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畫眼不點楮，紙馬立足不揚鬃，人笑馬叫皆不听，你若不記閻王請。
民間流傳著很多類似的歇後語。
作為一個道士，秦陌曾經也做過類似的事情，結果不出意外，毛都沒有。
或許這跟這個世界詭異那奇奇怪怪的規則有關，今天這次秦陌原本並沒有抱太大希望。
但看著一臉躍躍欲試的林凡，他提著的心終于吞到了胃里。
“話說回來秦哥，你這個旗是不是在冒黑煙啊？”
正在前往紙扎店的二人嘮著家常。
在秦陌看來功德幡里這些鬼就像是一個容納著天地靈氣的容器，充其量也就算是一群會動的靈石。
別看現在里面有那麼多，今天超渡一個明天超渡一個很快就沒有了。
至于這黑煙。
“功德。”
“這是功德？”林凡皺眉。
秦陌看向窗外“你還見過其他的功德嗎？沒見過憑什麼說它不是？”
【好好好，最終解釋權歸你是吧？這是功德老子把這面旗吃了。】
【把我們當傻子？反手給你個舉報。】
【兄弟差不多得了，這麼久了直播間都沒事很明顯上面打過招呼了。】
【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未來這東西會越來越多，道長直播間之所以不封是因為國家想讓我們提前接觸？】
龍國應試教育最成功的就是語文閱讀理解這道題。
不論問題原本的目地是什麼，你都從中能悟出來一條甚至數條意思完全不同的解釋。
“科學的進步離不開你們這樣天馬行空的想象。”林凡嘖舌。
提前接觸詭異，這個解釋他也就比彈幕早兩天知道。
不多時，車子在南城街旁邊停了下來。
放眼望去整條街都是香燭店，而南城街再往前便是郊區黃山公墓的位置。
剛下車一位干瘦的老者便來到了林凡身旁。
“先生，家里死人了？”
昏暗的燈光下一張滿是褶皺的老臉帶著笑意干枯的老手提著一個包了漿的酒葫蘆，一口黃牙極為晃眼。
【他能餓這麼瘦是有原因的，哪有這麼做生意的？】
“他奶奶死了。”秦陌率先開口，眼楮微眯看著老者。
在秦陌視野中，老者身上彌漫著一股死氣，這是只有長期跟死人待在一起才會有的氣息。
“您想要點什麼？”老者搓著干枯的手掌聲音干癟。
“紙人，最好是陰匠制造的紙人？”
聞言老者一怔隨後看了秦陌一眼臉上浮現笑意“先生是個行家啊，這年頭知道陰傀扎紙匠的人可不多了。”
老者轉身喝了口酒。“跟我來吧。”
三人逐漸遠去。
不多時。
昏暗的小巷中三人來到了一扇木門前站定，老者左右看了看從兜里掏出鑰匙打開了木門。
放眼望去，只見院落之中各式各樣的紙人紙馬擺放著，頭頂透明塑料棚上則是掛著一些沒有完工的半成品。
“兩位老板，有沒有看上眼的告訴老頭子一聲就行，我幫您取下來。”
老者的聲音依舊是那樣干癟，無力卻又帶著幾分陰郁。
秦陌點了點頭掃視了一圈。
【不對勁，這里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主播，你有沒有發現這些紙人都面朝著你們？】
【兄弟們，大晚上的能不能不要這麼陰間？氣氛這麼壓抑，我來給大家念一段大悲咒怎麼樣？】
彈幕逐幀分析周圍環境。
老頭說了句給他們倒杯茶便朝著木屋走去。
目送老者進入里屋，秦陌俯下身捏起煤炭堆上的一撮黑灰喃喃一語。“這老頭在煉丹啊。”
轉過頭只見林凡目光炯炯。
“哥，細說煉丹。”
“……”
“沒什麼稀奇的，煉尸丹而已，自秦朝就有的東西，吃了除了吊命之外全是副作用。”
【吊命？！好東西！】
【跟著道長知識面真是越來越廣了。冒昧問一下，什麼時候上架？】
看著滿屏彈幕林凡擦了擦額頭。
TM的這屆網友各個都是人才，真是什麼東西都敢吃啊。
秦陌瞄了一眼彈幕淡然一笑。
“年紀輕輕就開始吃藥了？沒事多練練秦氏吐納術不比這強？偷偷告訴你們個秘密練這個壯陽。”
【⺪！！司馬狗賊為什麼不早說！？】
【什麼意思？我練這東西是為了壯陽嗎？我是為了有個健康的體魄！】
【不是，你們難道都沒練嗎？】
龍國的男人永遠是那樣的不服輸，追求健康的信念幾乎一模一樣。
後台教程的銷量說明了一切。
至于盜版……
總有不怕死的人，不怕買到刪減的誰管這個？練盜版練成了那也是對勇者的獎勵。
就在直播間熱火朝天，林胖子拼命數錢的時候一道聲音響起。
“二位，口渴了吧，喝杯水。”
老者端著兩杯水面帶笑意。
秦陌接過水杯︰“這小子在直播，觀眾大概有八萬左右。”
聞言老者一把奪回來嘿嘿笑了兩聲。“這涼水喝多了對身體不好，東西二位挑好了沒有？我給你們包起來。”
林凡︰“……”
【世界就像是一個草台班子，每個人都是待宰的牛馬。】
【主播還不快謝謝爸爸們保住了你的腰子！】
有的時候不得不說，林凡還是有一點直播內容的，雖說粉絲不多但最起碼態度在這擺著。
一發火箭就能教父。
可想而知他有多麼的不要臉。
“就這個吧。”秦陌隨便拿了一個紅衣服的紙人。
然而還沒等他轉身林凡便跑了過來。
“哥，別急咱們再逛逛。”
秦陌一臉詫異︰“買菜呢？紙人有什麼好挑的？”
“誒，這是什麼話，來都來了多逛兩圈說不定有更好的呢？”
【看來上面有指示。】
林凡“……”
【目的性很強，大概率是一件類人形物品，而且不是一般東西，需要道長出手解決。】
林凡“……”
“看不懂你們在說什麼東西。
強調一下，我是一個有節操有理想暴富的科普主播，再次呼吁大家，一定要相信科學。”
【信你媽賣批，讓道長出來說話。】
彈幕在直播間刷個不停，林凡也開始與彈幕激情互動。
秦陌趁機跟徐蘭培養感情。
‘寶兒，干嘛呢？’
‘工作。’
‘想我了沒？’
‘嗯。’
‘等會去公司接你。’
‘好。’
秦陌坐在院子里跟徐蘭聊天，周圍圍著一圈紙人畫面有些怪異。
林凡︰“大家一定要相信……”
啪！一聲脆響。
秦陌一腳踢他屁股上。“挑好了沒有挑好了趕緊走，一群人等著你呢，再磨嘰我打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