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十足的話語驟然在孟影耳邊響起,像是一道驚雷轟得她無法呼吸,窒息感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
沈浮安左手仍在兜里,勾著嘴角陰森笑意,饒有興致地盯著面前那張臉。
屏幕還舉在半空,映出女人內心極致驚恐,表面上卻還在咬牙強撐。
他指尖點擊播放,當年畫面一幕幕閃現。
孟影撇過頭避開視線,仿佛無形的手將她喉嚨緊緊扼住,血液停止流動,大腦不再運轉,整個人瀕臨死亡邊緣。
就好像那時一樣,她想過好多次要自殺的。
沈浮安見目的達到,收回手機扔到旁邊櫃子上,直勾勾地盯著孟影看。
原本僅存的血色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蒼白無力。
而那雙眼楮,里面盛滿了慌張,不安,恐懼,擔心。
還有算計。
轉念間先懷疑沈浮安到底是如何知道的,為什麼自己當時檢查了那麼多遍,都沒發現有監控在!
再有,他又是什麼時候拿到的證據,如果一開始就知道卻不曝光出來,目的又是什麼?
這男人實在藏得太深,太可怕。
孟影視線死死地鎖住沈浮安手機,恨不得馬上讓它從這個世界消失一般,眼底發紅混雜著淚珠在眼眶打轉。
她當然知道,以沈浮安處理陰狠心思縝密的做派,必定留著備份。
可眼下更重要的是,這對岑羲會不會有影響?
對面男人眼眸如同鷹隼銳利,早就看穿孟影心思,直接戳穿,“是不是在擔心,怕你的岑大律師受牽連?”
說話時臉色越發陰沉,咬著後槽牙額頭上青筋暴起。
沈浮安經過時故意撞她肩膀,孟影不得不朝後趔趄了下,看他邁著修長雙腿自顧自走到寬闊的大床邊。
邊走邊漫不經心地提醒道,“你說,如果我把這個視頻發出去,岑大善人的名號還能不能保得住?”
雖說岑家在江城政界佔據重要地位,就連向來囂張的沈家人也要禮讓三分。
可要曝光一個視頻出去,又不讓人查到來源,對于沈浮安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孟影咽了咽嗓子,開口艱難似要干裂開來,“所以,你要我怎麼做呢?”
被逼到懸崖絕境,往前是粉身碎骨牢獄之災,只能拼盡全力賭一把。
賭他會提出條件,賭自己還有用處。
沈浮安此時背對著孟影,凝視窗外璀璨夜色,全景玻璃窗映出男人陰郁俊臉。
他不屑地勾了勾唇角,眼中卻不見任何笑意,周身低氣壓地漠然轉身。
接著兩手插兜,搖了搖頭冷淡回道,“還沒想好。”
剛才視線掠過床上準備好的東西,腦中不自覺浮現出那幾片黑色蕾絲貼在孟影白皙細膩肌膚的模樣,喉嚨發干上下滾動地厲害。
原本深邃的眼神染上晦暗,看向孟影的暗示意味實在明顯。
她心頭顫動,指尖跟著發抖忽而攥緊強自忍耐。
然後抬手開始脫衣服,邊扔在地上邊朝大喇喇敞開雙腿坐在床上的沈浮安走了過去。
距離不過咫尺,能清晰地听見男人呼吸變得沉重急促,看他微眯了眯眼楮仿佛欣賞獵物一般。
沈浮安側眸,俊朗輪廓如同精心雕刻,恰到好處可謂受盡造物主偏愛。
他眼神點了點床上的道具,嗓音暗啞命令,“穿著坐上來。”
孟影做了個夢。
一艘小船被丟在海面上漂浮,四處是驚濤駭浪,怎麼都靠不了岸。
三年前某天在偏僻的小旅館,男人粗劣骯髒的手正要撕開她衣服,藥效來了突然猛地栽倒。
孟影找出東西正要離開,腳踝卻被死死地扯住。
那人竟然醒了。
好在只清醒幾分,只是力量懸殊實在差距太大,孟影胡亂掙扎順手拿起水果刀就捅了過去。
她也被撲在地上枯坐好一陣,才抖著手打電話報警。
沒畢業的大學生到底是稚嫩,怎麼可能架得住警察審訊,關進昏暗曉房間里不吃不喝像是熬鷹。
差點崩潰絕望之際,有人推門進來。
孟影始終閉著眼楮強撐,刺目光線讓她緩緩睜開,逆光中看見男人身形高大,提著黑色公文包,朝自己伸手遞上名片。
某處傳來劇烈疼痛,又把她從夢中拉了回來。
沈浮安就趴在自己身上,肩膀被啃咬感受清晰地發脹,听見男人低沉嗓音語調狠厲警告,“專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