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槐有自己的安排。
忠義之師,三軍王師為西征先鋒。
罪軍助力貴霜,籍此保證南線的戰事不會陷入焦灼。
大漢西征主力營,只余下陷陣,西府軍,率善三衛行于先鋒大軍身後三十里。
以三軍王師試探這些外邦偽神加持下的大軍是最好的選擇,同樣也不會影響洛陽昔日的部署,而讓曹操有伐滅安息之功。
忠義之師,急行三十余里。
曹操親自出營,望著轅門外的關羽,朗笑道︰“雲長,一個小小的安息,怎麼還讓你來支援了。”
“將軍。”
“安息內部可能有變。”
關羽抱拳道︰“大將軍察覺有人窺視,郭祭酒揲蓍,推測安息換了主戰之人,情況有些異常!”
“換了嗎?”
曹操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趙雲側目看向馬超,蹙眉道︰“孟起,龍驤斥候可有發現?”
“未曾。”
馬超按著定業刀搖頭道。
“哦?”
關羽同樣驚愕不已。
鎮國府軍諮司的征討章程可是從未出過錯。
不管是陳槐,還是郭嘉,都篤定這場戰爭有變故,難道真的是判斷錯了?
“先入營。”
曹操目光陰沉道︰“如今,木鹿城是四個安息邦國的聯軍,名義上黎庶阿爾米納之王,也就是安息皇帝之子統御,如果我們沒有判斷錯,說明這些人都是假的,另有其人統御安息聯邦軍!”
“四個邦國?”
關羽一路從大漢腹地急行而至。
還未在主力大營中了解具體情況,便被遣來支援!
故而,只知安息帝國在木鹿城囤聚超過十六萬大軍,卻沒想到有四邦國聯軍。
“蠻夷合盟,有何懼。”
曹操拉著關羽的手腕,說道︰“一個叫什麼奧斯羅恩,還有阿迪亞貝尼,哈特拉,曾經他們支持過羅馬一個名為尼格爾的人,借此擾亂塞維魯統合羅馬,知曉我們的大軍推進肅州,貴霜又臣服大漢之後,便抽調大軍東進防御。”
“將軍。”
“可知他們有多少甲士?”
關羽眼中閃過一抹了然,繼而詢問道。
“不知。”
“不過,我們需要在意嗎?”
曹操腳步一頓,目光掃過四位將領。
除關羽之外,趙雲,呂布,華雄,可以稱得上劉牧的心腹愛將,長居先鋒之軍的位置,勇武在大漢更算得上首屈一指。
如今,他擁四大將,還需要在乎安息聯邦軍有多少甲士?
“這……!”
關羽目光落在余下三人身上。
呂布按著定業刀,毫不在意道︰“我們是率先裝配新軍械的大軍,神武不在乎,龍驤,萬勝估計更加不在乎。”
趙雲附和道︰“奉先所言甚是。”
“蠻夷,何懼。”
華雄眼中閃過一抹傲意。
他可是大漢的定陵鄉侯,統御萬勝之軍。
何謂萬勝?大漢萬勝,陛下萬勝,當萬勝回響于安息上空,將沒有人可以阻攔他們的前行。
“這倒是。”
關羽突兀朗笑一聲。
昔日,他的傲氣,在這三位面前,好似不值一提啊。
不管是趙雲,還是呂布,亦或者華雄,可都是常年征戰之人,屢次隨著陛下南征北戰,沖鋒陷陣,何懼安息有多少甲士。
恐怕,他們最害怕的,就是安息聯邦軍避而不戰。
“雲長啊。”
“大將軍可有軍令。”
入了軍帳,曹操為其倒了一杯茶水問道。
關羽肅然道︰“大將軍言,正月初一討伐木鹿城,凡持械者皆斬,降軍交給通山商會,主力大營緊隨其後,以先鋒征討路線分發左右兩軍平定安息各地!”
“明白了。”
曹操拂袖道︰“今天是年關,我等明日一早便啟程發往木鹿城。”
“諾。”
帳下,四人拱手應喝。
安息境內。
大軍定下征討之時。
大漢境內,洛陽繁鬧,一年勝過一年。
販夫走卒,各大商賈,無不是大開門戶而迎客,最為熱鬧便是大漢商行販賣煙花爆竹之地,以及一些學子書寫桃符對聯的攤販。
“西主金。”
“血煞盈天,大漢更盛了!”
異神樓外,尤利婭•索艾米亞斯擺下卦攤,裝神弄鬼道︰“老道士,你認不認?”
“屁話。”
“大漢在西征,還需你多言?”
于吉閉著眼眸,不屑道︰“你這妖人,膽敢禍亂我道家之術,當真是外神邪祟!”
“何出此言。”
尤利婭•索艾米亞斯眯著眼笑道︰“我與南天庭之帝為故交,從他處學會連山易,千年前見過中天庭之帝的歸藏易,還入過大周天庭的周天大陣,怎麼也算是半個道家之人吧!”
“小賊。”
“你離不開異神樓。”
于吉瞥了眼,淡淡道︰“監正授我道術,就是為了看守你們這些外邦邪祟,莫要亂老道的道心!”
“呵。”
“三元九運明白嗎?”
尤利婭•索艾米亞斯翹著二郎腿,磕著炒苴麻,淡淡道︰“按照你們大漢立朝為初始,這個時間是中元六運,為六白運,下次便是下元七運,為七赤運,赤色,屬金,兌卦,由破軍而主,未來大漢必將更加血腥,你們的戰爭止不住。”
“刷。”
于吉臉色微微一變。
這個外邦邪祟所言,恰合昔日欽天監正李意觀星之預。
泰山北斗,兵災盡解,然,兵勢大盛,遠超武帝一朝,北斗破軍坐命,成敗難論,這人是在言大漢未來艱難嗎?
“信了吧?”
尤利婭•索艾米亞斯把手中的苴麻殼丟在陶盆中,從外邦女婢手中接過熱奶茶吮吸了口,淡淡道︰“你引薦我見一下李監正,待大漢舉界飛升為神朝之時,你便是我的結義弟弟,到時候請你去神庭喝美酒,還為你引薦你們道家之聖,怎麼樣?”
“不信。”
于吉搖了搖頭說道。
尤利婭•索艾米亞斯愣了一下,再度說道︰“我義兄可是眾神之王,到時候你就是神庭的第三位神王!”
“你?”
“還是神王?”
于吉鄙夷道︰“莫要胡言亂語了。”
“怎麼樣你才信?”
尤利婭•索艾米亞斯眯著眼問道。
于吉指了指遠處巡城的張既,說道︰“他的赤弓為二引弓,這幾日工部虞衡司欽定度量衡,按舊制一引為六十石,你要是能拉開二引之弓,老道就信你。”
“二引,一百二十石?”
尤利婭•索艾米亞斯臉色頓時 黑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