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外邦之神。
沿著劉牧降生之路而來。
這些年,他們並未締造出什麼神跡。
或許有,締造了唐旄西遷之路,但並無劉牧這般行興國事。
並非是他們不願意,而是明白這片天地的奇跡全部系劉牧一人。
縱然他們耗盡降諭之念攜帶的神力,都無法開天引氣,令舉界飛升。
他們所作所為,更像是一個錨點,用來判斷世界變化。
當劉牧為天地引氣,使得這個世界開始蛻變,他們才會大肆降下神諭,篡奪大漢的基石,舉界成為神國。
這一年,大漢的變化太大了。
對于百姓的影響,算不得嚴重,只是日子好了許多。
泊港入海的艦船,不再是木船,而是有了冒著白氣,響著汽笛的輪渡。
大漢在工業一道,得劉牧分配氣運加持,變化速度可謂是日新月異,但各大商會對于海外的拓展並未停下。
軍功封侯難取,但成為第二個麋芳有不小的可能。
故此,各大商會都組建艦船遠行,企圖為大漢發現新的大陸,開采礦產,或者引進新的糧種等等……!
這一夜,洛陽上空的煙花。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大日初升之時,彌漫的硝煙味還沒有散盡。
孩童早早起來,迎著神武十年的晨露與寒霜,奔走在各坊街道,拾取未曾引燃的爆竹,嬉戲與洛陽的早市。
安息境內,不知大漢年關之喜。
但,四萬余大漢鐵騎,猶如熾盛之炎燎原焚世,列陣于木鹿城外。
“嘖。”
呂布嚼食著烤棗,眺望不遠處土築且不足三丈的城牆,淡淡道︰“華雄,我們打個賭,今日看看誰殺的安息聯邦軍多,誰若是敗了,回洛陽在茶陵酒肆設宴,並且還要拿出五十萬錢當做彩頭,在西市擺下流水宴,客請稷下學子!”
“可以。”
“五十萬錢而已。”
華雄躍躍欲試道︰“子龍,雲長,你們要不要參與?”
“善。”
趙雲點了點頭。
“可以。”
關羽捋了捋美髯,說道︰“不過,某未必有時間去洛陽,若是輸了便留錢財于曹將軍,請他設宴!”
“恩。”
華雄認可地點了點頭。
三萬王師,一萬忠義之師為大漢西征先鋒。
不管是安息,還是羅馬,在大漢的鐵蹄之下,都可以瞑目了!
“這就是大漢嗎?”
木鹿城堞之上,安息王之子,阿爾米納之王胡斯洛,按著一柄長劍矚目城外。
火焰長城般的鐵騎,猶如震旦的炎漢國運滾滾而來,令他們所有人忍不住屏氣凝神!
“王子。”
奧斯羅恩之王阿伯加爾,神情凝重道︰“大國師還未至,大漢的大軍已經行于城外,我們能夠打的贏嗎?”
“打贏?”
“你讓士兵們去踫撞這麼多鐵騎?”
“還是請王子去談一下,看看大漢到底想要做什麼!”
阿迪亞貝尼之王納爾塞斯氣急怒笑道︰“我們從極西而來,是為了幫助萬王之王宣揚帝國的威儀,震懾大漢,不是來找死,如果真的要與大漢為敵,為什麼不去祈求羅馬的支援?”
“納爾塞斯。”
胡斯洛眸子陰冷道︰“羅馬五王爭權之時,你支持尼格爾,可是想要倒戈羅馬,難道不怕淹死在大扎布河中?嗎?”
“王子。”
納爾塞斯訕訕一笑。
胡斯洛冷笑道︰“忘記了,你信奉的主子,甦里斯頓的公正者,已經被大漢的人殺了,在他們的國度,被稱為奈哲爾!”
“王子。”
“有人來了。”
突兀,阿伯加爾踏前一步望向曠野。
眾人順著目光望去,只見曹操單騎行于城外。
“踏。”
“踏。”
曹操勒馬而停,舉目望著城樓,朗聲道︰“安息人,可有人懂得大漢之語?”
“懂得。”
胡斯洛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問道︰“大漢的將軍,你們為何要馬踏帕提亞之土,還帶了這麼多的騎士,是想要與帕提亞宣戰嗎?”
“宣戰?”
曹操用手指挖了挖耳朵,詫異道︰“蠻夷,截殺大漢歸朝之人,還以言語鼓動唐旄降將逆反,不是你安息先宣戰嗎?”
“誤會。”
“這里面有誤會。”
胡斯洛臉色發白,連忙道︰“我們的大國師將至,他會給予解釋。”
“呵。”
“諸夏自古皆以師出有名對外宣罪!”
“陛下有諭,大漢的人貴,誰敢殺我漢民一人,大漢便殺千人還之,殺我漢民十人,大漢予其夷族滅種之恩。”
曹操淡淡一笑,道︰“操,今日單騎出陣,便是要讓爾等明白,安息為何亡國,為何迎來大漢的討伐!”
“何意?”
“他說的話什麼意思?”
城樓上,幾個邦國之王紛紛看向胡斯洛。
他們都是臨靠羅馬的邦國,听從安息之王的君王令。
所以,根本不通大漢語,但從曹操的話語中听出高高在上的姿態,且對他們有輕蔑,無視之意。
“昔日,跋帝遵從大國師之令,殺了一些大漢人。”
胡斯洛咽了口唾沫,膽寒道︰“他說我們殺了大漢的一個人,大漢就要殺我們十個人,我們殺了大漢十個人,帕提亞都要滅國,而且所有人都要死!”
“這,這怎麼可能!”
納爾塞斯瞪著眼眸,難以置信道。
兩個帝國就因為死了幾個人,就不死不休了?
本以為此次支援木鹿城,就是走一個過場,今年好降低一下賦稅,所以他帶上了大部分的平民,奴隸,還有國中的騎士貴族。
甚至,連自己的王後海倫娜都帶來了。
沒想到,一場壯聲勢,宣揚帕提亞國力的事情,演變成不死不休的戰爭?
“開城門。”
“卸甲棄矛,大漢予爾等罪籍。”
城外曠野,曹操細長的眸子掃過城堞,厲聲道︰“若是你們負隅頑抗,戰爭開啟之時,大漢伐罪無赦,爾等與木鹿城同亡。”
“大漢的將軍。”
“我們需要商議一下。”
胡斯洛心中焦急萬分,祈禱摩訶提婆•濕婆丁早些到來,故而拖延道︰“此事,關乎幾個王國的未來,不能以我一人而決!”
“半個時辰。”
曹操抬眸看了眼天際。
繼而,轉身朝著陣列走了過去。
此次,單獨征討一個安息多沒意思。
他也在等候安息降諭之人的到來,趁機見識一下降諭者的成色,免得鬧出大漢舉國征討兩國,卻如入無人之境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