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怪異。
甦老爺子笑著給小小夾菜。
“小小，先喝點水潤潤嗓子。”秦萱給小小倒了水。
小小看向甦老爺子︰“爺爺先吃。”
甦老爺子笑起來︰“好，我們一起吃。”
“嗯。”小小點頭，拿起筷子開始扒飯。
甦嚴西、甦嚴春、甦嚴青和秦萱都在看小小。
小小咽下嘴里的東西，問︰“爸爸媽媽，大伯二伯你們不吃嗎？”
總感覺大家都怪怪的，總喜歡看她，還喜歡對著她笑。
“吃。”
“吃。”
幾人尷尬的笑起來，他們得正常點啊，不然會嚇到小小的。
甦老爺子︰“……”
幾個傻帽！沒一個有小小機靈的。
甦嚴西和甦嚴春感受到父親冷冷的目光，立馬低頭吃飯，甦嚴青則忽略父親的目光，因為他的眼里只有小小，溫柔老父親拿著紙巾在給小小擦臉上弄上的油。
秦萱臉上一直掛著笑，細心幫小小挑魚刺。
小小最愛吃魚。
甦老爺子再看向小小時，又恢復了溫柔神色，嘴角微微上揚。
“小小多嚼幾下。”甦老爺子囑咐道。
“知道了爺爺。”
甦嚴西和甦嚴春︰“……”
他們的老父親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溫柔了。
“我吃飽了。”小小放下筷子，心滿意足的喝了口水，抬頭就看到幾雙眼楮都盯著她看。
“我想看會電視。”小小乖巧得不像樣，她看向母親，問︰“媽媽可以嗎？”
媽媽對她很嚴厲，小小不管做什麼事都喜歡先詢問母親的意見。
“當然可以了。”秦萱笑著幫小小整理了一下衣服，溫柔道︰“媽媽陪你去。”
“嗯。”
秦萱帶著小小去了客廳，飯桌上甦家幾個男人同時嘆口氣。
“不是幻想吧？”甦嚴青一直盯著秦萱母女，生怕自己一不注意，這一切就消失了。
“是真實的，小小真的回來了。”甦嚴西眼眶紅了。
甦嚴春接過話︰“真得不能再真了，小小的手是暖暖的，有溫度的，小丫頭依舊那麼調皮，不可能是幻想。”
甦老爺子一巴掌拍在甦嚴青的臉上，啪一聲。
“現在真實了嗎？”
“……”甦嚴青被打蒙了，半響才點頭︰“真實。”
太真實不過了。
甦嚴西和甦嚴春哈哈笑起來。
甦嚴青也笑了。
客廳，小小規矩坐好，秦萱又把她撈到自己懷里，母女倆緊緊的貼著。
“媽媽。”小小回抱了秦萱一下，然後繼續看電視。
秦萱一直在看小小，還貼貼，聞小小身上的味道。
小小早就沒有了嬰兒的氣息，但是還有小孩味，秦萱挺高興的，可是眼角卻不自覺的會流眼淚，越想越開心，她就把小小抱緊。
小小就抱著媽媽，頭靠在媽媽身上，小手輕輕的拍著媽媽。
“媽媽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忽然，小小耳邊又出現了那個聲音︰『小小，小小……』
“媽媽，你叫我嗎？”小小還以為是媽媽叫她。
秦萱笑著道︰“沒有啊。”
“沒有嗎？”
“寶貝，現在沒人說話呢。”秦萱輕撫小小的頭發。
小小‘哦’了聲，靠在媽媽身上。
那應該是那個奇怪的聲音。
“媽媽我去洗手間。”小小套上拖鞋往洗手間跑去。
“好。”秦萱緊張的跟上。
小小進入洗手間反手把門鎖上，壓低聲音問︰“怎麼了？”
『你的哥哥甦辰雲回來了！甦蕙蕙得知你回來的消息正往家里趕。』
“哥哥回來了！太好了。”小小腦子轉得快，高興之余想到甦蕙蕙又有些擔心，她問︰“那甦蕙蕙回來會使壞嗎？”
『劇本沒有檢測到這樣的劇情。』
劇本沒有檢測到，不代表甦蕙蕙不會！小小可不會放松警惕，她又問︰“如果甦蕙蕙使壞，劇本會通知我嗎？”
【會的。】
小小從洗手間出來，秦萱緊張的臉上堆起笑容。
“媽媽……”
“臉上有水。”秦萱蹲下，溫柔幫小小擦了臉上的水漬，“走吧。”
“嗯。”
母女二人又回到客廳繼續看電視。
甦嚴青過來坐到她們母女身邊，輕輕撫摸小小的頭，“小小想不想爸爸？”
“想。”小小眼里有星辰大海，笑起來眼楮特別亮。
“那想不想大伯？”
“想不想二伯？”
甦嚴西和甦嚴春也湊過來問。
小小︰“想，我想大伯，也想二伯，還想爺爺。”
後面出來的甦老爺子眉眼笑得眯成一條線︰“看吧看吧，還得是孫女貼心。”
就家里其他幾個男孩子，哪個會說這樣的話，他們一個個不把他氣得半死就不錯了。
就因為小小貼心，所以才讓甦家人在失去小小後都難以接受。
砰！門被暴力從外面推開，一位冷面少年跨步進來，雙手插兜，抬頭看著沙發上坐著的小小，冷笑一聲問︰“你們從哪里弄來的這個東西？”
哪個東西？
甦嚴青听懂了︰“她是你妹妹小小。”
原本最疼愛小小的親哥哥甦辰雲在妹妹乘坐的飛機消失後徹底變了，他冷漠討厭所有小孩，十五年來都是如此，他一個眼神就能把小孩嚇哭。
“呵！我妹妹早死了。”甦辰雲聲音沒有一點溫度，“丟出去，不然我動手就是斷胳膊斷腿了。”
“……”小小眨眨眼認出了眼前的人︰“哥哥……”
“哥哥……”
小小忽然興奮起來，從沙發上跳下來，跑過來抱住甦辰雲。
仰著頭，笑著叫人︰“哥哥，哥哥，哥哥……”
這小東西竟然不怕他。
“……”甦辰雲冷著一張臉，就像看到病毒一樣嫌棄，他想把小小甩開，可當他低頭對上小小的眼神時，他猶豫了。
那雙眼楮，和記憶中小小的一樣。
下一秒，就見小小坐在地上，抱住甦辰雲的小腿。
甦辰雲︰“……”
還敢學小小盤他的腿！
“哥哥，你說過只要我一個人坐飛機回來，你就給我帶禮物的，禮物呢？”
小小看看甦辰雲空蕩蕩的兩只手，生氣的哼了一聲。
“你不給我禮物我就不松手。”
甦辰雲︰“……”
還敢學小小說話！
“哪里來的病毒？”甦辰雲看向甦嚴青問。
甦嚴青厲聲道︰“她是小小。”
真的好怕甦辰雲一凶，小小就消失了。
“她真的是小小。”甦嚴西過來手搭在甦辰雲肩上︰“消失的飛機回來了。”
“……”甦辰雲眼神變幻莫測，他低頭看著仰頭看他的小小，一腳把人踢開︰“不可能。”
小小卻抱緊他的腿不松開。
“哥哥……”小丫頭的眼神里滿是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甦辰雲一如既往冷著臉，“松開。”
他沒耐心。
這丫頭卻一點不怕，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腿，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
“哥哥凶我，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