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老婆婆的頭掉了。”
聞言林凡笑了笑:“秦哥，你真幽默。”
隨著他聲音落下，整個車廂陷入一片寧靜。
四目相對一股涼意直沖林凡天靈蓋:“你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
秦陌一把抓住他的衣領:“這車里就我們兩個是活人，你覺得我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哥上車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聞言秦陌打開手機錄音:‘網上啊。行了秦哥先上車，別耽誤大家伙時間。’
【都學著點，以後跟女朋友出去玩也要全程錄音。】
林凡:“……那現在下車還來得及嗎？”
松開手林凡一屁股坐在座位上，秦陌看了他一眼沒再理會，繼續跟徐蘭視頻通話。
原本想著他這下能安靜一會兒。
沒想到只是過了大約兩分鐘左右，一道聲音就打斷了秦陌的思緒。
“兄弟們！禮物走起來！一個飛機就能跟詭異連線合影！一個摩天輪就能騎詭異頭頂！
機會只有一次錯過在等一年。”
【難不成他真是傳說中的直播天才？】
【要不讓他賺點？】
【我已經充錢了，他都不怕死我還在乎這幾百塊？】
直播間禮物特效滿天飛，林凡跟水友各種連線，奇怪的是不論林凡對他們做什麼他們都筆直的坐在那一動不動。
這一車總共三十人左右，除去秦陌跟林凡大都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在某些觀眾的特別要求下林凡給他們每個人都來了個特寫。
就在林凡給一只白衣女鬼拍完照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半晌過後女鬼緩緩抬頭露出一張慘白的臉。
“記得p圖。”
【……】
時間一晃兩個小時過去，車子停到了樺山腳下的停車場。
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司機冰冷的聲音傳來:“目的地到了，祝各位旅客玩的開心。”
“到地方了？”林凡回過神把頭還給阿婆跟上了秦陌。
只是讓他們意外的是，兩個人在門口等了半天這車門一直不開。
“二位付一下車費吧。”
“車費？我報的是全價團。”
司機終于忍不住了:“你報團花了340我們不僅要包住宿包門票還要反給你204塊，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
當初林凡聯系到他們，為了不讓他跑司機幾乎答應了他所有的條件，只是沒想到這小子得寸進尺起來沒有一點下限。
要不是開酒店需要錢這一趟旅游下來林凡甚至還能從他們身上賺點。
“全價團，你這樣信不信我打電話投訴你。”
“投訴吧，反正沒有車費不能下車。”
見司機這麼死心眼，林凡不耐煩的問道。“多少錢？”
話音剛落，全車三十多個人仿佛觸發關鍵詞一般齊刷刷站在了他的身後。
終于問出來這句話了嗎？
陰氣席卷司機陰惻惻的聲音傳來。
“每人只需要一顆眼楮。”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秦陌跟林凡身上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就仿佛想要看到他們兩個人自相殘殺爭奪對方的眼楮來付車費一樣。
短暫沉默。
秦陌手一伸從靠近車門的詭臉上扣出一個眼珠丟給了司機，然後一腳踹開車門揚長而去。
一時間，開車的司機、直播的主播以及乘車的游客同時沉默了下來。
【很好，不愧是你。】
【正吃飯呢，道長這一手差點沒給我噎死，這麼硬核嗎？】
掃視一眼目瞪口呆的司機以及周圍沉默不語的乘客，林凡把目光落到了門口捂著眼慘叫的詭異。
氣氛不對，那詭停止叫喊。“不是，為什麼又是我？”
“哥們對不住了。”
林凡不顧搖頭後退的詭異徑直走了過去。
等下車林凡吸了口新鮮空氣一臉暢然。
“不愧是著名景點，風景秀麗空氣清新。”
【什麼時候扔主播下樺山？】
【扔的時候能把攝像頭拿下來嗎我有點恐高。】
“樺山的月亮可真圓啊。”
【兄弟們找到了， 旅行團陝省陰市的旅游社21年開業，開業當天最後游玩樺山項目中遇到山體滑坡司機打方向盤墜崖三十三全部死亡。】
彈幕將查到的資料發到了公屏，一時間觀眾們唏噓不已。
畢竟這種意外誰都不願意看到。
【主播能幫忙超度一下嗎？我願意出錢，後排倒數第二個坐著的那個是我妹妹，當時大學放假她跟她室友一起……】
一條彈幕飄過，一時間直播間彈幕陷入一段真空期。
林凡抬頭看向秦陌，等待著秦陌的回答。
“地府是空的，沒有輪回、沒有轉生這世界的詭物都被一股煞氣充斥，這股煞氣會驅使他們害人，那些沒有動手的詭異只是條件沒有達成而已。”
說著秦陌一收玩世不恭的模樣一臉正色。“剛才你們也看到了如果不是我，這樣的車費誰又能付得起？哪怕付了車費，他們就一定會放你離開嗎？”
是秦陌不想真的念往生咒超度這些亡靈嗎？
他從小頌的是黃庭，奉節的是三清又豈是心狠手辣之輩？
是，秦陌承認自己除詭伏妖的手段有點激進但這樣對他們未必是件壞事，你不能等詭異殺人之後再斷定它是壞的。
直播間觀眾陷入沉默。
世上意難平的事多了，再見到朝夕相處的親人誰又不想跟他們徹夜長聊？
【真就沒有一點補救的辦法了嗎？】
一條彈幕打破沉默，人有七情六欲口過家長里短，遇到世間不公總想鳴聲不平畢竟今日的他又何嘗不是明日的我？
站在空曠的停車場。
大巴車里的詭異縮在自己的座位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秦陌二人。
司機更是顫抖著手緊握方向盤。
這輛車是它們依托的載體，秦陌輕易一腳就能踹開，那麼解決他們也是輕而易舉。
“有。”
秦陌吐出一個字。
一時間直播間轟然，甚至遠在魔都的靈異局也為之肅然起敬。
“鬼留陽間需經日灼月寒之痛，有兩種氣可隔絕此痛，一為陰氣，二為願力，地府是空的連陰氣都沒有，想要獲得陰氣就只能吞噬其他詭異。
弊端就是吞噬會連同那只詭異的痛苦一並吞噬，下一只就需要吞噬更強的詭直到理智徹底消散。
而香火願力因為某些原因焚之即散，除了身具功德的英靈其他詭沒辦法吸收，那就只有最後一種辦法，靈氣。”
如果只是單純的維持自身不被太陽真火炙烤，一顆靈石就足夠這輛車的詭一個月沒有任何事情。
但問題是，這種耗費實在太高這些詭的家屬未必付得起。
秦陌不是慈善家自然不可能拿自己家的靈石去幫他們，相反秦陌甚至還想從他們身上獲得點靈氣。
你們讓做好事可以，但是不能拿我的靈石幫你做好事。
靈異局那邊陷入長時間沉默。
局長坐在輪椅上手指不停的敲擊桌面眉頭緊鎖。
“讓林凡問問，這輛車有什麼特殊能力？”
“是首長。”
不多時，林凡看到手機上的短信通知轉身朝著大巴車走去。
幾分鐘後，整個靈異局突然嘩然。
因為林凡給出的答案著實讓所有人為之一怔。
它能夠去陝省任何設有公交站台的地方接乘客前往樺山旅游，且路上能夠杜絕任何詭異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