神聯盟的活兒，除了繆斯，埃諾雅?露西、卡西露、尤米娜、瑞爾斯和烏力樸都來幫忙。
除了忙活雷霆守護局這邊的事情，大家還在想辦法打听雷伊等人的下落。
就這樣過去了兩個多月。
雷伊等人這麼久沒被找到，大家反而比以前淡定了不少。
“哎，尤米娜。瑞爾斯都來幫忙了，你說，你是不是也該發動一下親戚，把你哥叫來幫忙？”埃諾雅?露西看了眼並排走著的尤米娜，說道。
尤米娜不回話。
她現在覺得，也許不必要太擔心。
雷伊他們實力那麼強。海盜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弄死他們。
那麼他們一定還活著。雖然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但是活著就好了。以後一定能找到的。
“今天，平安夜？。”尤米娜淡淡道。
“是啊。”埃諾雅?露西說道。
尤米娜陷入沉思。她在想布萊克現在可能在干什麼。
“你說蓋亞他們會不會也過聖誕節啊。”埃諾雅?露西對尤米娜說道。
“若真是如此，那便甚好。”尤米娜說道。
當然那種可能性並不大。
“也有可能，他們現在正在某間小黑屋里關著？”埃諾雅?露西猜測道。
尤米娜瞟了眼埃諾雅?露西，沒好氣地說道︰“閉上烏鴉嘴謝謝。”
若真有人敢把布萊克關起來，尤米娜絕對弄死那人。
埃諾雅?露西撇撇嘴，不再說話。
雷霆守護局里房間不少，但臥室不多。就六個。
所以每次埃諾雅?露西她們來了後，都是找各自的男朋友在一個房間休息的。
現在雷伊他們不見了。她們就能各佔一整張床了。
尤米娜不存在這樣的問題。她和布萊克雖然一個房間，但布萊克每次都很自覺地打地鋪。
“卡西露是睡著了嗎。”埃諾雅?露西突然輕聲道，“沒見她出來。”
“不知道。”尤米娜說道。
卡西露仍坐在窗前。
她開著台燈。
暖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的眼楮是很漂亮的，在光的照耀下仿佛閃著藍色的光輝。
卡西露將臉貼在書桌上。她以前總看見卡修斯坐在這張桌前不知忙活些什麼。
“卡修斯，你那塊，在下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