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說的很委婉。
而且極力喊著不走了啊。
但明眼人那直接看出來了，叫你完事趕緊撤啊。
那位周伯則是搖了搖頭笑了笑未語。
這夫妻倆，你要說沒錢吧，又是養牛又是養豬養雞養鴨。
可就是挺摳的。
人家獸醫過來看個病，天色又晚了，連菜都沒提前準備好。
“韋嬸，吃飯就不必了，搞完結一下賬我就走。”
跟這一家子打過很長時間的交道了。
要說在這里吃飯，那是沒有過一次，哪怕是老張。
“這樣啊，唉，還說留你們吃個晚飯，不過我和你韋叔也確實忙，怕是有些招待不周，來，把你爸的那個本子拿過來，都是鄉里鄉親別80了，小忙活一下子，50得了，你爸也是這麼收的。”
韋梅花听到張靈川說走，頓時還佯裝的挽留了一下。
「啊？一個小時的車程，折騰了兩個小時才收費80啊？打的都不止80塊啊！」
「哪里是80，人家大媽還砍價，要張獸醫50塊錢得了！」
「難怪鄉村獸醫要絕種，就這價錢，誰干啊，一天折騰九個小時，不講價兩百四，講價也才一百五十塊錢。」
「就是，我特麼去寵物醫院一次，沒有兩百都走不了，要是生育癱瘓搞不好上千都得要！」
「鄉里跟城里是不一樣的，我們家養牛也請獸醫，不過張獸醫價錢確實低，原價才八十，我們要是請獸醫最低都得一百塊，疑難雜癥都得收二百。至于打折收五十，我是真震驚！」
現在都已經沒有人聊吃飯的事了。
而是被這驚人的醫療費給驚到！
“韋嬸，五十就五十吧。”
張靈川拿出了一個類似于a4紙大小，黑色封面的本本。
“誒誒誒，那我今天也記在本子上。”
韋梅花笑得直點頭，打算拿過張靈川的筆。
「不是？這還能記賬啊！」
「哦買噶，五十塊錢也要記賬？離譜了啊！！」
「看著這個大媽輕車熟路的樣子，肯定是沒少干，這老張也太好說話了吧！」
直播間看張靈川手里拿著那一本有些破爛的黑色筆記本，見大媽如此嫻熟的動作，頓時都驚掉了下巴。
“韋嬸，我爸這個賬單上，你欠了多少錢了？”
張靈川沒有給筆給對方，而是淡淡的問道。
“那得有挺多了。”
韋梅花手一縮，回答了一句。
“挺多是多少？韋嬸不會不記得了吧！”
張靈川再度開口。
“一萬一二了吧，具體的數字我還真不記得，你爸這里不是記有嗎，你翻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韋梅花掠過一絲驚詫說著。
“我看這里記了一萬兩千一百五十元，韋嬸，這錢應該付一部分了吧。”
在農村。
好說話人緣好。
但有些時候，好說話也容易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他爸覺得人家困難，暫時不好討債。
但他覺得，哪有免費給人看病，幾年才結一次錢，還沒結完的道理。
「我靠！欠了一萬多啊！大媽有點猛！」
「估計是好幾年的積壓吧，畢竟一次五十的話，這都兩百多次了。」
「真的有人欠這麼多錢，還心安理得叫人家繼續過來看病，連晚飯都不安排一頓的嗎？」
「其實在農村，認識的人，賒賬還是很正常的，但是像這種好幾年沒結賬的，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確實是有點離譜。」
因為直播是開著的。
所以對話大家都听到了。
此刻一個個三觀碎裂。
而聊到這個話題，李慶國則是到一邊弄牛草料去了，也不知道是故意避開還是咋滴。
“哎呀，阿川，我不是不想給你們結賬，主要是我們這段時間也困難啊，大兒子正談著女朋友說要結婚，他讀書少跟你們不一樣，討個老婆不容易，而且我那讀大學的小女兒也有這種那種毛病，這段時間不吃不喝的，說什麼胃不好，胃口不好，我回頭還得帶她去醫院看病，可愁死我們了，哦，對了，你正好也是醫生，要不你順便幫我女兒看看？”
觀眾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看到了這位大媽，從興奮到憔悴再賣慘的全過程。
「建議入選北影經典教材。」
「離譜，你兒子要結婚，你女兒生病，這也不是欠債這麼多年的理由啊！」
「大媽轉移話題第一流，居然白嫖完了牛，還打算白嫖張獸醫給女兒看病！就離譜！」
直播間在這麼離奇的操作下，此刻觀看人數已經來到了一千人。
張獸醫的日常直播間，人氣也突破了一萬。
來拍攝的志願者們。
此刻也被驚到了。
雖然知道鄉里長鄉里短，有些事不好說，但這個韋大媽確實厚顏無恥。
關鍵她知道這是直播啊。
她居然無所畏懼。
強悍。
“我是獸醫，哪里會看人的病。”
張靈川听到這話沒好氣的說道。
“你跟你爸那個獸醫可不一樣，你是國家正規大學培養出來的獸醫，可厲害著呢，李萍！快過來！讓你阿川哥給你看看！！”
韋梅花扯了一嗓子。
然後沒等張靈川回答，就從屋子里扯出了正在看電視的李萍。
身不高，大概一米六，有點胖，看上去臉色不是很好。
張靈川小時候見過，不過現在已經相隔七八年不見了。
但對方就算把人扯過來也沒用啊。
自己特麼是獸醫！
怎麼都跟神經錯亂的系統一樣，倒反天罡！
【叮！檢測到問診請求，系統輔助中……】
【精準檢測……無。】
【普通檢測……當日剩余兩次。】
【正在啟用普通檢測，正在鎖定需檢測人員李萍，請稍後……】
就在張靈川滿頭黑線的時候，腦海中又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這個不靠譜的系統不知道怎麼地。
居然自動啟動了。
還特麼鎖定了這個李萍。
說起來精準檢測是新手禮包送的吧，現在這普通檢測應該是日常帶的。
剛剛精準檢測都不靠譜。
這一次普通檢測，該不會癲到把人檢測成母牛、母豬吧。
想到這，張靈川情不自禁的扶額。
這一天天到晚的，什麼癲事都讓他給遇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