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會場。
收到消息知道今天哥譚寶貝會出場的媒體們，早早蹲在了會場門口。
哈爾也是其中之一，他扛著攝像機，給了旁邊慢手慢腳的實習生肩頭一巴掌，“快點快點，馬上布魯斯韋恩就要來了！”
對他們這種哥譚小報來說，這是多好的報紙頭條。
實習生連忙放好支架，“來了來了。”
等布魯斯韋恩慣用的車隊出現在現場時，外場人蜂擁著擁擠上前。
長長的車隊簇擁著中間低調的蘭博基尼停下，黑西裝黑墨鏡的保鏢齊刷刷站了一排，服務生彎腰打開車門。
黑發藍眼容顏英俊高大的男人推門而出，臉上掛著甜蜜輕佻的笑，無數閃光燈此起彼伏，曝光照在他身上，聚光燈下顯露出比例完美的臉型，分外迷人。
無論是從金錢亦或者外表來說，布魯斯韋恩都是天生的寵兒。
往日會揚起笑臉牽著漂亮女伴的哥譚甜心並沒有等在原地，轉而紳士地到了另一側打開車門，在眾目睽睽之下，牽出另外一個黑發綠眼、精致帥氣的男孩。
——但無論是誰，都能輕而易舉地看出，兩人之間的血緣關系。
記者們爭先恐後地擠到前方，又被保鏢死死攔住，
“韋恩先生，這位長得那麼和你那麼像，是你的孩子嗎？”
“韋恩先生，您對前幾天女伴夸獎您有什麼看法嗎？”
“韋恩先生，听說您目前還沒有結婚，所以這是您的私生子嗎？”
……
只听笑得好似比往日還要驕傲的男人聲音低沉卻字字有力，他將手放在男孩的肩膀上，仿佛在給予這位並不大的孩子支撐與力量，
“這是我的兒子，達米安。”
“達米安韋恩。”
……
扔下寂靜一瞬又頃刻沸騰瘋狂的人群，布魯斯護著達米安往會場里走去。
極其具有專業素養的會場服務員微笑著迎接，在前面指路。
金碧輝煌的廊燈照耀，素白鮮花的圓桌秩序擺放，空氣中飄蕩著低語竊竊而又情迷調淺的音樂。舞池中有人貼身低語，有人輕揚裙擺。
更多人聚集在大廳，成群笑臉攀談。
氣氛與女伴身上昂貴的寶石帶出獨屬于金錢的奢靡，無數有錢人匯聚于此，渴望在這里擁有更多。
布魯斯韋恩輕車熟路地領著達米安低調又不失風度地轉了一圈。
黑發綠眼的小孩沒有怯場，也沒有像他的父親一樣肉眼可見的荒唐與風流。他更像一位被精心培養的繼承人，投注在眾人身上的目光，以及從容自若、自然而然的舉止都充斥著一個合格的『韋恩』該有的樣子。
既不局促沉默，又不熱情風流，反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矜貴與冷傲。
但從他嘴里吐出的每一句哥譚老式貴族的語法為他贏來絕大多數哥譚上流圈子的好感與認同，哪怕他的臉上從不會出現微笑這種令人如沐春風的表情。
哥譚是一個極度排外的城市。
——“你的孩子很優秀，布魯斯。”
這是大多數人在與達米安簡單談話過後會說出的贊賞。
宴會上很多人都會為『韋恩』這個姓氏買單，哪怕達米安是一位與他父親一樣的花花公子，也多得是人贊譽。
更何況達米安確實表現的遠超及格線。
轉了幾圈之後，布魯斯與達米安才分開——有些交際與應酬是布魯斯無法推掉的，哪怕他是個人人皆知的花花公子。
目送黑發藍眼的男人和別人走遠，達米安不著痕跡地松了一口氣。
他不喜歡嘈雜的環境，更討厭一切無意義的應酬。
過于混亂的會場會阻礙他的視線，面對很多突發情況難以應對；紛雜的聲音會干擾他的听力，暗器與跟蹤、偷襲的腳步難以分辨，對任何一個刺客，亦或者有可能被刺的人，都不友好。
總而言之，這種宴會讓人很沒安全感。
一邊假裝隨意走動實則踩點安全逃離通道和攝像區，一邊檢查有沒有可疑人員的達米安這麼想。
左晃晃右逛逛的黑發小孩最後停在了角落里的甜品區。
平心而論，宴會的食品提供看起來很不錯，種類多的同時，賣相精致而富有金錢的味道。
目光從一眾甜品上掠過，最後停在了看起來帶了枝淺藍色小花並著桃紅櫻桃的一塊兒小蛋糕上。
達米安轉頭，向一旁的服務生平靜地說，“這個甜品看上去都不太新鮮了，去換其他的。”
服務生看了一眼，不疑有他，聯系其他服務生將桌子上所有的櫻桃小蛋糕撤了下去，換成了簡潔大方的一款。
等服務生退去，達米安端著小碟子毫不猶豫地向另一個地方抬腳。
……
薇薇安沃爾瑪克里斯是一位活潑開朗的小姑娘，她經常跟著爸爸媽媽一起出席宴會。
大人經常很忙，有時候會顧不上她，大多數時候她會自己照顧自己，也有一些時候，莫里斯夫婦會讓相識的朋友家小孩照顧，就比如今天。
克里斯先生和克里斯夫人去了另一塊區域談商業合作，她被勒令照顧好自己不要亂跑。
好在今天薇薇安還有其他的小伙伴，有她熟悉的哥哥陪她一起。
“提摩西哥哥，薇薇安想吃小蛋糕。”
金發碧眼長相宛如精致洋娃娃的小女孩拽住黑發藍眼小男孩的衣角，低聲撒嬌。
長得很溫和確實脾氣也很溫和的小孩看了看四周，確定了甜品區，“你在這里等我，我去給你拿。”
薇薇安笑彎了眉，看起來甜滋滋的，“謝謝哥哥，薇薇安想要帶小櫻桃的！”
“我知道，還需要其他什麼嗎？”
提摩西德雷克轉頭，耐心詢問。
薇薇安眨眨眼，乖巧道:“沒有啦。”
“那你在這里不是亂走。”
說完，小男孩從背椅上下來，穿過舞池人群，一路走過幾個甜品桌子，都沒看見櫻桃蛋糕。
奇怪，他明明記得來的時候有看到這一款蛋糕在這邊。
在甜品區域轉了一圈，提摩西德雷克確定已經沒有，又問了服務員，結果得到部分蛋糕不新鮮已經撤掉的答案。
黑發藍眼的小孩微微皺了皺眉，最後端著另一款甜品回到原來的地方。
卻見金發碧眼的小女孩手里已經有了一盤櫻桃小蛋糕。
而向來不怕生的薇薇安身旁站著一位小帥哥，她仰頭和他在說話。
像是察覺到他的視線，黑發綠眼的小帥哥停下，側臉，眉目平靜，語氣冷淡，“達米安韋恩。”
提摩西德雷克一邊思索這音色有點熟悉好像在哪里听過，一邊下意識介紹自己，“提摩西德雷克。”
等等。
達米安目光凝在他身上，兄弟你說你叫什麼？
黑發藍眼小孩的目光移到小蛋糕上，“謝謝你的蛋糕。”
聞言，薇薇安仰頭笑出單邊酒窩，“謝謝達米安哥哥。”
達米安垂眼看她，不動聲色，“沒事。”
他狀如無意般提起，“爸爸媽媽很忙嗎？讓你和德雷克哥哥單獨待在這里。”
薇薇安撅著嘴，“他們很忙的，听爸爸說最近公司醫療又開了一個……嗯……醫療項目，好像是這個單詞，需要找人合作。”
“前幾天萊克斯叔叔還找爸爸媽媽商量呢，過幾天薇薇安就要去大都會了。”
薇薇安還想說什麼，卻被提摩西德雷克打斷，他微笑著插話，“薇薇安，我看到克里斯阿姨好像在叫你。”
金發碧眼的小孩驚喜轉頭往大廳那邊看去。
在她轉頭那一瞬間，達米安和提摩西隔著桌子對視一眼，黑發藍眼的小孩有些靦腆的笑了笑。
好像方才的插話同樣是隨意一說。
他無法確定德雷克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但直覺今天的行動不會順利。
好在先前該問的已經問的差不多了，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于是達米安向兩人點點頭，又抬腿邁向正朝著他們幾個走過來的布魯斯、克里斯夫婦。
布魯斯和克里斯夫婦恰巧踫到，見達米安他們在一起順勢開啟話題。
遇上難得落單又願意聊天的闊佬，克里斯夫婦自然願意陪著聊天，並在說話間加上小小的項目投資拉攏。
見達米安過來，布魯斯停下話題，低身，“怎麼了？”
克里斯夫婦不知道達米安在布魯斯耳邊說了什麼，只听一句，“那好吧，我知道了。”
布魯斯韋恩拍拍他的肩膀，剛想說什麼。
“ ——”
巨大的爆炸聲響徹會場，窗邊玻璃碎裂一地，緊接著是接連不斷的槍聲！
“啊！！！”
“救命啊！！！”
人群騷動起來，尖叫聲咒罵聲混成一團，眾人慌里慌張地往外跑，克里斯夫婦瞬間變了臉色，隔著人群奮力向孩子擠去。
“薇薇安！！！”
“爸爸媽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