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是被逼的!
“傅嶼洲……”
姜梨的唇沒貼上來。
他倒是听到她說,“你和裴照野不愧是好兄弟,一樣的黑白不分、是非不辨,一樣的腦子被狗吃了!”
“秦暮雪一次次搶走我好不容易得到的配音機會,一次次污蔑我、害我,憑什麼讓我向她道歉?”
“想讓我向她認錯,下輩子都不可能!”
說著,她還手上用力,狠狠地往後摁了下他的腦袋,氣死人不償命。
“姜梨!”
傅嶼洲倏地睜開眼楮,沉黑的瑞鳳眸中,滿是危險與憤怒。
他不敢想,她這麼強行把他按在車門上,還親密地掐住他下巴,不是為了強吻他,而是說他腦子被狗吃了!
她怎麼敢!
他面色鐵青,極度不悅地捏住她的肩膀,幾乎是咬牙切齒開口,“你說誰腦子被狗吃了?”
“你再給我說一遍!”
“再說一萬遍,也是你小腦萎縮、腦子被狗吃了!”
說完,她還抬腳,毫不客氣地踩了他一腳。
她的車就停在不遠處。
踩完她之後,她就極其囂張、放肆轉身,快步上了她的車。
她這麼生氣勃勃發怒的模樣,像極了一團明艷的火焰,一寸一寸,灼燒到了他的眼楮。
灼燒到他一點點丟掉了魂魄。
甚至,他都忘記了繼續逼著她向秦暮雪道歉。
倒是她衣服上沾上的幾滴血,讓他覺得格外刺眼。
莫名的,他還想問問她胸前的幾滴血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除了臉,她還有別處受傷。
只是,等他回神,她早就已經踩下油門揚長而去,那些話,他沒來得及問出口。
不過,冷靜下來後,他也無比慶幸自己沒有問出口。
他問這種鬼話,好似他有些關心她。
而她總是欺負粥粥,今天更是當著他的面給了粥粥好幾巴掌,怎麼配得到他的關心?
他絕不會關心、在意她。
他這輩子,最在意的姑娘,唯有粥粥!
若以後她再敢欺負粥粥,他一定會讓她生不如死、在帝都混不下去!
——
姜梨身上沾了高銳的血,真的特別不舒服。
尤其是想到高銳的手,落在過她身上,她更是覺得特別惡心。
她迫切地想洗個澡。
回到陸家莊園後,她就直接進了浴室。
她關門的時候才發現,浴室大門上的鎖壞了,她試了好幾次,都無法將浴室大門關死。
洗澡不關死浴室大門,特別沒有安全感。
不過想到方才在樓下,她听夏管家說,今晚陸景珩要加班,她覺得他一時半會兒不可能回來,且她臥室大門關了,別人不可能進他們的房間,她沒必要擔心。
這麼想著,虛虛地掩上浴室大門後,她連忙脫了衣服,就開始清洗自己。
陸老夫人給她的藥膏,真的特別好用。
早晨她涂在臉上後,她挨的那兩巴掌,早就已經看不出來了。
方才進浴室前,她又往臉上涂了一遍,高銳給她的那一巴掌,很快也沒那麼紅了。
陸老夫人、傅時寧等長輩,真的都太好了。
陸淮序也特別好。
想到半年後,她就得搬出陸家了,她真挺舍不得他們的。
但陸景珩莫名其妙被結婚,就已經夠倒霉的了,她不願耽誤他一輩子……
下班後,陸景珩並沒有在公司待太久。
他去陸氏大廈地下車庫開車的時候,姜笙笙忽然冒出來,含著淚往他懷里撲去。
他眼疾手快地躲開了,她沒能撞到他懷里。
可她抱住了他胳膊,她的眼淚,還糊到了他袖子上,怪膈應人的,所以一回來,他就忙不迭地去浴室洗澡。
浴室門虛掩著。
且他沒有听到任何聲音。
他下意識覺得,浴室里面沒人。
他沒敲門,直接拿著換洗的衣服,朝里面走去。
“啊!”
姜梨沖完澡後,正在擦拭身體。
看到忽然走進來的陸景珩,她簡直要嚇死了。
陸景珩那張冰山臉,難得寸寸崩裂。
他也沒想到他推開虛掩的浴室大門,會看到這樣的風景。
膚白勝雪的姑娘,驚慌失措地站在寬大的浴室中。
而她身上……
不著寸縷!
她那如同海藻一般濃密的長發,隨意地散落在她身上,有幾綹落在了她前面。
可她這長及腰間的青絲,卻遮不住這泄露的春光。
倒是這極致的黑與白交織在一起,越發增添了一種說不出的蠱惑。
又純又欲。
暗香浮動,媚色無邊。
姜梨平日里看上去真挺瘦的。
但她身上該有肉的地方,卻又豐盈得過分。
她這麼輕顫著站在原地,仿佛春風吹皺了起伏的山巒,又如同一汪春水,顫巍巍地蕩漾著。
活色生香!
因為方才受到的驚嚇太大,姜梨手中的毛巾,都掉落在了地上。
毛巾被地上的水浸透,沒法用了。
回神後,她連忙上前一步,就想直接拿過一旁的浴巾,裹住自己。
只是,人越緊張、越著急,越容易出錯。
她這麼手忙腳亂地去拿浴巾,腳下一滑,身體竟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
非禮勿視。
陸景珩回神後,正要轉身離開浴室,誰知,下一秒,她竟直直地撞進了他懷中。
她那雙不老實的手,還用力抓住了他襯衣的前面。
她這麼不管不顧地往下扯,他襯衣上的扣子崩開,冷白的胸肌,毫無遮掩地呈現在了空氣中。
而他清晰地感覺到,她綿軟的手,從他心口滑過。
像極了刻意的撩撥!
陸景珩向來矜冷自持、君子端方,他情緒真的鮮少有起伏。
可她先是趁他昏迷不醒踫他那里,現在又洗澡不鎖門、莫名撲進他懷中,甚至還扯開了他的衣服,他很難維持紳士風度。
感覺到她手又抓了他心口一把,他俊臉更是徹底黑成了鍋底。
他幾乎是磨著牙嘶吼,“姜梨,把你手拿開!”
“離我遠點兒!”
“別踫我!”
姜梨嚇得三魂七魄都散了。
人怎麼可以闖這麼大的禍?
她剛才就是不想摔個狗吃屎,下意識想抓住些什麼,怎麼就扯開了他的衣服?
甚至,她這雙死手,還不受控制地抓了把他的胸肌!
她不是故意佔他便宜的,也不是故意洗澡不關門。
不過,他的憤怒、不爽,她都懂。
他打心底里不喜歡她,更厭惡她的踫觸,也不知道浴室門壞掉的事,他肯定覺得她是色膽包天,故意佔他便宜。
將心比心,如果她莫名其妙被一個男人扯開了衣服,還抓了幾下,她得直接氣到想殺人!
她真的理解他!
姜梨不想總被他當成女流氓,正想解釋一下,又听到了他那森冷徹骨的聲音,“別貼在我身上!”
“以後別再跟我有任何身體接觸!”
“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