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老握著藍惜的手腕,輕輕的為她診脈。
她的脈象雖然恢復了平穩,卻虛弱的要命。
藥老探過後,微微的搖了搖頭。
“惜丫頭的身體幾乎被掏空。”
“能否醒過來,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說完,他抬眼看向司墨寒。
終究是對這個男人不放心。
于是試探的道。
“如果她就此躺一輩子。”
“你會棄她而去嗎?”
司墨寒看著藍惜,沒有直接回答藥老的問題。
而是輕輕撫著女孩兒消瘦漂亮的臉蛋,溫柔的彎了彎唇。
輕聲道。
“我是不會離開惜惜的!”
“不管她變成什麼樣,不管是生是死……”
他都會陪著她!
無論去哪里!
不管以什麼形式!
藥老看著他,欣慰的點了下頭。
惜丫頭,果真沒看錯人!
“好!”
藥老起身,目光復雜的看著他。
“有你這句話!”
“惜丫頭一定會醒過來的!”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草房。
從藥老離開,到天色黑暗。
從深夜,到黎明。
從陽光明媚,到大雨滂沱。
足足三天,司墨寒始終陪在藍惜身邊。
不眠不休!
直到草房的門被緩緩推開,藥老背著一堆的藥材,走了進來。
藥老看到幾天不見,像變了個人似的司墨寒,不由愣了愣。
看著男人原本英俊的臉被胡渣覆蓋,頭發微亂,神色憔悴。
藥老不由心疼起了這孩子。
人心都是肉長的,就算他依然覺得,外面的男人配不上他的惜丫頭。
但看司墨寒這麼用心,又這麼疼她。
藥老心里的戒備,還是忍不住放了下來。
司墨寒听到開門聲,頭緩緩抬起。
看著門外明媚的陽光,聞著桃花香甜的清香。
他的唇角微微的勾了勾,然後低頭看向藍惜。
“惜惜,你看,外面的空氣多好!”
“你快點醒過來,我陪你一起去賞花。”
“好不好?”
病床上,女孩兒沒有絲毫的反應。
這些天,司墨寒不停的陪著她說話。
兩天的話,比他這二十幾年加起來還多。
他跟藍惜聊他們的過去,展望著他們的未來。
他給她清洗身體,按揉四肢。
給她喂水,為她梳頭……
可不管他做什麼,女孩兒都沒有任何的回應,更是連睫毛都沒動一下。
現在是第三天。
司墨寒莫名的,有些慌了。
“惜惜……”
他輕揉她的掌心,憔悴的目光望著她緊閉的雙眼。
“你回答我一下,好嗎?!”
“不管用什麼方式,只要讓我知道,你還在!”
“好不好?”
最後這句話,他幾乎是用請求的語氣說出來的。
那一刻,他的聲音沙啞到幾乎听不見。
藥老放下藥材,轉身走過來。
他輕輕的握住藍惜的手腕,眼楮微閉,開始為她診脈。
司墨寒緊張的看向藥老,心不由提了起來。
三天!
三天是個期限!
藥老說過,如果三天內,她沒事,藍城身體里的蠱蟲沒死。
那就說明她沒事!
雖然司墨寒一直覺得,她的惜惜一定不會有事的。
可看著她這麼躺了三天,卻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司墨寒不由緊張了起來。
“藥老?”
“如何?”
見藥老松開藍惜的手腕,眉頭微皺,司墨寒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
藥老將藍惜的手,回到床板,目光疑惑的看向藍惜。
“脈象雖弱,但還算穩定。”
“按理說,她應該醒過來了……”
司墨寒聞言,凝重的神色微微放松,甚至帶著欣喜。
“您的意思是……”
“惜惜沒事了?”
可問完,那絲欣喜便突然消失不見了。
如果真是這樣,藥老那微皺的眉頭,又是怎麼回事?
藥老捋著胡著,目光疑惑的看著藍惜。
“ 已除,毒已解!”
“雖然她的身體被糟.蹋的很嚴重,但吃下我給的那些藥,也應該有反應了。”
“問題出在哪兒呢?”
司墨寒愣了下,立刻抓住藥老話里的重點。
“ 已除?!”
“您的意思是……,惜惜身體里,沒有幼蠱,對嗎?”
藥老點了下頭。
“我回來之前,去過後山。”
“藍城身體里的蠱蟲還在,而且很健康。”
司墨寒不解。
“即便這樣……”
他看向藥老,眉頭微皺。
“又怎麼證明,惜惜身體里,沒有殘留呢?”
藥老笑了笑,一邊整理著剛采回來的草藥,一邊解釋道。
“ 很貪婪,也很自私。”
“若不是非死不可的情況,它是不可能產子的。”
“因為它知道,多一個蟲子,它便會少一口食糧,還會多一個競爭對手。”
“重要的是,一旦產子,留下後代,它身體里的精髓便瞬間消失殆盡。”
“哪怕再強壯的身體,也活不過三天!”
“所以,如果不到萬不得已, ……不會產子!”
“城身體里的蠱蟲還活著,說明它並沒有產下子嗣。”
“所以……”
他轉頭看向病床上的藍惜,欣慰的笑道。
“惜丫頭身體里,是干淨的!”
司墨寒听到這里,不由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只要那蠱蟲不在,只要她的身體不再被惡意破壞。
她便能好起來……
“太好了!”
司墨寒發自內心的贊嘆道。
可看到藍惜那依然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他又忍不住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