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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剛調好導航，校花看著遠處突然開口。
“去咱們高中轉轉？”
“好啊。”
向燃自然不會拒絕，于是在下個十字路口右轉，不一會兒就到了他們高中門口。
向燃和柳舒窈當年畢業的時候也都算是風雲人物，照片還掛在校門口的優秀畢業生櫥窗里，所以跟保安大叔說一聲，也就很簡單的進了學校。
太陽即將沉下地平線，天空被染成了一片橙紅色。
向燃牽著柳舒窈的手，兩人在公告欄前站定。
“咱們倆的照片沒有放在一起，我還覺得有點遺憾。”
柳舒窈指著優秀畢業生那一欄兩人的照片，他們之間隔了一排距離，照片上的校花明眸皓齒，高高的馬尾，淺淺勾了下嘴角，清純得很。
“我是理科生，你是藝術生，當然那不會在一起了。”向燃沒留意到校花那句話的意思，只覺得是當下的遺憾。
“不過現在我們也有合照啦~”
柳舒窈邊說邊晃了晃手機，上面是兩個人在海邊親昵的樣子。
“以後我們還會有更多合照的。”向燃另一只手默默攥緊了拳頭，淡淡的回了句，听得校花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間好起來了。
“以後”和“我們”。
這兩個詞連在一起念就很有期待。
兩個人繼續往里走。
校園中的樹木，高大的橡樹，它們的葉子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投下斑駁的陰影，
主樓的紅磚牆，在夕陽的余暉下，散發出深沉的紅色，仿佛是建築的溫暖擁抱。教學樓的窗戶在夕陽照耀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反射著太陽的溫度。
現在正值放假期間，學校里也就只有高三的學生教室的燈還亮著。
一條寬闊的樓梯蜿蜒而上，連接著不同樓層。夕陽的柔和光線灑在上面，偶爾能看見三三兩兩的學生走過。
他們兩個人順著樓梯往上，在四樓停下。
旁邊就是兩人高一的班級，現在正鎖著門，只有夕陽倒影在玻璃上光。
“你好像特別喜歡坐在窗邊的位置，之前每次排座位的時候，都要坐在那里。”
校花隨手指了下最旁邊第三排的座位。
“因為窗外的一舉一動都比老師講的課有意思多了。”
“哈哈哈哈~”
“真的嗎？”柳舒窈簡直不敢相信當年成績第一、老師眼里的優等生居然是這樣子的想法。
“嗯。”
向燃其實骨子里也沒有那麼老實，上學時候不寫作業，逃課打籃球什麼也都是玩過的，只不過那時候老師基本上只看成績，所以很多時候也能放他一馬。
“我那時候唯一的興趣就是考完試可以自己選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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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你是那種會在課桌上刻‘早’的學生。”
“我可能會刻‘棗’吧。”向燃竟然還認真想了想。
“分班後，你們教學樓是在那邊吧？”
向燃憑著記憶指了指遠處的一棟樓。
“是那邊。”柳舒窈點了點頭。
“還挺遠的。”
向燃感慨了下，當時分班後，他們理科生基本上就還在高一的教室，其他的都分了出去，而柳舒窈他們那棟樓距離是最遠的。
“過去看看嘛？”
“好啊，去燻陶燻陶我這沒什麼藝術細胞的腦子。”
只不過這幾百米的距離，離那棟教學樓越近，校花牽著他的手，就越用勁，好像有點緊張。
兩�人很快到了柳舒窈當時的教室，
比起他們那邊條條框框的公式，這邊顯然豐富很多。
各處都能看見學生描繪的小玩意兒。
“這里面有你的嗎？”
向燃饒有興趣的看著牆上各種涂鴉，或者是符號。
“沒有，這算是情侶牆，有對象的人才能畫。”柳舒窈仔細看著牆上的內容，話音里還有點感慨的意思。
“我就說怎麼看著都是成雙成對的。”
向燃扭頭找了找有沒有畫筆之類的，然後開口問。
“那我們現在畫還來得及嗎？”
“什麼？”
柳舒窈顯然覺得有些驚喜，轉頭看著男朋友手里拿著的筆，突然眼尾上揚，眼楮里亮晶晶的。
“你想畫？”
“來吧，畫一個。”
向燃手里拿著筆，下筆很流暢，顯然是早就知道要畫什麼了。
柳舒窈很意外，後退了一步看著，
然後就看著男朋友畫了一個極坐標，水平方向標著r=a(1-sθ)，垂直方向標著r=a(1+sinθ)。
“還滿意嗎？”向燃畫完後問她。
柳舒窈看著正面牆上各種愛意的表達，花花綠綠，有兩個小人的，有兩只貓的，有畫定情信物的，唯獨向燃那兩行奇奇怪怪的表達式最為扎眼。
“很好。”
“我很滿意~”她真是對男朋友的腦洞服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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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唔？”
柳舒窈停下步子，扭頭看向向燃。
“所以你剛才是在哄我嗎？”
“嗯。”
向燃應的坦蕩蕩的。
“可是你都沒有問我為什麼不高興！”
“沒關系，你想說就說，不想說也可以。”
柳舒窈沒由來的被向燃這句話暖到了，把肩膀靠在了男朋友的身上，一只手玩弄著他襯衫的紐扣，嘴里嘟囔著開口︰
“你這樣，我就沒有那麼難過了。”
“那不是正好？”
向燃輕輕拍了拍校花的後背。
這時候就算柳舒窈再遲鈍，也看得出來向燃從進校門說拍照片，再到給她畫笛卡爾的公式，都是有跡可循的。
到底是誰說理工男不會談戀愛的呀！
怎麼自家男朋友就這麼會！
柳舒窈心里的悶氣消了不少，兩個人又繼續往前走。
向燃站在走廊上，往遠處看了看。
“這里居然還能看見我們教室啊？”
“可以。”
柳舒窈沒有遲疑的說了前半句，然後把後半句話放在心里。
畢竟今天在她冗長的高中三年里，那些藏起來的心事，還是有一個好的結局。
向燃看著柳舒窈一路上娓娓道來的樣子，原本以為今天就是過來陪校花散散心，誰知道現在反而生出無數的疑問。
最大的疑問當屬柳舒窈是為何喜歡上他的，畢竟記憶中自己與她的交集並不多。
但是目前的關系沒辦法讓他開口問，因為他覺得在柳舒窈錯亂的記憶中，他理應是知道緣從何起的。
或許在高中三年里，柳舒窈的目光曾無數次落在自己的身上，而自己一無所知。
想到這里，向燃就想錘自己的頭。如果柳舒窈真的是默默喜歡自己這麼多年，直到出車禍才把想象當做現實，那得是多喜歡自己。
一個女孩多年的等待，讓向燃沉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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