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絲竹管弦之聲悅耳,易守辭一邊給李勤布菜一邊觀察著秦依梨。
陳兮從側門進來,心情大好。
易守辭轉頭看去,沒有找到何辛顏。
本來他的打算是何辛顏的事精結束之後他再宣布喜訊。
可現在何辛顏不在......
算了,本來他也不在乎何辛顏的提議。
既然何辛顏不在,那他就辦自己的事情吧。
他剛剛抬手,門外就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
“王爺,你要為我做主啊!”
歡樂的氣氛戛然而止,易守辭面色一變,揚起的嘴角也塌了下去,他不悅地抬眼看去。
陳兮抬眼,看向大殿門口。
眾人看去,就見何辛顏渾身濕漉,狼狽不已,她提著裙擺跌跌撞撞地穿過舞女,撲通一下跪在大殿中央。
陳兮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的笑意,眼中盡是傲慢。
來得正好,讓她看看何辛顏的水平。
秦依梨和顧晚也抬眼看去,對視一眼之後低下頭安靜地吃著東西。
只是現場太安靜了,她只能放慢咀嚼的速度。
“台下何人,所為何事?”全一喝道。
易守辭揚手,他連忙將潔白的手帕遞了過去。
何辛顏瞪了陳兮一眼,兩人有了短暫的目光交匯。
“王爺,中寧郡主伙同其他人將我推進湖中!”何辛顏得意洋洋地告狀。
易守辭目光有些不耐煩,他用受怕擦著手,眼都不抬地問道︰“中寧,可有此事?”
陳兮起身行了一禮,“回王爺,確有此事。”
此言一出,全場安靜了。
那邊吃東西的秦依梨和顧晚也都停下來,抬眼看向陳兮。
何辛顏震驚了。
陳兮為什麼不否認?按照她的預想中,陳兮應該否認才對啊。
易守辭這時才抬眼,“所為何事?”
“回王爺,何小姐大逆不道,竟敢直呼王爺大名,臣不過略施小懲罷了。”陳兮言語間反而有一絲炫耀。
這話一出,秦依梨忍不住輕笑。
她也會喊易守辭的大名,可那都是私下,明面上她是一定會給予尊稱的。
何辛顏覺得自己也是那個特例。
何辛顏這時轉頭,瞪向秦依梨,秦依梨連忙收斂笑容。
“王爺大名,豈可直呼!”陳兮的話剛剛落下,便有人附和道。
“毫無尊卑禮儀,我看,這是罰輕了。”
听著左一句右一句,何辛顏懵逼了,事情和她預料到的不一樣啊。
但是都沒有關系,只要易守辭站在她這邊就好。
“王爺,她就是嫉妒,嫉妒我能為王爺夾菜!”何辛顏急眼了。
說話啊,易守辭,快說話,快打臉這些反派。
她心里吶喊。
“大膽,你是什麼身份,豈敢給王爺布菜?!”易守辭還沒說話,全一便呵斥道。
“你一個奴才懂什麼?!”何辛顏直接和全一互嗆。
陳兮聞言便慢慢地坐了下來。
是個分不清輕重的蠢貨。
也就是這一瞬間,陳兮便將何辛顏踢出敵對名單。
秦依梨看著何辛顏,心中泛起疑惑。
也許她是一個想要整頓封建社會的先驅者吧,不然為什麼敢明目張膽地挑戰這個等級森嚴的社會呢?
有此想法,秦依梨便不再低頭,小口小口的吃著東西。
何辛顏的話引發了所有人的不滿,紛紛討伐起她。
誰料何辛顏反骨驟生,直接和諸位大臣對罵。
“易守辭都沒說什麼?你們在這瞎說八道什麼?”她直接罵道。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易守辭身上。
易守辭這時才將視線收了回來,目光落在何辛顏身上。
他不是正兒八經的權力掌控者,對威嚴一事並不執著。
看著所有的人都等著他的話,他這才淡淡開口,“何小姐在禮數上確實有些欠缺,宴席結束之後就去找嬤嬤學禮吧。”
听到這話,所有人都震驚地抬起了雙眼。
這不符合易守辭一貫的作風啊!
陳兮瞪大了眼楮,似是不相信。
秦依梨的眼神也在兩人之間流轉。
要知道,秦牧野只是和他對視一眼就被打了10大板,去了官職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上朝。
轉性了??
秦依梨暗戳戳地想著。
何辛顏得意洋洋,挑釁地看向陳兮。
陳兮咬緊牙關。
如果何辛顏都可以,那她也可以!
論家世才情,她哪里比不上何辛顏了?
她恨得牙癢癢。
“起來吧,今日大宴,本王不想被擾了心情,自己去換了衣服吧。”易守辭冷聲道。
也就是在今天,他不想大動干戈。
今天就算別人在他腦袋上撒尿他都能忍下。
何辛顏被全一領著大搖大擺地去換了衣服。
何辛顏很快換了衣服回來,接著她拍手,便見宮人魚貫而入,將小杯中的菜肴放在每個人的面前。
秦依梨和顧晚好奇地看著眼前的奶白色的濃湯。
那邊秦牧野已經忍不住,在何辛顏開口說話之前已經喝完了。
王錦弗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這樣粗魯,哪家小姐能看上你?”
結果她一轉頭,就看到桌子末尾的顧晚已經喝了一半。
王錦弗無語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門親事什麼時候才能定下來?
她愁啊。
何辛顏在上面喋喋不休,秦牧野先坐不住了,低頭對秦鴻說道︰“爹,這里太熱了,我去外面吹吹風。”
“不要亂跑。”秦鴻低聲叮囑。
秦牧野走了沒多久,顧晚也覺得不舒服。
“阿梨,這里不通風,我去外面喘口氣。”她長呼一口氣說道。
“沒事吧?要不要我陪你去?”秦依梨擔憂地問道。
“沒事,我一會就回來了。”顧晚安慰她。
剛剛來到御花園,便見到一個小太監快步跑來,“姑娘,秦公子叫我來找您,您快去吧。”
顧晚捂住發紅的臉龐,長呼一口氣便和小太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