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程的話還沒說完,不遠處傳來桑也的聲音。
“墨寒!”
她坐在輪椅上,被保鏢推了過來。
來到司墨寒面前,她哭的梨花帶雨,一副嚇壞了的樣子。
“墨寒……”
“嚇死我了!我以為我要死了,他們……”
“你收尾!”
司墨寒把沾染了血漬的毛巾扔到錢程手里,看都沒看桑也,轉身上了車。
桑也愣怔的看著他,直到車門“砰”的一聲關上,她才恍若隔世一般醒了過來。
司墨寒就這麼……走了?!
她被綁架,差點兒連清白都要沒了,他不但不關心她的死活,甚至連看她一眼都沒有?!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怎麼能這麼對她?!
“桑小姐,請上車吧!”
錢程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桑也這才將視線,從司墨寒已經消失很久的車尾處收了回來。
“墨寒,他去哪兒了?”
錢程臉色清冷,聲音淡漠的道。
“不清楚!”
桑也抬頭,看向錢程,梨花帶雨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潔白的手指伸出,緩緩的將臉頰的淚水抹掉,,聲音冷漠帶著嘲諷。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也很可悲?”
“甚至看不起我?”
錢程在心里呵了一聲,臉上卻沒絲毫的變化。
“桑小姐,上車吧!”
“這里很危險!”
桑也沒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眉頭微皺。
剛要說什麼,錢程直接招呼一個手下過來。
“送桑小姐回去!”
說完,他轉身回了廠房。
桑也目光陰鷙的盯著錢程的背影,氣的雙手緊握輪椅把手,恨不得手里有把槍,把不在乎自己的人,全都殺死!
殺死!
“藍惜!”
她咬牙切齒,滿臉狠厲。
“你搶走了我的男人!”
“搶走了本該屬于我的一切!”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車上,桑也冷靜下來之後,拿出手機,給司兆龍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她的聲音瞬間軟了下來,甚至還帶著哭腔。
“司叔,我是桑也……”
“司耀在光明路廠房,快去救他!”
醫院里,一切恢復如常。
病房門被推開的瞬間,藍惜警覺的回頭。
看到是司墨寒,她手里瞬間多出來的銀針,嗖的一下收了回去。
“你回來了?!”
藍惜起身向他沖去。
“沒事吧?”
擁住他的瞬間,她敏銳的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雖然他洗過澡,身上有沐浴香,還有淡淡的煙草味兒遮掩,但她還是清晰的聞到了。
“沒事!”
司墨寒寵溺的聞了下她的額,轉頭看向靠在床頭,臉色有些不悅的司仕拓。
“爺爺!”
司仕拓先是瞥了一眼藍惜,這才看向司墨寒,陰沉的臉色漸漸變成擔心。
“桑也找到了嗎?”
“嗯!”司墨寒輕嗯一聲,低頭看向懷里的女孩兒,“嚇壞了吧?走,我們回家!”
听到孫子這就要走,司仕拓有些不高興了。
“你的眼里只有她了嗎?!”
說完,又覺得自己跟一個黃毛丫頭爭寵掉身價,這才低沉著聲音道。
“外面是什麼情況?”
“那些人都抓到了嗎?”
司墨寒臉色沉了沉,怕老爺子受打擊,只是輕嗯了一聲,沒提司耀一個字。
司耀是司兆龍和唐姝曼的兒子,也就是司墨寒同父異母的弟弟。
雖然司老爺子一直不喜歡唐姝曼,更不喜歡那個游手好閑,整天惹是生非的二孫子。
但不管怎麼樣,他身體里流的是司家的血,看到他被傷成那樣,怎麼可能無動于衷?!
司仕拓聞言,這才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
他疲憊的閉了下眼,聲音有些虛弱的。
“醫院我不想待了,明天一早,來接我出院吧!”
“好!”
司墨寒應了一聲,拉著藍惜離開了病房。
一出來,司墨寒便心疼的看著藍惜。
“爺爺欺負你了嗎?”
藍惜聞言,忍不住笑。
這男人,真把她當弱雞了。
“如果欺負了呢?”
她故意逗他。
“你要為我報仇嗎?”
司墨寒想了想,然後認真的道。
“他是我爺爺,從小把我養大的親人!”
“我不能像對其它人一樣對他,但……”
他遲疑了下。
“我會找爺爺談,如果有必要,我替他向你道歉。”
看他那麼嚴肅認真,藍惜有些後悔。
這麼嚴肅的事情,她怎麼能逗他開心呢?!
“爺爺沒有欺負我,而且還對我很好呢!”
“對了,他還讓我有時間去家里吃飯!”
“他說,他做的紅燒帶魚可好吃了!”
“是真的嗎?”
司墨寒微愣,目光詫異看著藍惜,下一秒,寵溺的笑了。
她的女人,那麼討人喜歡,爺爺怎麼可能會不喜歡?!
“真的!”
“爺爺這輩子最拿手的菜,就是紅燒帶魚!”
因為奶奶愛吃。
只可惜,他已經十多年沒做過了。
回到帝景,已是凌晨三點。
兩人洗漱完畢之後,便相擁而睡,誰也沒有心思再去觸踫另一個領域。
翌日,太陽高照,晴空萬里。
藍惜睡的很飽,她伸了個懶腰,卻發現身邊已經空了。
穿著睡衣下樓,問了張媽才知道,司墨寒一早就出去了。
吃早飯的時候,藍惜想起昨天的事,于是試探的問張媽。
“張媽,司墨寒……中過毒嗎?”
雖然知道張媽不一定會說,但藍惜還是問了出來。
她不為結果,只為看一下張媽的反應。
果然,這個問題一出,張媽的臉色瞬間僵了下。
“我不知道!”
她把熱牛奶往桌上一放,轉身離開了餐廳。
看她有些慌亂的神色,藍惜已經知道了答案。
司墨寒中過毒!
從司仕拓的口吻中得知,他的病似乎直到現在都無解。
不止是心病,還有身體上的。
藍惜神色微眯,他到底中的是什麼毒?
又為什麼會中毒呢?!
另一邊,桑也知道司老爺子要出院後,傷心的哭了起來。
“爺爺,您走了,我怎麼辦?”
“我一個人在這兒好害怕!”
“昨天我差點兒就……”
說到這兒,她哭的稀里嘩啦,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司仕拓看她哭的傷心,也不由心疼。
加上昨晚的事太過危險,于是便直接道。
“這醫院確實不能待了。”
“不如這樣,你跟爺爺一起出院!搬到司宅暫住。”
“家里都有醫生,也好有個照應。”
“等你傷養好了,再回自己的住處。”
“怎麼樣?”
桑也一听,心里雀躍,臉上卻是有些為難。
“那樣當然好!”
“可是,墨寒會同意嗎?”
司仕拓听見她的顧慮,不由笑了。
“他怎麼會不同意呢?!”
“你早晚是要進那個家的,早去晚去,沒什麼區別!”
“等你和墨寒訂婚後,那就是你的家!”
听聞此話,桑也嬌羞的笑了。
“爺爺,您又開我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