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敏嵐被沈煙一番話罵懵了。
她愣了好大一會才反應過來。
葉敏嵐被沈煙氣瘋了,“你罵我,你算什麼東西?”
“誰讓你罵裴肆了,你不罵裴肆我能罵你?”
沈煙冷嗤一聲,“你不心疼他,他有人心疼。”
“以後你再罵他,我見你一次罵你一次。”
沈煙現在算是明白了,葉敏嵐根本就沒有心,自私自利,就是個瘋子。
“葉敏嵐,你要救你女兒,是因為一個母親的良知嗎?”
“你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這個理由連你自己都不信吧。”
“你就是個瘋子,你就是看不慣別人過的好,想要借題發揮罷了。”
沈煙伸手拉住裴肆,“好了,別理她,以後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都和你無關,她想鬧就鬧,我倒要看看她還有多大的本事,能鬧出什麼來。”
裴肆被沈煙拽了回去。
她實在不想讓裴肆再听葉敏嵐嘴里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了。
“賤人,沈煙你這個賤人,你……”
葉敏嵐被保鏢拖了出去。
煩人的聲音總算沒了。
沈煙轉頭看向裴肆,“她那些話不用往心里去。”
裴肆笑看著她,“多少年了,她的性格我很清楚,已經習慣了。”
他早就過了還奢望親情的那個年紀了。
沈煙出院前又做了一次檢查,確認身體沒什麼大礙,可以回家休息,才辦了出院手續。
不過出院那天剛下樓,便踫到了熟人。
“沈煙。”
晏林希開口叫住欲要上車的沈煙。
沈煙回頭看向她。
一旁的司御深皺了皺眉。
他今個特意放下手中的事,過來接妹妹出院。
晏林希也看了司御深一眼,而後才對沈煙道︰“我哥為了救你,變成了瞎子。”
“于情于理,你都該去看看她吧,一直在這里躲清淨,你不覺得愧疚嗎?”
“晏林希!”
司御深皺眉怒喝。
晏林希眼里含了淚,抬頭看向司御深,“這是你們司家欠我們晏家的不是嗎?”
“如果不是因為你妹妹,我哥不會差點死了,也不會變成瞎子。”
“宴氏繼承人就這麼被你們毀了,我還沒說什麼重話呢,你這就不樂意了?”
“你可以不喜歡我,不娶我,但我哥這事你們不該如此沒良心。”
晏林希可謂字字珠璣。
沈煙一愣,“你說什麼,晏乘風他怎麼了?”
她最近有跟晏乘風打過兩次電話。
晏乘風本人接的。
不過那時候他人還在國外,剛醒來沒多久,需要靜養。
兩人通電話的時候晏乘風的語氣很正常,還叮囑她不要擔心。
她想等晏乘風回來以後去探望。
但晏乘風什麼時候回來的,眼楮怎麼回事,她確實不知道。
這段時間她的身體恢復的不錯,但情緒一直不太好,很容易陷入夢魘中。
整日迷迷糊糊的確實忽略了這事。
晏林希卻並不想跟沈煙多說,轉身離開了。
“大哥到底怎麼回事?”
“裴肆,你是不是沒跟我說實話。”
沈煙一著急就開始頭疼。
裴肆伸手扶住她,解釋道︰“我也是剛得到消息晏乘風的眼楮有問題,目前還在治療恢復中。”
“煙煙,別急。”
“我們一定請最好的大夫給他。”
“他在哪,我要去看看。”
聞此,司御深也道︰“曦曦,你的身體還沒養好,等你身體恢復些,我們再去。”
“晏乘風也是剛從國外轉回來,還需要休息。”
關于晏乘風瞎了這事,司御深和裴肆也不是刻意隱瞞沈煙。
只是這事實在不知道怎麼跟沈煙開口。
畢竟晏乘風是為了救沈煙才出事的。
而且確切的說晏乘風是因為腦部損傷造成的暫時性失明,醫生只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可能會永遠看不到。
後續到底怎樣,還要看具體治療結果。
不過如果晏乘風真瞎了,對他來說確實打擊太大,對晏家來說也同樣如此。
“不行,我等不了。”
“你們就讓我去看一眼,我必須要去。”
沈煙的情緒很激動。
裴肆看她這樣心里難受的很。
沈煙抓著他的手快急哭了,“裴肆帶我去好不好?”
“裴肆……”
“好。”
沉默片刻,裴肆心里再難受,也不能表現出來。
他點點頭安撫著沈煙的情緒,“別哭了,我帶你去,晏乘風他一定能恢復的。”
“他那人向來不服輸,這點小病小痛打不倒他。”
“倒是你,情緒不能太激動。”
裴肆帶沈煙去了晏乘風所在的醫院。
晏家人不在。
只有晏乘風的心腹一直在醫院里守著。
“沈小姐,請跟我來。”
晏乘風的手下帶沈煙去了病房。
裴肆被留在了外面。
他雖然有些擔心,可不讓沈煙進去,又怕沈煙情緒過于激動,也只能先在外面等。
晏乘風看上去不太好,人瘦了挺多,一直躺在床上。
病房里安靜又冷清。
沈煙站在門口猶豫了會才進去。
晏乘風听到動靜笑道︰“煙煙?”
他眼楮上蒙了一層薄薄的紗布。
沈煙沉默片刻才開口,“晏乘風,是我。”
晏乘風點點頭,“嗯。”
“身體好多了?”
沈煙有點難受,心里酸澀的厲害,“嗯,我已經沒事了,可是你……”
“我的眼楮嗎?”
晏乘風搖頭,“沒什麼,最壞的結果只是看不到而已。”
“之前賺的錢也夠這輩子養老的了。”
“如果以後真的看不見,我就放下一切,找個地方隱居,安安靜靜的過完下半輩子。”
“晏乘風,對不起……”
沈煙到底沒忍住,眼淚落了下來。
晏乘風微微一愣,轉頭循著聲音來的方向望去,“哭了?”
“不是什麼大事,總歸是活著出來了。”
“況且這事並不怪你,是我自己做的選擇。”
“還要謝謝裴少,我的人去的晚了些,是他的人把我帶離了那個島。”
“煙煙,答應我別往心里去。”
沈煙的情緒有些崩潰。
沉穩的反而依舊是晏乘風。
就好像兩人當時被困那樣,他還是那般雲淡風輕,波瀾不驚。
“咳咳咳。”
晏乘風突然咳嗽起來,有些難受的開口,“可以幫我拿杯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