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聞言,不由得意外地多看了她幾眼。
高傲如唐雪兒,居然也會有道歉的一天?
這在他看來,簡直是破天荒的頭一遭。雖然江塵很享受唐雪兒此刻的低姿態,但也僅限于欣賞她的這份難得的謙遜。
“想跟我一起跑路,你就得听我的,收起你那大小姐脾氣。”
江塵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
“哦。”唐雪兒低著腦袋應了一聲,聲音里帶著一絲委屈和不甘,但她還是乖巧地站在了江塵身旁,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跋扈。
江塵掃視著四周的環境,發現這附近的山峰異常陡峭,山壁上的岩石凹凸不平,仿佛隨時都會掉落下來。
他皺眉說道︰
“咱們這樣光跑不是辦法,遲早會被追上,你必須得盡快聯系上你的人,讓他們來支援我們。”
唐雪兒聞言,頓時露出為難之色,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可是根本就沒有信號,我的手機一直顯示無服務。”
“一直沒信號?”江塵疑惑地皺了皺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可能是信號被唐凌霄給屏蔽了。”唐雪兒猜測道,“也不知道他屏蔽了多大的範圍,我們得沖出去,到有人的地方說不定才能恢復信號。”
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和無奈,顯然對于目前的困境感到十分頭疼。
江塵聞言,不由得滿頭黑線,心中暗自腹誹︰這妞也真是醉了,關鍵時刻居然掉鏈子。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接受現實。
看來,他們還是得想辦法沖出去,才有可能擺脫唐凌霄的追捕。
現在有一個關鍵問題橫亙在他們面前,江塵凝視著唐雪兒,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緩緩問道︰
“沖出去之後,你有幾分把握你的人能成功攔住唐凌霄的人?”
唐雪兒聞言,毫不猶豫地挺直了腰板,眼神堅定地說道︰“肯定能攔得住,我的人整體實力並不比他弱多少。要不然,我早就死在他的手里了。對于這一點,我有絕對的自信。”
然而,江塵卻並沒有那麼容易被說服,他微微眯起眼楮,上下打量著唐雪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的人要是真的不弱,咱們現在還能被唐凌霄的人追著跑嗎?”
唐雪兒被江塵這一問,俏臉頓時微紅,她有些尷尬地低下頭,小聲嘟囔道︰
“那不是你讓我不準我的人跟著嗎?我都已經下了命令,他們哪敢輕易靠近啊。”
“喲,你還敢頂嘴?”江塵眉頭一挑,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唐雪兒連忙擺手,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我不敢了。我現在算是認清楚形勢了,只有抱住你的大腿,我才能夠活下去。”
江塵見她這副模樣,懶得再跟她計較,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
“既然你這麼有把握,那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咱倆一起逃出去,看看你能不能兌現你的承諾。”
唐雪兒見江塵終于答應帶著她一起逃走,臉上頓時綻放出喜滋滋的笑容,連連點頭︰
“好,江塵,這次出去以後,我一定不會再找你麻煩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江塵卻淡然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那可不行,萬一到時候你又反悔,死皮賴臉地纏著我怎麼辦?”
唐雪兒一听這話,俏臉瞬間羞怒交加︰“我唐雪兒在你眼里就這麼像是狗皮膏藥嗎?粘上就拿不下來了?”
江塵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你難道不是?每次見到你,都像是一塊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唐雪兒氣得直跺腳,不過江塵這句話倒是真的戳到了她的痛處。
她堂堂唐家大小姐,何時受過這樣的氣?竟然成了江塵眼中的跟屁蟲,這讓她如何能夠咽得下這口氣?
“你放心好了,我也是有驕傲的人,我發誓出去以後,我保證不纏著你,不會再給你找任何一丁點麻煩。”
唐雪兒咬著銀牙,字字鏗鏘。
她心中暗自腹誹,那些男人哪個不是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偏偏這個江塵,卻把她當成了累贅,恨不得立馬甩得遠遠的,這簡直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這可是你說的。”江塵淡淡說道,目光深邃,仿佛能看穿一切。
唐雪兒狠狠地瞪了江塵一眼,那眼神中既有憤怒也有無奈,她恨不得一拳打爆他的腦袋。
然而,她也明白,現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而不是在這里耍小性子。
江塵並不怕她的瞪視,反而蹲了下來,語速飛快道︰
“上來,你跑得太慢了,我感覺到身後有人馬逐漸逼近,再這麼下去我們遲早被追上。我背著你跑,速度能快一些。”
唐雪兒一愣,驚愕地看著江塵,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轉念一想,現在情況危急,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于是,她一聲不吭地爬上了江塵的背,小聲說道︰“有時候,你還挺好的。”
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聞言,江塵撇嘴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我可不需要你對我有什麼誤解,你記住了,我只是怕你拖累我而已!”
唐雪兒沒再說話,而是默默地趴在江塵的背上,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腰間。
江塵雙臂展開,將唐雪兒穩穩地背在身後,然後邁步狂奔。
風從他們的耳邊呼嘯而過,刮起的勁風吹亂了唐雪兒的秀發,但她卻毫不在意。
她緊緊地抱住江塵的腰間。
江塵寬闊厚實的後背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讓她心中涌起一片溫暖。
她長這麼大,從未有人這樣護著她,為她遮風擋雨。
在爾虞我詐的唐門中,她一直都是一個人孤軍奮戰,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
她不發展自己的勢力,就只能成為聯姻的工具,被家族利用。
但此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與安心。
“謝謝你,”唐雪兒在江塵耳邊輕聲說道,“我從到大一直是一個人,在唐門中步步為營,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我不願發展自己的勢力,就只能淪為聯姻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