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
牧羊真的比耕田利好。
最主要是六百畝的草場,是何等廣袤啊。
何況,武州曾是鮮卑之土,如今成了大漢的一州,那種縱馬馳騁于草原的征服感,應當更加愜意吧?
“不對嗎?”
“牧羊有何難啊!”
孫輕對著眾人笑了笑,說道︰“戰事結束,我等便可在戶部請文落戶武州,到時候買幾個甕奴,或者胡奴,不成的話買幾個鮮卑人,讓他們牧羊便可,自己打打獵,放放馬,是何等的愜意。”
“極好。”
“極好。”
李大目,張雷公等人眼眸大燦。
張燕望向杜長,神情復雜道︰“怎麼,你也準備落戶安民嗎?”
“將軍。”
“某等與你不同。”
杜長滿飲一杯,灑脫的用衣袖擦拭嘴角,笑道︰“你是太平道中人,而我們隨之起兵真的是為了活下去,根本沒有什麼心思追逐功勛,這些年早就想著打完仗回家耕田了!”
“是嗎?”
張燕紅了眼眸。
失落的放下酒盞。
一時之間,他不知怎麼面對帳下眾人。
這些年,是他無能,沒有完成張牛角所托,讓黑山軍一減再減。
如今,終要見到盛世,見到‘致太平’,可軍中相依為命的袍澤,卻想要放下兵鋒,返回家中耕田務農。
“莫要如此。”
“將軍,男兒有淚不輕彈。”
王當舉起酒盞,淡笑道︰“何況,酒宴之上不便議秘事,祝願此戰大捷。”
“祝大捷。”
張燕,杜長等人舉起酒盞共飲。
卸甲歸田,賣劍買牛,種豆南山下,是不少黑山軍卒的夢想。
這一戰,對于諸多人而言,是一場終結之戰,或生,或死,都不願再次披甲入陣。
猶如,生與死皆難求的顏良。
不類同黑山軍眾將對于未來的遐想。
于此時,他心中的惶恐已經達到極致,辨不明未來該如何走。
“烹肉。”
“還有酒香。”
大漢王師營壘之內,郭嘉伸手在虛空捉味,淡笑道︰“陛下,如今看來袁本初還是有幾分梟雄之色,我們初至城外,他便有決死之意。”
“是啊。”
程昱,戲志才附和道。
劉牧披著大氅,眺望臥于大地之上的雄城,道︰“可惜,他的決意太遲,更沒有想到大雪彌天之際,有人會搏天時!”
“確實遲了。”
郭嘉喃喃眺望北方。
公孫瓚,龐德,已經率軍行至梁期縣。
大漢的合圍之勢已成,而繁陽之地,早已于一日前被圍困起來,至多明年正月末,青冀兩州的戰事,便會徹底落下帷幕。
“圍殺之勢。”
“中府軍,迎風雪南下嗎?”
繁陽大營,望樓之上,袁術神情凝重無比。
袁紹的籌謀錯了,他也錯了。
大漢的軍卒,比他們預想的要堅韌許多。
一場大雪,擱置了他們的所有調動,可大漢王師的腳步卻沒有停下,假以風雪為外衣,悄然便將繁陽合圍起來。
“將軍。”
“已經查察清楚了。”
文丑登上望樓,肅然道︰“正南有萬余萬勝軍,五千介士軍;西南有一萬護商軍,五千介士軍;正北,西北,正東則是中府軍的閻行,蒙稷,關羽!”
“六萬軍。”
“而且,還是六萬介冑之士。”
一側,閻象滿是駭然道︰“其中鐵騎更是有半數,我等如何用兵才能敵得過?”
“刷。”