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口中听到弟媳兩個字,讓孟影脊梁隱隱發顫,明顯是始料未及。
因為自從和沈浮安結婚以來,就沒見過其他任何沈家人。
可轉念一想,沈鈞賀知道自己身份,也在情理之中。
她緊了緊喉嚨,思索著該如何稱呼對面男人。
按照正常倫理來講,即便沈家內部關系盤根錯節,明面上是應該跟著沈浮安叫一聲二哥的。
可孟影最有自知之明,她這種身份,怎麼可能和人家對等?
猶豫幾秒後,便強彎起唇角喚了聲,“二爺。”
沈鈞賀單手拄著金色拐杖支撐,身體斜靠在門框垂眸,一寸寸從臉蛋往下游移。
孟影今天妝容很淡,飽滿唇部只涂了透明亮色,表層泛著水漬,讓人垂涎欲滴。
某股燥意從腰間竄入聚集,燒得他手臂開始抖動,腦中燃起另一副浮想聯翩畫面。
無人察覺原本就立在暗處的他們,樓下依舊是喧囂擁擠嬉笑逢迎。
沈鈞賀只凝視著那張臉,眸底幽深,神色意味不明。
孟影咽了下嗓子,開口道明來意,“有件事情,想求您……”
可話還沒能說完,就被一聲漠然嗤笑打斷,“怎麼?還有他沈浮安辦不到的事?”
耳邊頃刻間響起不久前,電話那端的女人嬌嗔抱怨,要他再陪著睡會兒。
而自己呢?
這三年間,從來都是用完就丟,只當作是消遣泄欲工具,絕沒有半分留戀。
苦笑浮上唇角,孟影只覺心內一陣絞痛,對那諷刺閉口不談。
她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示弱般哽咽著求道,“我弟弟在慈濟醫院等著手術,原本排到的腎源卻突然被安排給了其他人,能不能麻煩……麻煩您幫忙還給他?”
沈鈞賀聞言依舊不在意地笑,眸底掠過病態郁色,讓人無法捉摸。
如果是沈浮安是狂,那用陰來形容他,便再合適不過。
沉默的那幾分鐘里,孟影心髒在胸腔內狂跳,渾身緊繃到了極致,每一根弦仿佛將要斷裂。
終于等到他邪肆地回,“可以。”
緊接著,又道出意料之中不容拒絕的條件。
“但是,我想和孟小姐做一筆交易。”
……
沈鈞賀轉身回房間,孟影刻意多等了陣,才攥著裙子走下樓。
低頭出宴會大廳時,撞到另一個男人結結實實擋在面前。
她往旁邊,岑岳也跟著晃動,訕笑著問,“不記得我啦?”
孟影抬起眼楮,眸底盡是陌生懵懂,裝得像模像樣。
但不回答,再加上冷冰冰疏離模樣,渾身散發著若有似無的勾人香氣,倒激起更強征服欲。
沒辦法,本質就愛犯賤。
岑岳定在原地意猶未盡欣賞背影,已經想象無數次把她壓在身下或是從後。
打車回了雲麓府,孟影累極,開門後胡亂踢下鞋子倒頭就睡。
半夜醒來口渴,起身推開臥室門準備去倒水,不遠處吧台點點猩紅躍入眼簾。
隨之而來的,還有陰沉眸中透出噬人寒光。
黑暗中,沈浮安听見動靜回頭,正死死地盯著孟影。
她從驚恐中抽離,抬手在牆壁四處摸索,剛要按下開關。
沈浮安幾步沖上前,猛地一把掐住孟影脖子,頃刻間停止呼吸。
起初還試圖掙扎,雙手胡亂揮動抵抗,漸漸地只能認命閉眼放棄,就像她絕望的人生。
直到瀕臨斷氣,臉色從紅到紫徹底失去意識。
模糊中,听見沈浮安嗓音透著蝕骨寒意,“想背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