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惜聞言,滿意的笑了。
“我想做您的孫媳婦!嫁給司墨寒的那種……”
“你?!”
司仕拓氣的臉通紅。
藍惜立刻安撫他。
“爺爺,您可千萬別生氣!”
“否則再氣病了,我的銀針也不一定能救您。”
司仕拓深吸一口氣,懶得再跟她計較。
這個二皮臉!
他實在不明白,一個好端端的女孩兒,怎麼就那麼不矜持,不要臉呢?!
“行啦!”
“我累了,你走吧!”
藍惜卻搖頭。
“您身體還沒好,我怎麼能放心走呢?!”
“爺爺,我看您印堂發青,臉色灰白,血液不暢,只怕是又要舊病復發了。”
“我幫您扎幾針,緩沖一下吧!”
說著,藍惜起身,向司仕拓那邊走去。
司仕拓立刻警惕的瞪著她。
“你別過來!”
“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萬一你伺機報復,我這把老骨頭,還不葬送在你手呢?!”
藍惜卻不理他的抗拒,按住他的手,便將一根銀針扎了進去。
頃刻間,司仕拓僵住。
“你?!”
後面的字還沒說出,他便感覺到了異樣。
原本不怎麼好使的無名指,竟突然有一股暖流涌入的感覺。
那一刻,它指尖不由微挑,竟能動了?!
“你……”
他語氣瞬間緩和了很多,目光里更是帶著異常的疑惑。
“那幾天,在病房里給我行針的,果真是你?!”
藍惜轉動了一下銀針,用心感受著行針的力度。
“跟您說了,您又不信!”
司仕拓看她又將一根銀針扎了下去,目光不由遲疑。
“你怎麼知道,我這只手不太好使?”
藍惜勾了下唇角。
“您剛剛拿茶壺的時候,用的是左手,右手雖然也在動,但無名指卻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
“所以我懷疑,您是腦梗後遺癥,導致的肢體受阻。”
說這些的時候,藍惜的表情很嚴肅,跟之前的嬉皮笑臉,簡直是判若兩人。
司仕拓看著這樣的藍惜,心里竟不由升起一絲暖意。
“你能治好嗎?”
藍惜笑著道。
“只要您听話,一定行!”
司仕拓瞥了她一眼,為什麼他總覺得這丫頭的嘴里,沒一句實話呢?!
這麼嚴肅的話題,他總覺得她在忽悠他。
“竟說大話!”
藍惜突然把針一撥,一副不治了的樣子。
“那算了!”
針一撥,司仕拓手指上那微微透過的暖意,嗖的一下便不見了。
剛剛還能微動的無名指,竟又變的沉重了起來。
頃刻間,他幾乎是不經大腦的便道。
“我信你!”
就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沖動,畢竟他是長輩,怎麼能這麼沉不住氣呢?!
于是,他干咳一聲,聲音沉重的道。
“給你一個月時間!”
“你如果真能治好我,我考慮你的要求……”
藍惜眉頭微挑。
“答應我嫁進司家?”
司仕拓瞥她一眼,沒有答應,卻也沒有拒絕。
藍惜笑著道。
“這麼誘惑的條件,我必須把您給治好!”
臥室里,司仕拓躺在床上,藍惜將一根根銀針扎入他的手臂。
從肩膀到指尖,整整十八根。
司仕拓起初還有些擔憂,直到他感覺手臂上一股暖流緩緩而下,這才踏實了下來。
兩分鐘後,便沉沉的睡了去。
藍惜在手機上設了個二十分鐘的鬧鈴,然後起身,離開了臥室。
剛出主樓,便看到一輛車緩緩而止。
藍惜懶得理陌生人,于是轉身向花園那邊走了去。
司宅比帝景大很多,光花園就有幾百平。
里面除了鮮花,草地,還有一些蔬果。
藍惜看到有藍莓,于是走過去,想要摘幾顆吃。
結果剛走兩步,身後便傳來一個女人的喊聲。
“藍小姐……”
藍惜愣了下,這司宅竟然有人認識她?
她回頭,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正向她走來。
女人穿著一件月白色旗袍,身材豐滿卻不臃腫,氣質高貴,五官精致,一看便是養尊處優的身份。
藍惜看著她,只覺得在哪見過,卻想不起她是誰。
就在她疑惑之際,那女人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了藍惜面前。
藍惜不由微驚。
“你……”
女人一把抓住藍惜的裙擺,痛哭流涕。
“藍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們耀兒!!”
“兆龍不讓我求爸,墨寒更是不肯見我的面,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呀……”
“耀兒他才二十歲!”
“如果死了,也算是痛快。”
“可他現在不人不鬼的,實在是太痛苦了。”
“我這個當媽的,恨不得替他去承受,替他去死啊!”
唐姝曼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很是淒慘。
藍惜從這簡短的話語里,理清了頭緒。
司耀殘疾了,現在不死不活的正在治療。
可這一切,跟她有什麼關系?!
“你先起再來說!”
藍惜淡淡的,沒有扶她,更沒有勸她。
司兆龍的老婆,司墨寒的後媽。
就算再慘……也不值得同情!
唐姝曼看了眼藍惜放在兩側的手,然後緩緩起身。
“藍小姐,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會來求你的!”
“我知道耀兒不對,可他罪不至死啊!”
說著,她又哭了起來,為了把話說完,她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不管怎麼樣,他也是兆龍的兒子,墨寒的親弟弟!”
“可墨寒他……”
說到這里,她停了停,伸手握住藍惜的手,激動又迫切。
“藍小姐,求你幫我勸勸墨寒!”
“因為只有你的話,他才會听,他才會……”
“唐女士!”
藍惜打斷她,清涼的目光平淡的打量著對方。
“我跟你……很熟嗎?”
唐姝曼微怔,掛在睫毛上的淚珠,吧嗒一聲掉了下來。
她千想萬想,也沒想到,藍惜會是這樣的反應。
更沒想到,她已經把人物關系說的這麼清楚了,她竟然會是這個態度?!
不是說這女人胸大無腦,很好說話嗎?!
怎麼……會這樣?!
“呃,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唐姝曼把眼淚抹掉,想笑卻又擠不出來的那種。
“我實在是太關心司耀了,才會亂了分寸!”
“但我,真是的沒辦法了,才來求你。”
“我……”
她話音未落,藍惜目光微抬。
越過唐姝曼,看向她身後的方向。
下一秒,薄涼的唇瓣緩緩的勾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