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離去的那部分天道雖然回來但還沒有和這方世界的天道融合。
秦陌依舊是天定之人。
所以縱使身在昊天金闕秦陌也並不擔心玉帝會對他動手。
況且，帝王有著自己的孤傲。
如小人行徑也不是三界共主的作風。
“找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秦陌搬了個凳子在他對面坐下，神色淡然的看著他。
“你可曾見過此物。”玉帝手掌攤開一棵樹懸浮在他掌心。
“因果樹？”秦陌皺眉。
“你怨諸神棄眾生而去，又怎知神靈無為？大道法則萬般唯獨因果難明，此樹不過虛妄，亦真亦假。你且看去，眾生之手皆有此樹。”
秦陌皺眉沉思，許久後逐漸弄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
所謂因果通俗來講就是‘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而因果樹則是告訴秦陌‘萬般皆是心，點點皆由人。’
不論是大卸八塊的隻果還是晨思雪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因為秦陌的選擇才會出現的結果，它和這棵樹並沒有關系。
所謂的因果樹不過是因為秦陌選擇種那顆種子而具象化的抽象物品。它存在，而且每個人都在通過不同的選擇來喂養它。
同時它也不存在，對秦陌而言這棵樹只不過是在他迷茫的時候讓他做出選擇的虛幻之物。
秦陌想要孩子，因果樹只是給他一個在那個時間做那種事的借口。
隨著理解越來越深秦陌的背脊卻是越來越涼。
因果的存在，預示著每一個選擇似乎都是注定的，一切都是在朝著注定的結果前進，沒人能夠更改。
就像一個叛逆的人听別人說他一定會怎樣選，最後成為什麼人。
然而在選擇時他做出了相反的選擇。
他跳出因果了嗎？並沒有，因為別人說，所以得這果。
玉帝看向秦陌:“這便是因果，在它面前一切皆如傀儡，縱使你知道它的存在也無法跳出其中。”
“行了！”秦陌揉了揉發脹的腦袋“說這麼多不就是想勸我躺平嗎？邪魔歪道蠱惑人心！”
玉帝、太白:“……”
“呵！我就知道叫我來沒安好心，竟然想亂我道心！果真狠毒！”
掏出黑劍，秦陌手掌一揮朝著他眉心丟去。
但很可惜無往不利的黑劍，只是接觸到玉帝周圍的金光便迅速破碎消散。
看了一眼秦陌，玉帝嘆了口氣手掌一揮便將他推了出去。
緊接著外界原本一直沒有動彈的五色鹿紛紛起身，與此同時一道道金色文字在虛空浮現。
‘你因犯天條理應削去妖身，斬去元神，今念你為五行所化孕育萬物有功，特下此旨。望汝誅邪魔以證道心，化萬物以明真理，屆時方可成就仙位，與天同修。’
一縷元神落下，五頭梅花鹿逐漸合一，隨後只見她甩了甩頭一雙清澈的眼楮看向秦陌。
“你女兒在我手上，你想好了再動……”
沒等秦陌說完，五色鹿吐出一道水柱秦陌見狀急忙運轉法象抵擋。
然而凝聚法象的靈氣在接觸到水柱的一瞬間便被同化，空洞的法象身軀隨著水氣蒸發再次補全。
五行之精根本不講道理。
任你術法通天，她只需要將其同化便可破解。
踏浪而來，無數冰錐朝著秦陌刺來。
見狀沒有猶豫秦陌直接把念念擋在了自己面前。
冰錐停頓。
五色鹿雙眼泛著淚花看向念念。
“念念。”
“娘。”
“好一個母女情深，大家都是自己人互相賣個薄面沒必要再打下去了。”
淚水滑落，但很快五色鹿便甩了甩頭嘆息一聲“多謝你對念念的照顧，但是對不起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
話落，炙熱的熔岩如海浪般撲來。
秦陌一聲臥槽帶著念念躲閃。
口口聲聲說為了念念可以做任何事，出手就直接打算把女兒骨灰揚了，你可真是個慈母。
五色鹿跳入熔岩，緊接著一頭由萬丈岩漿凝聚的梅花鹿從岩漿中一躍而起。
見狀，秦陌手臂化作棗樹枝干。
嘩啦一聲岩漿被枝干瞬間拍散。
岩漿順著棗樹樹葉滑落如同露珠。
這是秦陌身上目前唯一不會被五行之精同化的物品。
“打的過她嗎？”
秦陌叫出秦棗。
聞言藍色的眼楮打量了一番遠處的五色鹿秦棗點了點頭。
“打的過但是殺不死也抓不住，先前沒有意識五行之精只會在死亡後復活，並不會逃脫，現在有了意識她就會在被抓捕的時候在其他地方重新出現。”
“不重要，先打一頓再說。”
秦陌話落秦棗一步踏出。
一米二不到的小身子一掌拍出，剎那間五色鹿凝聚的元素身軀被拍散，整頭鹿被瞬間拍飛了出去。
緊接著秦棗跨過空間出現在她面前。
小手抓住鹿角用力一掰，手掌碎屑化的同時鹿角也隨之碎裂。
樹根蔓延秦棗將紅棗妖身轉化成世界樹本體。
緊接著一把握住五色鹿上下兩鄂用力掰開，嘴巴撕裂鮮血散滿大地，有些血液化作洪水有些血液化作岩漿，放眼望去無數山脈隆起綠色荊棘滿地。
妖身被撕成兩段消散。
片刻後五色鹿在遠處重新匯聚。
她知道自己不是秦陌的對手，也明白玉帝讓她在這無非就是想拖住秦陌，好讓他能夠專心將天道融合。
等天道相融秦陌不再是天定之人，便能夠通過他自身的力量直接將他抹殺。
如果能在這之前殺了秦陌，她就能以合法的身份帶著念念在天庭活下去。
雖然依舊是階下囚，但她終究是看到了一絲希望。
至于秦陌能夠殺死玉帝。
她想不出來從那個角度能夠做到。
相比較之下，她踫大運殺死秦陌反倒幾率更大一些。
至于念念她根本不會擔心，如果能殺念念天庭也不可能把她們關那麼久。
據她所知。
唯一能殺死念念的只有三清之力。
“果然最毒婦人心，你媽對你下手是真的狠！”
秦陌看著五色鹿身後漫天星辰般的五行之力忍不住吐槽。
“娘很溫柔的。”念念擦了擦眼淚反駁。
“小小年紀就學會睜著眼說瞎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