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星攥緊鋼筋,盯著舉槍逼近的士兵。
“你瘋了?”男人像在看傻子,她以為自己是劍聖?徒手削子彈?
萬星以投標槍的姿勢,計算距離。
不算直的鋼筋高速射出,將一個士兵釘在地上。
“……”男人突然間無言了,這也行?
有人從上面扔下塊水泥板,砸中一個士兵的肩膀,那士兵卻只晃了晃身子,舉槍對準那人藏身的地方。
萬星看見士兵即將扣動扳機,立刻揮動鋼筋沖過去,砸在士兵後頸的關節處。
金屬踫撞的巨響震得她手臂發麻,士兵踉蹌著轉身,面罩上的紅光掃過她的臉。
“雜種!”士兵的槍口抬起來,萬星本能地低頭打滾,燃燒彈擦著發梢掠過,在地面燒出焦黑的坑。
她摸到腳邊有個磚塊,抓起來就砸向對方的膝蓋。
士兵咒罵著單膝跪地,萬星趁機抓住他的面罩系帶,狠狠往後一拽。
面罩裂開,露出下面半張機械臉。
沒等她反應,士兵的機械手掌突然掐住她的手腕。
手指越收越緊,萬星听見自己骨頭發出咯吱聲,疼得眼前發黑。
這時男人的匕首從側面捅進士兵的電子眼,旋轉刀刃攪動,機械手掌松開了。
男人踹開殘骸,往她手里塞了把從士兵腰間扯下來的短刀,“跟著我,別亂跑!”
三人退到一座荒廢的信號塔後。
遠處傳來巨響,至少兩輛改裝戰車轉過路徑。
“操,有裝甲車!”
男人啐掉嘴角的灰,槍托敲了敲信號塔的金屬支架,發出惱人的聲音。
裝甲車的探照燈掃過來,她看見車斗里站著士兵,其中一個正操作車頂的機關炮。
男人突然把她按倒,機關炮的彈藥擦著塔頂飛過,震得塔身搖晃,幾塊鐵皮嘩啦啦掉下來。
“數到三就沖!”男人的聲音混著爆炸聲。
萬星盯著逼近的裝甲車,履帶碾過廢墟的聲響越來越清晰,像頭隨時會撕碎他們的鋼鐵怪獸。
她听見男人開始數數,“一……二……”
“三!”男人率先沖出去,舉著從士兵尸體上撿的槍掃射。
萬星跟著跑出兩步,裝甲車的機關炮突然轉向,炮彈在她附近炸開。
她撲倒在地。
男人的槍卡殼了,他咒罵著掏出匕首,正要撲向裝甲車,車頂的士兵突然瞄準了他。
千鈞一發之際,燃燒瓶從斜後方砸中裝甲車的引擎,火焰“轟”地竄起來。
裝甲車猛地剎住,冒起濃煙。
萬星趁機爬過去,她咬著牙撲向裝甲車側面,把短刀送入它的引擎。
“……”
爆炸的氣浪把她掀飛,撞在倒塌的金屬支架上,藤蔓緩沖了絕大部分傷害。
等她晃悠悠爬起來,看見裝甲車的履帶斷了一條,士兵們正從冒煙的車里往外爬。
男人捂著肚子跪在地上,隊友正拖著他往後退。
萬星踉蹌著跑過去,看見男人的襯衫被血浸透,傷口在腰側,翻著白花花的肉。
“別管我!”男人推開隊友遞過來的藥劑,“帶新人走……”
“閉嘴!”隊友撕開自己的衣角,粗魯地塞進男人的傷口,“留著力氣喊痛。”
她轉頭看向萬星,臉上全是灰,“新人,交給你了。”
“我引開他們,你帶他去傳送門!”隊友把最後兩個燃燒瓶塞給萬星,突然用力推了她一把,
“別廢話!”
萬星愣住了,他們認識還不到一天。
隊友已經轉身跑向相反方向,邊跑邊朝追兵扔石頭,喊著,“來追啊!”
萬星見隊友這麼努力,她也不能壞事。
男人趴在萬星背上,她踩著廢墟往傳送門跑。
追兵轟掉了某條路,她只能繞到後側,從梯子往上爬。
男人的血滴在她脖子上,熱乎乎的……
“放我下來……”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弱,“我快死了。”
萬星沒理他,盯著頭頂的傳送門框架。
梯子突然半截斷掉,她只能踩著突出的鉚釘往上夠,指尖終于抓住傳送門的邊緣。
門內傳來電流般的滋滋聲,像是隨時會崩塌。
追兵的腳步聲近了,萬星咬牙把男人往上托,把他先送進傳送門。
……
傳送畫面閃過的瞬間,她看見追兵舉著槍沖上來,紅光映在他們面罩上,像一群眼楮發著光的野獸。
傳送門的吸力猛地拽緊她,等再次腳踏實地時,發現自己摔在一片滿是電子垃圾的凹地里。
周圍堆著成山的廢棄物品。
男人昏迷過去,傷口還在流血。
萬星觀察了他的傷口,發現傷到了內髒。
遠處的爆炸聲漸漸平息,過了一會兒,飄起細雨,涼涼的雨點打在她發燙的臉上。
“……”男人在昏迷中呢喃,萬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細雨變成了暴雨,萬星拖著男人躲進一個半埋在土里的集裝箱。
這家伙能不能愈合,看命吧。
萬星不會治療,只能盡量保持一個安全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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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終于迷迷糊糊的醒來,第一句話是,“其他人呢?”
“……”萬星沒說話,等他自己腦子緩過來,估計就清楚了。
男人終于回憶起行動的失敗,他們之中有內鬼透露了消息,導致折損了大部分人員。
“……”
兩人在集裝箱里躲了幾天。
男人的傷口開始化膿,萬星祈禱著雨快些停下來,過高的濕度會催生細菌和蟲子,對傷口的恢復沒有好處。
男人還在思考內鬼到底是誰。
終于,雨停了。
萬星松了口氣,看向男人已經發白發脹的腐爛傷口。
“你走吧,”男人靠在集裝箱角落,聲音平靜,“我的傷拖不住了。”
萬星搖頭,“我帶你一起。”
男人沒有喜悅的表情,“我現在很痛苦,你能送我一程嗎?”
“……”萬星站在原地沒動。
“我真的很痛,求求你,讓我解脫,”男人向萬星不斷的請求,“你能再幫我個忙嗎?殺了那個背叛我們的家伙……”
萬星沒再爭辯。
她知道男人說得對,追兵隨時可能找來,而她帶著個傷員,連自保都難。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將自己的短刀留給他。
離開時,男人靠在集裝箱門口。
他望著她的背影揮了揮手,像在送別一個普通的過路人。
萬星沒回頭,怕自己會忍不住停下腳步。
遠處的天空中,舊日聯合的飛艇正拖著長長的影子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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